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的工作是繡花。
夏千晨對這些細膩的手工活做得很好,反倒是愛倫完全不能勝任。
她握慣了手槍,從小跌滾摸爬,哪會女工活,繡得慢就算了,還歪歪扭扭。
夏千晨將自己繡的一些東西放到愛倫的工作間上。
愛倫微僵,看着她。
“我從小就喜歡繡東西,”夏千晨說,“昨天的重活你不是也幫我了嗎?”
“謝謝。”
“不客氣。”
愛倫淡淡勾脣,兩人相識而笑。
夏千晨很少看到愛倫笑,記憶中這好像是第一次?
黑姐的擁護者撇嘴說:“那兩個傻逼還笑得出來,到時有她們好看的了。”
“唉,有的人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夏千晨,你有這個功夫對愛倫搖尾巴,不如趁早討好我們安姐。”
“就是,賣力爲安姐效勞,說不定還能放你一條狗命!”
“看她眼睛長得挺亮的,怎麼到關鍵時候不起作用了?”
“白眼瞎。”
“哈哈哈哈……”
一陣陣刺耳的笑聲讓夏千晨耳膜作痛。
真的恨不得封上她們的嘴巴。
“對了安姐,你還沒有對外透漏,這場比賽輸贏的懲罰?”黑姐唯恐天下不亂,狡詐問,“不管這個愛倫贏不贏,你都已經是我們監獄裡的老大了,這場比賽到底有什麼意義?”
安達看了看愛倫說:“我希望用實力打敗她,讓她輸得心服口服。”
一陣噓聲,伴隨着各種誇獎和恭維。
安達又說:“至於懲罰,如果我輸了什麼都聽她的。”
“安姐,那我們呢?”
“她是老大,你們也當然聽她的。”
黑姐和衆擁護者開始不服。
安達緊接着又說:“如果她輸了,什麼都聽我們的。”
黑姐一拍桌子:“安姐的話,你們2個蠢貨聽懂了沒有?”
夏千晨沒說話,愛倫也沒有搭理。
黑姐站起身,扭着肥胖的身子,一副黑社會大姐頭的樣子兇巴巴過來。
雙手啪的打在夏千晨的工作間上,口臭的脣也湊過來:“喂,我說你懂沒有?!”
夏千晨正要發作。
愛倫淡聲:“沒問題。”
黑姐開始狂笑:“安姐,我們贏了,第一件事讓她們跪下來,給我磕無數個響頭。”
安達聳聳肩:“可以啊……如果她還能活着的話。”
這句話一出來,監獄裡瞬間開始沉寂。
“我們比賽直到一方認輸,點到爲止,不過拳頭不長眼,假如造成了意外傷亡,與對方無關。”
說着將一份紙契拿出來。
黑姐趕緊拿過來,捧着看了看:“這是傳說中的生死契?”
“嗯,一式兩份,有法律效應的。”
黑姐小心地拿着,開始興奮。
大家都好奇想看,黑姐站到一張椅子上大聲朗讀。
夏千晨聽着,契約裡的意思就是這場比賽是雙方自願,如果有一方意外傷亡,另一方不負任何連帶責任。
“安姐,你好酷!這是哪裡弄來的?”
安達輕輕一笑:“帝少知道了這場比賽後,非常支持我。契約是他給我的。”
聽到帝少,大家自然就想到昨天那個天神般的男人。
南宮少帝走了後,女囚犯全都圍着安達問過很多南宮少帝的事情。
大家一陣歡呼,在監獄裡殺人,她們連想都沒有敢想過……
果然只要跟南宮少帝有關係的人就是厲害!
“安姐,你跟帝少很熟嗎?”
安達輕輕地撫摸着頭髮:“還好。”
“還好?那就是很熟了?既然你們關係這麼好,爲什麼不讓他用辦法把你接出監獄?”
安達傲然說:“我來監獄的目的是鍛鍊和體驗生活,我自己的要求。”
大家一陣面面相覷,想起安達來得的確很蹊蹺。
黑姐滿臉的崇拜:“你們是情侶?”
安達神秘一笑。
黑姐狗腿說:“你好神耶,居然自願來監獄體驗生活,我決定了,安姐你以後就是我單黑的偶像!”
說着,單腿屈膝,跪在安達面前,還親吻她的手背。
其她的擁護者紛紛效仿……
相較於那邊的熱鬧,夏千晨和愛倫這邊死寂的沉默。
說不擔心是不可能的……
該死,南宮少帝,又是他,果然想要至愛倫於死地。
只要跟她有接近的人,他都要連帶傷害嗎?愛倫明明是無辜的……
夏千晨咬着脣,清楚的知道南宮少帝是在逼她,逼她向他求饒,說後悔,離開監獄再回到別墅那個可怕的牢籠……
夏千晨此時的內心在做劇烈鬥爭:
趕在比賽前向南宮少帝妥協,或許還有一絲挽救的機會。
又想也許贏的人是愛倫呢……
就算是愛倫,南宮少帝還會派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安達過來,她在這裡的生活根本是永無安寧了。
“喂,愛倫,安姐讓你簽字。”
夏千晨回過神,黑姐將兩份生死契拍在桌上,上面已經有愛倫的簽名,還有具有法律效應的公證印章。
愛倫接過筆,就要簽字。
夏千晨攔着說:“不要籤,這是圈套。”
愛倫拿開她的手。
“愛倫,有人要至你於死地!”
“那我們就至她與死地。”
愛倫冷清說着,在生死契上籤下名字。
夏千晨:“……”
“很好,這一份是你們的,好好保管了!”黑姐拿起另一份,對契約打了個用力的KISS,“好期待下午快點來,時間怎麼過得這麼慢,哈哈哈哈哈……”
那天工作結束後,一個女犯的工作間少了盒針,受到監獄長的責罰,但是沒有人多想這件事。
夏千晨中午沒有去空地放風,將愛倫拉到監獄宿舍。
“你還想勸我的話,就別浪費口舌了。”
“你都簽名了,事情已成定局,我勸也沒意義。”夏千晨說,“不過我有個請求。”
愛倫看着她。
“你會開槍,射擊應該很好,你能不能教我……”夏千晨附脣到她耳邊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