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週末,晚上衝榜,還得請大家多多關照,那個時間還沒睡的,麻煩投一些票,點擊一下,真是多謝了!)
第二天,大梁城的風波看似過去,書院的新址已經落成,只是崇寅和崇霸還在閉關養傷,因此無法開課。
孫立也就落得個清淨,在自己的小屋內修行。
之前和他“過從甚密”的馮忠並沒有出現,反倒是江士鈺和陸大通都過來探望了一番。陸大通心中一直對孫立深深愧疚,咬牙留下了一枚靈石,孫立自不肯收,退讓了半天,孫立索性直言,自己現在根本不缺靈石。陸大通紅着臉收了回去。
孫立不是一個心胸狹窄的人,並不介意給陸大通第二次機會。但是重新成爲好友的前提是,他要確認陸大通在自己需要的時候,不會第二次怯懦!
江士鈺倒是看好孫立必定能夠重新崛起,這個論斷的前提是孫立現在算是“沉淪”了。孫立並不怪江士鈺有這個論斷,無論是誰經脈瘀滯,都算是廢掉了。
不過江士鈺帶來的一些消息讓孫立很是好笑,馮忠自從孫立經脈瘀滯的消息傳開之後,就再也沒有在任何弟子面前說過孫立的一句好話,而且漸漸地有向班首朱志國交好的意思。
馮忠是個什麼人,孫立大約也能看出來了,有這樣的表現他並不意外。
第三天一大清早,羅桓的聲音便在腦中響起:“起來看看吧,七子首烏應該可以採摘了。”
孫立心頭一喜趕緊起身去查看,雷水甘霖的效果完全發揮出來之後,七子首烏的植株比起孫立之前培育的那一株高出了不少,而且葉脈之中,隱隱可見一絲絲的青金色,彷彿九天的雷光一般。
他小心翼翼的將一株七子首烏挖出來,出去打了一桶清水,慢慢的將根部的泥土洗去。展現在孫立面前的,是一隻完全成了人型的首烏根莖,不光是四肢、軀幹、腦袋非常完整,就連腦袋上的眉眼都已經能夠看出來了!
孫立美滋滋的,拿着這株七子首烏看了又看,心念一動,取出一柄小刀,將上面的枝葉切掉,將根莖用一隻玉盒精心的裝了起來。
六株七子首烏,孫立完全處理好了,也花去了小半個時辰。
這些東西在手,孫立舉得格外的踏實,他問道:“羅祖,接下來該怎麼做?配置疏通經脈的丹藥嗎?”
羅桓的回答是否定的:“先彆着急,那個藥方之中,還差幾味草藥,得先想辦法弄到手再說。另外,這六株七子首烏,總算是勉強達到了靈藥的級別……”
孫立心中自己勸自己:他是妖孽,咱不跟他一個標準……
“……到了靈藥的標準就得用點心思了。”羅桓有些撓頭的意思:“你們現在這個時代,天地靈氣也太稀薄了吧,就這破爛七子首烏的層次,就能靈氣散逸,實在是讓我無語了。”
羅桓解釋了一番,孫立才明白。原來靈藥內彙集的天地靈氣太多、濃度太高,跟外界的天地靈氣濃度的差距達到一定程度,一旦採摘下來,靈藥內的靈氣就容易向外散逸。
羅桓、武耀和夜摩天的那個時代,別說這七子首烏了,就是萬年芝參那一級數的天材地寶,都未必會發生這種情況。
羅桓提醒之後,孫立仔細感覺了一下,果然六隻七子首烏都有極爲微弱的靈氣散逸情況,他連忙問道:“羅祖,這怎麼辦啊?這六隻七子首烏咱們現在肯定用不完,存放的時間長了,恐怕這靈氣就散佚殆盡了啊!”
羅桓支支吾吾的,孫立有些奇怪的是,什麼事都喜歡插一嘴的武耀居然一直很安靜!
好一會兒,羅桓才怏怏道:“武耀,你暗爽的夠久了吧,該出手了吧?”
“嘿嘿!”武耀一陣竊笑:“暗爽?什麼意思,本老人家有點聽不明白啊,娘娘腔,你們女人是不是都這樣,說話遮遮掩掩,一點都不痛快!”
羅桓大怒:“武耀你別過分啊,趕快想辦法,不然老孃跟你沒完……”
“你說什麼!”武耀和孫立一起大喊。
“呸!”羅桓晦氣無比:“口誤,絕對的口誤!老子跟你沒完!”
“哈哈哈!”武耀大笑:“這我纔是真的爽了!”
羅桓發飆:“你爽了還不快點出手!”
孫立總有一種古怪的感覺……
“那可不行,一件能爽兩次的事情,我要是隻爽了一次,那就是我二缺啊。”
羅桓咬牙切齒:“你別得寸進尺!”
武耀大笑:“娘娘腔你太有趣了,這麼多年了你居然還天真的以爲我不會得寸進尺?我哪一次不是得寸進尺欺人太甚的?哈哈哈!”
羅桓要是有軀體,現在絕對是垂頭喪氣狀。
孫立大約也明白了,武耀需要爽的是羅桓開口相求。
“武祖,您就幫幫忙吧……”
“不行,老子好不容易有機會壓着個娘娘腔一下,堅決不能放過爽的機會!”
孫立皺眉,怎麼聽怎麼不對味啊?
羅桓恨恨:“好、好、好!武耀求你幫幫忙,好了吧?快點幹活少羅嗦!”
武耀放聲大笑,開懷之極,震得孫立腦袋裡嗡嗡直響,暗忖夜摩天也不知道多少年就看着這兩個傢伙鬥氣也真能受得了……
武耀答應下來,絕對是大嘴巴一張就應承下來的那種,壓根沒想過自己是不是真的能辦到。
武耀精於制器、陣法,這方面的造詣的確在羅桓之上,不然以羅桓的性子,也絕對不可能服軟。
可是這種控制靈藥靈氣散逸的難題,是他們之前所不曾遭遇過的,而且想要設計出一個孫立現在這個水平能夠刻製出來的陣法,實在是太困難了。
武耀答應了之後,爽的就是羅桓了。
兩人雖然都是大大咧咧,但真的是君子一諾千金,一定要辦到的。羅桓因爲自己不爽的太狠了,就一直盯着武耀。武耀片刻都不得休息。一直到了傍晚,纔算是鑽研出一個陣法勉強夠用。
“這個陣法只能保證一個月之內靈氣不會散逸,過了一個月陣法就會崩潰,就得重新刻制。”
羅桓在一邊陰森森的說道:“您老人家憋了快一天,就憋出這麼一個光臭不響的屁來?”
好在孫立沒有喝水,不然肯定嗆得不輕。
武耀知道自己這回有點失敗,默不作聲任他擠兌、好在這一回他很仗義,沒有說是因爲孫立本身等級就不高,又要照顧他現在經脈瘀滯,能夠動用的靈力少得可憐。
事實上也的確是因爲這個原因。
白天武耀研究陣法的時候,孫立去了一趟玄武大殿,他不是面見掌教真人——玄武大殿乃是門中處理公務集中的一個地方,他去問了一下如果出山需要什麼手續。
如果是別的新入門弟子,沒有完成入門七考之前就要出山,必定是一頓夾槍帶棒的擠兌,然後被打罵回去。可是孫立如今背後站着那位真人老祖,他要出山誰敢說什麼?當值的內門弟子立刻發出一張玉牌給他,告訴他明天持此玉牌就可以出去,三天之內回來即可。
陣法設計完成,孫立用了一晚上的時間,才刻好了兩個。
不過這個陣法很奇特,並不需要靈石、靈玉之類的運轉,只是在陣法刻制完成的那一刻,用本身的靈力催動起來,然後就可以自行吸收天地靈氣維持運轉。
當然也是因爲這陣法本身的作用乃是保持靈藥內的靈氣散逸,本身所需的靈力並不多。
而陣法之中,武耀特別設計了幾條加密的刻線,若是有人想要窺探陣法的奧妙,陣法就會立刻自毀。
兩個陣法,一個刻在一隻大的玉盒子上,另外一個刻在小玉盒上。
大的玉盒裡面原本就是用來裝那六隻七子首烏的,小的刻好之後,孫立取了一隻出來單獨裝在裡面。
看看外面,天已經矇矇亮了,孫立打水衝了個澡,將玉牌拿在手中出門去了。
離開山門格外順利,當日公審,整個素抱山的人都在場,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孫立現在後臺牛逼的一塌糊塗,他要出去,雖然有些不合規矩,到但那執勤弟子連玉牌都發了,巡山的這些弟子又哪會留難觸黴頭?
孫立道是恭謹,抱拳和山門後的外門弟子作別,然後大步往東行去。
素抱山西邊一百六十里,有一座修真者的坊市。
他向東跑了三十里,確定後面沒人跟蹤之後,這才調轉了方向兜了一個圈子往那座“戈藍坊市”去了。
這樣一來,路程大大加長,孫立狂奔如飛,也用了大半天的時間纔到達戈藍坊市外。
這座坊市大隋境內的修真者幾乎都知道,可實際上這座坊市的級別並不高,能買到的東西也十分有限。
戈藍坊市在三百年前極爲有名,在當時的主人絕色美女戈藍的主持下,曾經一度是大隋境內最大的坊市,就連七大派的掌教、尊者,想要找什麼東西,都要求到戈藍面前。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戈藍竟然出身魔修!
三百年前一個大雨的夜晚,雷電交加,戈藍坊市被七大派聯手一舉滅門,盛極一時的大隋第一坊市成了一座死城,只剩下了一堆斷壁殘垣。
直到一百多年前以前,纔有人慢慢的重新聚集在這裡,形成了一個新的坊市。可是這裡再也沒能達到昔日的鼎盛。
孫立在坊市外用黑布蒙了臉,又帶上斗笠和黑布手套。他的個頭較高,雖然年紀不大,但是看上去已經跟一般的成年人沒有太大的差距。
羅桓教給他一個法子,運用靈元改變了聲音,一開口就是滄桑,嘶啞的能擠出沙子來。
全面僞裝之後,他才進入了坊市之中,同時暗中將那枚天刀符藏在袖子之中,隨時可以激發。
這種地方被盯上了,那可真是太危險了。財帛動人心,在修真界殺人奪寶更是常見。
坊市內果然破敗,再加上此時已經到了傍晚,唯一的一條街道上,小貓三兩隻,而且都是行色匆匆往外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