看着這五個手下敗將全都墜落了下去,他就是站在虛空。
搖頭感慨道:
“所有因果自己做出,是成是敗全在一念,你們還沒積累夠底蘊,都太着急了。”
說罷,他就是拋岀手中劍!
然後重新踏上飛劍!
御劍向自家小院飛去!
……
涼爽國邊境。
在這大片的荒涼沙漠中,是潛藏着一片山清水秀之地。
一條連綿幾十裡的城牆是圍繞着這片碧藍的湖,湖中有三座山峰聳立,山峰上被開鑿出一個個洞府,一座座宮殿!
此地正是朱家城!
在右峰中,一張牌匾上寫着“序列命火”的宮殿裡,是有兩位灰袍的白鬚老者在其中交談。
方形臉的朱家長老是道:
“今年的序列天驕又多了三人,我朱家真是要崛起了呀~”
長着張刻薄臉的另一位長老是同樣笑着捋了捋鬍子,點頭道:
“家族大興有望!”
然而此話落下,前方桌案上的三十二盞命魂燈中,刻着“朱子聰”三字的命魂燈上的命火是突然搖搖欲墜,讓兩個原本真興高采烈的長老都是像笑到一半被扼住喉嚨的鴨子一般,臉色突然有些漲紅,然後是萬分驚駭的道:
“子聰世侄的命火怎麼突然這麼不穩定?”
“難道是有什麼生命危險?”
原本捋着鬍子的刻薄臉長老是激動的不由扯掉了自己的一縷鬍子,但他顧不得疼,只是極速的向前走!
走到桌案上的命魂燈前,皺着眉頭仔細查看。
一旦凝聚神識,這位修仙者就會擁有一種很神奇的力量,那就是能通過他人的命火探知到極遠處命火主人的生命情況,這也是世家仙門弟子都不能輕惹的原因,就是因爲一旦殺滅世家仙門的弟子,哪怕是皇室都得承擔一方不知多少個神識老祖的怒火,甚至亂殺仙門世家弟子還會引來諸多仙門世家老祖的上門質問,這也是爲皇室辦事的諸多官員不敢輕易招惹有仙門世家關係的事件的原因之一。
想要有這種威懾力,就必須得是凝聚神識的真君坐鎮的二星級勢力纔可以,而那些只有築基的一星級,弟子被殺掉了也就找不到了,除非是殺人者自曝姓名。
另外,這命魂燈造價昂貴,其中包括材料難尋,還有至少要有神識初期才能製造,所以是讓很多世家仙門都是隻能擇人而造,於是能在仙門世家的命火殿中擁有一盞命魂燈者,也就擁有了高貴地位,是勢力頂尖強者都要傾力保護的大有潛力者。
這種被保護的年輕一代被稱之爲“序列天驕”!
每一位序列天驕都具有至少修煉至神識境界的潛力,尤其是其中排名前三的,更是有機會修煉到神識後期的存在,所以一旦前三的命火發生熄滅,仙門世家的頂級強者就是天涯海角都會追殺對方,畢竟每個都是家族未來的頂樑柱!
柳一生在凌波閣中也有一盞命魂燈,而且排在所有序列命燈最上方!
是整個凌波閣最天才的年輕修士!
所以哪怕他養父真的不認他,柳一生也完全可以憑藉着命魂燈的序列天驕之名重回凌波閣。
此時,那刻薄臉朱家長老是終於探知到了朱子聰的情況,然後就是臉色一白,嘴角有些顫抖的從口中吐出怒句道:
“竟然…竟然敢廢我族位第三的頂級序列天驕!他怎麼敢?”
“什麼?是何人有這種膽子傷我族天驕?”
方臉長老是眉頭緊皺,咬牙切齒的問。
那刻薄臉長老是呼出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怒火,然後是講道:
“根據我查看到的信息,對方招式很像凌波閣一脈,但不能確保就是凌波閣,所以我得出門一趟,族弟你幫我看住命火殿,我去把子聰世侄帶回,到時候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言罷,身形化作幻影竄出命火殿,然後是急匆匆的踏碎虛空的趕往亂水鎮!
而與此同時的李,季,汪,飛黃四家的長老也發現了自家的序列天驕即將隕落,也是急匆匆的紛紛踏碎虛空趕往亂水鎮!
……
等到五家長老帶回自家的序列天驕回族之後,五家的老祖就是都怒了!
就見五家大殿上,下方跪着的,五家的序列天驕是哭喊着“老祖!!”
“那凌波閣簡直欺人太甚!不僅仗着自己使年輕一輩天驕的第一人就狂妄自大,還辱罵我朱(飛黃/汪/李/季)家徒有虛名,家族子弟都是廢物,於是我等就忍不住怒火,去找對方質問,結果對方不僅不反省自己,還出手重傷了我們,我都把老祖您給搬出來了,結果他還不依不饒,最後還把我們的丹天都給創傷,想來以後已經沒有機會再突破至神識…。”
“所以…所以,還請老祖撤下我的序列天驕之位!讓更有天賦的族兄弟姐妹替上!將來他們有所成就,我輔助他們也不算遺憾了…。”
說着說着,這些傢伙竟然還都低下了腦袋,裝的一臉好像會被自家老祖臭罵的樣子,實際上就是要引自家老祖去對付凌波閣,哪怕凌波閣有那第一劍修不能動,也絕對能讓那個囂張的柳一生爲此付出不小的代價!
其他朱家長老也是被說的羣情激憤,紛紛高呼着“這凌波閣欺人太甚!”
“竟然連老祖您都不看在眼裡,真是目中無人,目無尊長!”
“若是不能壓壓這凌波閣的氣勢,我等世家必會被小瞧!”
坐在高位上的朱家大老祖是沉默了片刻,之後就是嘆了口氣,出口安慰道:
“子聰太孫,你的序列之位本老祖不會改動,而那毀你前程的凌波閣少閣主…本老祖也會親自登門去質問。”
五家老祖皆是在大殿上這般道:
“如果不能給予滿意的解釋,跟足夠的誠意,那凌波閣…就該爲自己的目中無人而覆滅了。”
都下方的天驕們心中狂喜,但表面還是一臉悲觀的回道:
“謝老祖大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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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院子的柳一生是衣裳上染着好幾片鮮血被蘇言瞧見,嚇得他的阿言是趕緊上前去查看傷勢,結果他哥哥是笑道:
“一羣庸人而已,這些血都不是我的,不用擔心阿言。”
蘇言深深的望了他很久,最後纔是苦笑着吐口緊在心中的氣,講道:
“我知道哥哥你很厲害,但下次別這麼冒險了,你這一去真的嚇到我了。”
瞧得出他的阿言這句話的真情實意,他就也是苦笑道:
“事出突然,我要是不去的話難免容易出其他意外,而且我離開的時候不是也有跟你說過嘛?大不了以後我離開前問過你是否同意再走?”
“如果我不讓你去,那你會堅持着不去嗎?”
蘇言眼神中滿是認真,語氣更是很嚴肅的問。
柳一生有些啞然,畢竟有些事情是真的無法被他自己左右,更何況…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但他還是儘量滿足他的阿言的願望,在沉默了片刻後,是點頭道:
“如果真的你也堅持讓我不去,那我會拼了命的留下來,哪怕昧良心。”
蘇言:“我明白了。”
然後他便是沒再多說了,緩步走向自己的臥室,也不去動臥室中放在牆角的那把沉水木重劍,而是拉開了書桌的椅子,坐在了書桌前,拿起一根筆桿子,開始在一張白宣紙上寫上一段段字……。
看着他的阿言突然間陌生起來,柳一生是想上前一步,去看看他寫着什麼,但卻不敢邁向前一步,只能是站在門邊,看着他的阿言的側面在窗縫漏進來的陽光下顯得沉靜,認真。
眉頭略微皺了皺?
想到自己的回覆,可能讓他的阿言感到失望了,他就是內心焦急,最後在眼睛左右亂掃間,是突然看見書架上的一本書!
“那是什麼?”
以他的視力完全能夠隔着很多步清晰的看到書架上那本書的書名!
《不可能,我的二弟天下無敵!!!》
他眨了眨眼,然後是兩步並作一步,兩三步間來到書架前,他是伸手將這本書取了下來……。
看着這黃澄澄的書皮,他不由是想到了某種東西…。
但他那純情的小嬌妻如何可能看那種書?
可是…這個書名跟書皮結合起來之後,又讓他感覺不得不承認人無完人…。
重重的呼出一口氣,然後又深吸一口氣,他纔是轉過頭,一臉比較平淡,但語氣還是有一點顫抖的問道:
“阿言,這本書是?”
聽到身後的哥哥喊他,蘇言就是怔了一下,隨後轉頭看去,發現是那本書,回收目光的平淡回道:
“就是本皇書而已,哥哥要是喜歡看,我書架上還有另外幾冊。”
“啊?還真是黃/書…,還另收藏幾冊?這…。”
柳一生懵了。
他感覺自己心中的純潔小嬌妻已經被玷污了,拿着小皇(黃?)書的手都是有些顫抖起來。
越想越感覺心中完美的嬌妻形象在崩潰!
在緩和了兩口氣後,他纔是又問了一句道:
“這本書,啊不,這幾冊你是從哪裡知道的?”
“莫先生呀,他說我太傻白甜了,尤其是前幾年,完全被人牽着鼻子走都還不知道,所以他讓我可以多看看皇書,可以讓我在人際溝通上不會被別人牽着鼻子走,可以更好的在社會上行走,我就感覺還挺棒的。”
還在書寫着什麼的蘇言並沒有回頭,是語氣平淡的回覆道。
“挺,挺棒的?”
但他身後的柳一生卻是要瘋了!
他現在恨不得一步衝到莫雨跟前,然後把對方掐死!
然後將之鞭屍一萬遍!!
“蒼天呀!!!莫雨你這個混蛋,究竟爲什麼要教這麼骯髒的東西給我那麼純潔的小天使?下次見到你我肯定要把你淹成太監!!!”
此時的柳一生猶如瘋魔一般,在心裡頭不斷想着下次見到莫雨要怎麼折磨他。
在心理活動過了一陣子之後,他纔是終於平靜了很多,手裡會顫抖的翻開了這本書,然後就是見到了一段段古文:
[東漢末年,民不聊生,黃巾起義,劉關張三兄弟桃園結義……]。
看完了上冊的柳一生沉默了。
他發現好像這本書跟自己想的不大一樣…。
可是黃/書不就是那種這樣那樣的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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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這書裡一點都沒有什麼不能看的?
在他萬分琢磨不通的時候,突然就是發現這個書皮似乎是外設的…他試了一下,竟然還能拆出來…。
看到這本書,真正的名字其實叫做《三國演義》。
柳一生:……。
他就是突然很想罵娘。
“媽了個蛋蛋,爲什麼好好的超古代歷史小說,要加一個意味不明的外封皮?”
這個外封皮,跟那個黃書叫法肯定是那八婆莫雨搞的,他的小可愛阿言怎麼可能會弄這種意味不明的封皮?所以不用想就是莫雨了!
於是莫雨在他心中又是被扁了一頓(莫雨:我特麼)。
洞悉了一切的他是鬆了口氣。
看着還在書寫的蘇言,心裡頭就是又充滿了歡喜,畢竟他的小可愛沒有被污染。
……
在桌案書寫的蘇言。
看着白宣紙上有些歪扭的字體,是不由有些恍神!
[修真總是災劫多,身不由己怎由心。
不問過多能否成,心猿意馬需牽牢。
不知將來如何變,爲通一念舍形骸。
書上幾言盡滄桑,桑田入目已難忘。
此身滿是痛苦樂,攜手自我忘塵緣。
一生總惹是非事,寥寥幾言終舒放。
——蘇言。]
修改了許久,終於寫完了這一篇的他是開始將宣紙摺疊,然後拿出信封,將摺疊好的宣紙塞入其中,並且在信封外寫上了三個大字“贈一生”。
寫完了的他是轉頭看了看後方的哥哥,發現是在看三國演義下冊,就是回收了目光,然後將信封放入書桌下方的抽屜裡。
抽屜之中,有好幾份這樣子寫着“贈一生”的信封。
他積攢這些信,是準備等以後老了的時候一起送給他哥哥的禮物,也可以理解爲告別禮。
畢竟…他不是修仙界的人,哪怕他的哥哥再怎麼疼她,甚至願意爲了她而跟養父決裂,可也不能改變他只是一個凡人的事實,哪怕已經練武,有了內勁,可又如何?
武者就沒有活過100歲的…沒準等他七老八十,或者40多歲的時候,他的哥哥就嫌棄他容顏衰敗,去另尋新歡了…。
哪怕他不想這麼想,可在這個世界上,修仙者與凡人的愛情就是這樣,註定逃不開…。
哪怕知道以後他自己可能也會淡忘此時的感情,可他終究就是不想空空的黯然離去,想留下點東西給他的哥哥,只爲能在哥哥的心中刻下哪怕那麼一丁點的懷念也夠了。
他苦笑着,爲想那麼遠的自己是感到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