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魅?"
男子看着面前一身緊身黑衣的女子,她臉上蒙着一層薄薄的面紗,風輕輕拂動,吹起一角。
女子手帶着白色手套,似是完全無意地撥弄着匕首。
"現在才意識到,太晚了。"
那一抹綺麗卻詭秘的冷笑,不正是夜閻。
"那好,我想知道,是誰想對我下手?"男子顯得異常平靜,這世界上想取他首級的人太多。
夜閻淡淡回答:"血魅從來只接任務,不問僱主姓名。龍公子,我聽說,你的名氣在城裡響噹噹的,天天以調戲良家婦女?"
"哈哈,不錯。"
龍公子突然猙獰地仰天大笑,完全露出了自己的本性:"小妞,本公子閱人無數,看你也像是個美女。怎麼,考慮考慮放下你的兇器,跟爺走?爺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聽起來挺誘人,"夜閻把匕首一拋,"不過這些東西我早就恐怕一輩子也享用不盡了,就你那點破爛玩意,小兒科。"
龍公子的臉頓時通紅,氣得無話可說。他從小嬌生慣養,身邊鶯鶯燕燕無數,哪有被拒之千里瞧不起的地步?
夜閻懶得跟他廢話,握緊匕首就要動手。
她討厭磨磨蹭蹭,那可能給對手防備逃脫的機會。要是他們身爲特種兵的哪天突然善心大發,猶豫不決,一個軍隊都跑光了。
一道金光突然在頭頂上空亮起,隨後如白日裡的一顆流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地面急速飛落下來,甚至人來不及躲閃。
龍公子被嚇傻了,呆呆站在原地,仰天對那不明俯衝物體行注目禮。
爹說,天底下沒有天下掉餡餅的好事,那總可能有天上掉金子的好事吧?
否則這東西怎麼會發出金光?
就連夜閻也不無驚愕地挑高了眉,從天而降,這東西一定不凡,況且,那一刻金光熠熠……
"哐當。"一聲響聲過後,一切塵埃落定。
夜閻和龍公子同時低頭看去,煙霧散去,現出那神秘物體的真面目來。
"天神!是劍!"龍公子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唯一奇怪的是,這柄劍看起來已經有上百年的悠久歷史,顏色暗淡,金光完全不像是它發出來的。
夜閻眉心微蹙,這劍看着好眼熟的樣子,雖然沒把它從劍鞘裡拔出來,但劍鞘就給人一種熟悉感,在哪兒看見過來着……
對了!冷亦冥的鳳劍!
夜閻眼中滲出感興趣的笑意,莫非這把就是傳說中的凰劍,最近四大國出兵謀劃爭奪的對象。
耶穌!就這麼毫無徵兆地落在她腳邊了,這該說是幸運還是巧合,或是緣分?
龍公子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爹還教育過,路邊的野花你不要採——不採白不採。
這樣的好事,撿了就算沒用拿去賣,這麼個古董不也還算是賺到?
一把匕首,無聲地伸了過來。
"啊!"龍公子爆出殺豬般的驚悚喊叫,"你……你偷襲!"
夜閻吹了吹匕首,微微一笑,翩若驚鴻。
反觀龍公子,哪還有左手,那隻手竟然掉在了地上,手腕處鮮血淋淋,血流不止。
夜閻,把他的一整隻手都割下來了。
"誰跟老孃搶東西,就把那隻手送給老孃。"
平淡的語氣,明明不帶波瀾,卻讓人感到深入心扉,刺透入骨的寒意。
龍公子疼得眼淚都掉了出來,從小到大第一次這麼狼狽過:"我、我爹不會放過你們血魅的!"
"他想鬧事?"夜閻轉了轉匕首,恐嚇道,"那就來個更乾脆的,老孃滅了你們全家。你看可好?"
"魔鬼!"龍公子的嘴脣劇烈抖動,卻只能吐出兩個字。
"太輕了,"夜閻緩緩挪到凰劍跟前,"以前,他們都叫我,地獄修羅,比如,我現在一下子就能讓你命歸黃泉。"
龍公子磕起頭來:"姑娘,求你饒了我吧!我真的不知道姑娘也要這把劍,不然早就給你了!看在我誠心改過的份上,你就大發慈悲一次,行不?"
"嗯,是誠懇……"
夜閻的話說到一半停住了。
龍公子心裡一喜,一條小命保住了,而他只是損失一點名譽而已。
"不過,一想到那些被你染指的女子的命運,我不能背自己良心。"
"啊!"
龍公子的右手也被活生生割下,兩邊血肉模糊,觸目驚心。
"這下總可以安安心心上黃泉路了。"還沒等龍公子說話,夜閻反手又是一匕首。
龍公子雙目陡然睜大,不甘地轟然倒在血泊中。
"哼,自作自受。"
夜閻一腳踢開他的屍體,彎腰拾起那把凰劍。
微弱的金光,閃耀了一下。
夜閻小心翼翼地拔出軟劍,劍身依然保存得很好,也依然鋒利。
就是看起來普普通通,和一般劍沒什麼兩樣。
"夜暉,你可以出來了。"
夜暉慢慢從旁邊灌木叢走出,來到夜閻身邊:"主人。"
"幫我找塊大石頭,我要試劍。"
夜暉搬來了一塊超大號石頭,放在夜閻面前。
夜閻滿意地點點頭,幾乎沒用什麼內力就一劍對石頭砍下。
"砰!"
類似於爆炸,石頭在凰劍的作用下,化爲滿天飛舞的小粉末。
夜閻滿意地笑了,果不愧是傳說中的寶貝,攻擊力強。
以前,她擅長近距離攻擊,容易受傷;現在看來,換種距離也未嘗不可。
"夜暉,把他的屍體收拾一下,把手也撿進去。"
撇了龍公子的屍首一眼,吩咐道。
"是,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