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頭,沒想到你還有這麼一個可愛的孫女啊,既然你不肯將風血芝交出來,那我便把這丫頭獻給我家大人了,想必大人肯定會喜歡的。”
說罷,胡三便咧嘴一笑,露出一片黑黃的牙齒,看着有些滲人,而同時,胡三生滿黑鬚的大手也徑直向小西抓了過去。
“敢爾!”
見此,老者頓時大怒,正欲抵擋卻直接被胡三一掌擊退到了一旁,同時那隻大手也緩緩地向小西靠了過來。
“爺爺!”
見此,小西連忙跑到老者面前,眼中含淚,同時仰頭,很生氣的看着那隻愈來愈近的手掌,竟沒有絲毫的懼意。
而見此,老者的身軀都因憤怒而顫抖,最後終於下定了決心,怒聲說道:“夠了!風血芝給你!”
聞言,那隻手掌才緩緩收了回去,胡三坐於馬背上,俯瞰着老者,神情中有些自得。
不多時,在幾位村民的陪同下,老者便捧着一個紫木盒從屋內走了出來,步子很緩,不願將木盒交走,可卻被胡三擡手奪走,這讓老者彷彿在瞬間蒼老了許多,雙目無神。
“哈哈,張老頭,有了此物,想必我家大人會很高興,日後也定不會虧待你的!”
僅是將木盒打開了一條縫隙,便有一道充沛的天地靈氣從縫隙中噴薄了出來,這不禁讓胡三暗嚥了口口水,連忙將木盒重新關閉了起來。
然後便揚鞭大笑,在衆多村民驚怒的目光中,絕塵而去。
而見此,一直站於屋內的陳炳則是緩緩攥緊了拳頭,與這些村民生活的日子久了,他自然知道這些村民的性情,可就是如此淳樸的凡人,卻要被那些馬賊欺辱,這讓他震怒。
朽木不除,難平其害!
那株風血芝對於老者而言,一定是極爲重要之物,更何況老者曾甘願將珍藏的百年老參拿出來爲陳炳療傷,這不禁讓他更加生怒。
竟還用小西來威脅老者,這些馬賊真是可恨!
陳炳不由想起了自己在戰亂死去的父母與鄉民,心中大恨,這些馬賊和那些燕國的胡人有何區別?
這般想着,心中的怒火洶涌,陳炳便一個縱身,在沒有人注意的地方向着馬賊離去方向衝去。
“大哥哥……”
伴着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小西的臉蛋上依然殘留着一些淚痕,楚楚可憐,可當其來到屋內時,卻發現屋中早已空無一人,見不到陳炳的身影。
……
……
“呼呼……”
一路前行,風聲在耳旁不斷響起,眼前的景物在飛快的退去,當臨近傍晚,陳炳的身形便出現在了距離村子百里外的一處山林裡。
從村民的口中得知,這裡是那些鐵騎每日都要經過的地方,因爲他們想要返回山營,就必然會經過這裡,而這裡也是最適合陳炳隱藏身形的地方。
這支鐵騎在這附近一帶作亂慣了,而傳言更是依附於某位實力極爲恐怖的修行者身邊,故此在附近一帶,無人敢惹。
修士一怒,凡俗怎能抵擋?恐怕血流百萬裡都是極爲輕易地事情。
而這也正是這支鐵騎爲何如此猖狂的原因。
但在陳炳眼中卻不同,那胡三也不過是一位剛踏入凝神境界不久的修者罷了,不足爲懼,只要他做的夠縝密,想必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當傍晚時分,如火的霞光從天際傾灑而來,傾于山林,爲土木山石都塗上了一層溫暖的橘紅色,而伴着一陣塵煙,從遙遠的地平線處,一支鐵騎也逐漸向山林中奔馳了過來。
見此,陳炳眸光微動,逐漸變得格外冷漠,他站於一片樹木交織而出的倒影中,極爲平靜的注視着那支鐵騎的到來。
直到鐵騎即將掠過他的眼前時,陳炳便眸光微凜,無數枚落葉便驟然從山林中飛掠了起來,綻放着耀眼的金光,宛如正午時分被紛亂的樹葉切成碎塊狀的陽光般,在山林中迅速亮起,將這裡照耀的宛如白晝。
“噗”
金光落下,血花四濺,在無數聲驚恐的慘叫聲中,那十餘頭烈馬的腳跟便被這些落葉切斷,隨即便栽落到地,那些馬賊也隨之向四周跌倒了下去。
“什麼人!”
見狀,胡三驚恐,隨即便迅速從體內祭出了一把銀色的短劍,在晚霞中照耀起一片銀光,猛然向那從天而落的樹葉中切去。
但僅是接觸的霎那,這把看似堅固的銀色短劍便瞬間被那漫天的輸液切成碎片,同時,無數枚落葉宛如利刃般飛落,在人羣中快速穿梭着,半次呼吸的時間,那些馬賊便身體淌血,盡數栽倒在了地面上。
但如若精通藥理的人便可看出,這些落葉也不過是在這些馬賊的身上留下了一些傷口罷了,雖已重傷,卻沒有危機生命,這也是陳炳留手的原因。
“噗嗤!”
而這時,胡三也是一口鮮血噴出,滿面驚恐,緊張地注視着眼前的叢林。
雖然那些宛如利刃的落葉都消失了,但這幽深寂靜的山林卻顯得更加恐怖。
因爲他深知那把銀劍的堅固程度,那可是大人親賜的利器吶,平日裡縱使是遇到最爲堅韌的玄龜都可斬殺,可如今就這般被輕易地擊碎了?
這不真實!
震驚之餘,胡三艱難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手持破損的銀劍,異常恐慌的注視着前方。
而這時,一名全身被黑衣包裹住的人影也緩緩從不遠處的山林中走了出來。
雖看不清其相貌,但從體型來看,這絕對是一名年輕人,但就是這樣的一位年輕人,卻在剛纔險些將他們全部擊殺了?
“你是什麼人!”
胡三瞳仁驟縮,握着銀劍的手掌不由緊了緊,面色慘白,顫着聲音問道。
同時,那些被擊倒在地的馬賊也都將腰間的鐵劍拔了出來,皆神情緊張地注視着那道身影,身軀顫抖,有些人甚至因爲恐懼連鐵劍都握不起來,直接丟棄到了地上。
而見此,陳炳則是神情漠然,極爲平靜的看着胡三,緩緩說道:“殺你的人。”
可聞言,胡三則是身軀顫抖,艱難的吞了口口水,顫聲問道:“你……爲什麼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