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你認爲我應該怎麼做纔對?”
沐暖暖大喜,這是帝少第一次徵求她的意見:“我覺得應該讓她休息,給她食物和水。”
南宮少帝目光瞟向保鏢:“聽清楚了?”
保鏢慌忙去拿了食物和水過來。
從始至終,夏千晨跪坐在地上,就彷彿僵硬無法動彈的石膏,縱橫的髒水在她的身上流淌着。
食物是沐暖暖親手遞過來的,一大塊法國麪包和一盒牛奶。
“吃吧。”
夏千晨沒動。
沐暖暖彷彿想到什麼,拿起一塊手巾包在麪包上:“快點吃吧。”
夏千晨不動,她就伸手來握住夏千晨的手,髒水流在她乾淨的手上,她一點也不嫌髒:“吃了東西,纔有力氣,傷口才好得快……你不想死吧?”
死,這個字眼,彷彿刺激到了夏千晨的神經。
她的身體一震,這才清醒過來般,擡起下頜,緊緊地盯着沐暖暖。
“你…先喝點牛奶……”
沐暖暖給夏千晨餵食,怕她噎着,先喂她喝牛奶,又將麪包分成小塊的。
夏千晨機械地吃着,她餓,餓到已經沒有感覺。
有了食物充飢,她麻痹的思維纔開始漸漸有所運轉……
雖然只是一個麪包,一盒牛奶,對將死之人來說已是一線生機。
“爲什麼要幫我……”夏千晨低聲問。
“出來做傭工的人,一定有她的艱辛,這麼大的屈辱你都忍耐過來了,有重要的家人需要你吧?”沐暖暖目光一閃,“好好照顧自己。”
夏千晨猛地明白——這個在她眼裡嬌氣蠻橫的女人,也不過是被生活受迫?
“喂完了麼?”南宮少帝的聲音突然傳來。
沐暖暖嬌笑:“嗯,已經好了,謝謝帝少~~~”
南宮少帝擡手,兩個保鏢過來,就架起沐暖暖的雙臂往前走……
沐暖暖驚慌地叫道:“帝少,帝少他們要把我帶去哪……放開我!”
南宮少帝嘴角的笑意已經不見,而是換上殘酷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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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亞摩斯該是餓了。它應該會喜歡你的味道。”
“亞摩斯?那是?……帝少,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帝少……”
沐暖暖劇烈掙扎着,跪在地上求饒。
南宮少帝插着雙手,一臉淡然說:“你知道錯了?”
“我知道,我知道!”沐暖暖拼命磕頭。
“你哪裡錯了?”
“我不該管帝少的事,不該……給她喂吃的……帝少吩咐過任何人不可以喂她食物和水……我實在是覺得她太可憐一時忍不住……帝少,是我逾越了……”沐暖暖痛哭流涕着,昨晚兩人還在大牀上糾纏溫存過的,她以爲她是特別的,沒想到這個殘酷無情的男人,翻臉不認人。
南宮少帝淺笑說:“可惜,你認錯得太晚了。”
沐暖暖震驚地瞪大着眼……
室內泳池的地板原來是活動式,保鏢擰動開關,整個泳池震動,池水被抽乾,地板朝兩邊分開,露出透明的玻璃地面。
南宮少帝懶懶陷在真皮沙發上:“亞摩斯,出來。”
水很深,看不清到底有多深,而深處又有什麼。
“羅德。”
羅德管家立即對保鏢示意,他們扭動了什麼開關,海底深處有動靜響起,就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之際,砰——
有東西兇猛地撞在玻璃地上。
“砰砰砰”,又是接連的刺耳撞擊。
夏千晨看到玻璃下突然躥出來的,是一條巨大的鯊魚!
整個室內泳池被撞得撼動起來,天花板都在顫抖。彷彿下一秒鯊魚就會撞破玻璃,破勢而出。
“亞摩斯,安靜。”南宮少帝命令。
鯊魚卻繼續兇猛地衝撞。
保鏢打下一個摁扭,玻璃下面一張隱形的網出現電流,鯊魚被電得後退,充滿殺氣地來回盤旋。
沐暖暖嚇得癱軟在地,牙關都在發抖,表情是茫然的一張紙。
直到保鏢去擡起她,她才大聲叫道:“帝少,帝少!暖暖真的知錯了……”
一個暗格被打開,是投放食物的通道……正好可以塞下一個人。
鯊魚盤旋着等待着食物落下,目露兇殘之光,看起來餓壞了。
“放開她。”夏千晨全身無力,想要上前幫沐暖暖一把,可是才走了兩步,就被保鏢攔住。
沐暖暖哭着搖頭:“救我,救我!我還不能死……”
夏千晨的心微微一顫,用力扭動着:“放開她!”
“你在命令我?”
“我……在求你。”
無論如何,她都不想任何人因她受到傷害,尤其是幫了她!
南宮少帝嗤笑:“這就是你求我的誠意?”
“我求你,帝少,放過她!”夏千晨的聲音軟下來,可目光還是倔強不屈的。
“看來,你從來沒有求過人?”
“……”
“羅德,教她。”
羅德走過去,用力一頂她的膝蓋,讓她跪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