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格外強盛的金光從天而降,因爲其中摻雜了金山子陵無數的怒火,所以這道金光中的氣息也格外恐怖,若是一般的搬山境修士遇到,恐怕立刻便會在這道金光的威勢下遭受重創。
可陳炳卻畢竟不是一般的搬山境修士,於是只是一次揮手,便有成片的聖光噴薄而起,將那道金光生生抵住,同時一個縱躍,飛快的向着石像的胸口衝去。
但當這時,已經有一位世家子弟突破蟲潮的阻礙,飛掠而來,與其一起到來的,還有一柄足有成人高的藍色巨錘,在天空中泛着令人心悸的冰冷寒光,徑直向陳炳砸去。
見此,陳炳目光微冷,一聲低喝便祭出了瑩白小劍,經過長時間的孕養,這柄小劍已經變得愈發神秘,其彷彿可以成長般,遇強則強,始終都可以發揮出與陳炳的實力境界所匹配的威能來。
於是在念力與精氣的催動下,這柄小劍迎風暴漲,轉眼便化爲了一柄與巨錘同樣大小的長劍,通體熒光燦燦,釋放出了一道無可匹敵的劍意,猛然向巨錘劈去。
到的如今,陳炳已經能夠認出這位手持寒冰重錘的青年來自於哪裡了,正是大周國四大世家之一的空家。
而這,也是陳炳第一次與素來神秘的空家子弟交手,心中不由謹慎了些。
轟!
二者交擊,一道強猛的氣浪頓時從天空炸響,伴着無窮的冰屑與風暴,陳炳竟在與世家子弟的對戰中感受到了壓力,前進的身形不由停滯了幾分。
而這個時候,巨錘已經被收回,那名手持着兩柄藍色冰錘的青年漠然而視,目光中不帶有任何情感色彩,極爲輕蔑的一聲冷笑,這名青年便腳踏長虹,向着石像的胸口處飛去。
見此,陳炳眉頭微皺,因爲他發現此刻,那些世家子弟也要相繼掙脫蟲海的束縛,一起向着石像撲去。
並且,因爲陳炳是用骨灰構造出的橋樑,需要他消耗足夠多的念力來維持,一心二用,所要承受的壓力極爲巨大,他必須儘早到達石像上去。
而天空中的戰鬥已經無比激烈,不時有聖光與妖氣如同潮汐一般不斷的從交擊處噴薄而起,將整片天空映襯的神光璨爛,但令人心悸的氣息也在四處蔓延着,讓那些想要衝來的世家子弟前行的無比艱難,每一步的踏出都要承受無法想象的重量,當到的最後,每一個人的身上都增添了無數縱深可怖的傷口。
這也爲陳炳爭取了一些時間,因爲他有白若溪與破碗不時降落來的氣息守護着,將那些可怖的壓力抵去,讓他可以安然向着天空衝去。
但見此,遠方的世家子弟卻在震怒,噬神蟲卵在前,怎可以讓一位連凝神都沒能圓滿的小修士奪去?
更爲強盛的氣息在蟲海之中迸發,所有的世家子弟皆施展出了自身最強的手段,其中金山子陵與空家的青年衝在最前方,在極爲艱難的抵擋天空中愈發恐怖的壓力的同時,也不斷的發出威勢恐怖的攻擊,不斷的阻止陳炳的前進。
陳炳有神兵護體,並有海量的道源作爲支持,雖然有幾次被那些威勢恐怖的氣息擊中,但依然完好如初,神色不變的向着天空中飛速衝去。
而這,也是第一次讓陳炳倍感壓力的考驗,因爲他發現,越靠近天空,那些壓蓋而來的氣息愈發恐怖,宛如萬鈞山嶽傾倒般,讓他前行的速度都變得緩慢,並且肌體刺痛,同樣被那些可怖的壓力撕裂出了無數傷口。
見此,他只好強忍心痛不斷的吞服道源,不然在下一刻,他恐怖真有可能會在瞬間被撕裂成碎片。
而在這個時候,他還需要不斷的承受從遠方落來的世家子弟所發出的攻擊,隨着陳炳不斷的靠近石像,這些攻擊便變得更爲濃郁,最終可謂鋪天蓋地,將他都要淹沒,讓他承受了無法言語的痛楚。
空家,雖排在四大世家之末,但實力卻不容忽視,因爲那兩柄藍色的冰錘格外沉重,每一次擊來都會帶有刺骨的寒冷與壓力,讓陳炳前進的腳步愈發艱難。
“給我滾開!”
在距離石像胸口還有十餘丈的時候,陳炳的身軀山已經遍佈傷痕,血跡斑斑,也被這些鋪天蓋地而來的攻擊打出了真火,一聲怒喝,便直接將僅剩的一件神兵祭了出去,在空中迸發出璀璨的聖光,直接在世家子弟的面前憑空炸響。
頓時間,聖光漫天,無比的恐怖的氣息像是從地底沉寂了數萬年的火山般,近乎瘋狂的從神兵之中迸發而出,帶着近乎毀滅的味道,順江將所有的世家子弟淹沒。
神兵,只有那些屹立在世界頂端的大人物纔可使用的法器,哪怕是所流露出的一絲氣息,都足以將在場的衆人毀滅成齏粉。
神兵面前,萬物如螻蟻,一切都如同土雞瓦狗般,任何生靈都不敢正面相抗。
哪怕如今,這件神兵已經殘缺的不成樣子,其中所蘊含的聖光更是稀薄的可憐,但這畢竟是一件神兵,其中所蘊含着也畢竟是聖光,誰能相抗?
幾乎是瞬間,這些世家子弟盡皆變色,他們沒能想到陳炳會在最後的關頭髮動出如今拼命的進攻,頓時間,這些世家子弟都連忙祭出各自的法器,與這些聖光抗衡。
而也藉着這短暫的時間,陳炳也暗自咬牙,再次吞服下一口道源,氣勢攀升到了極致,一聲嘶吼,便竭力向着石像胸口處衝去。
可當距離石像的胸口越近,那些漫天的氣息變得更爲恐怖,讓他寸步難行,並且隱約間,他也從石像胸口的深處感受到了一縷讓他心悸的波動,就像是在靠近一頭正在蟄伏的巨龍般,讓他不知爲何,毛骨悚然。
但走到了這一步,他自然不能夠放棄,只能全力催動聖光,並用大衍術演化出了白澤仙龜,再加上用道源催動的血龍引護體,讓他氣息逐漸穩固,強忍着巨大的痛楚,猛然向着前方一躍。
頓時間,所有的波動都消失了。
也許是因爲陳炳站的已經足夠高,並且受到了石像特有的波動保護,他所承受的壓力驟減。
此刻,陳炳已經來到了石像的胸口處。
只是,他卻在瞬間毛骨悚然,有種如墜冰窖的危機感。
因爲就在他眼前的無盡黑暗中,正有沙沙的聲音響起,隨即一雙幽綠的冰冷目光悄然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