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冰冷地一步步走去,醫生全嚇得僵住。
“流產?”南宮少帝伸出手,羅德遞給一把手槍。
他朝前走,醫生們就朝後退。
“你再好好考慮,是給她降燒,還是在你的腦袋上開一個窟窿?”
一個醫生嚇得腿軟,差點跪下。
“先生,你爲難我們也沒用……現在的情況只能是聽天由命。”
“是的,其實已經下午檢查時,已經有過先兆流產……”另外的醫生着急地說,“這位小姐不讓我們告訴你。”
南宮少帝的眼神像利劍一般,轉過頭看着夏千晨,英俊的臉上卻滿是疲憊的神色。
她分明知道孩子有機率是他的,但是她什麼也不說。
寧願被他誤解,折磨她,她也不說出在冷家和他發生關係的事。
她已經是第二次,想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謀殺掉孩子了……
手槍一一指過每個醫生,其實最該一槍崩掉的是夏千晨……
她又讓他嘗試到了心臟撕裂的痛感,那滋味讓他喘不過氣,像是在他的胸口揉碎了一把冰,冰變成尖刺,拔不出,又橫亙着血肉。
舉着的手槍的手慢慢放下,頹然地垂在身側:“讓她退燒。”
“……”
“任何辦法,只要能讓她退燒!”
“可以嘗試用藥物辦法,不過如此一來,孩子一定要流掉。”
“大人孩子我都要保!”南宮少帝一字一句說,“聽清楚了?我不要看到她們任何一個出意外!”
醫生們沉默一陣,其中一個說:“還有最後一種辦法,用冰塊降溫。”
其他的醫生都紛紛表示不贊同,孕婦的體質本來就虛寒,還用冰塊的話,對身體的傷害很大。
“可這是唯一的辦法!用冰塊降溫最爲安全迅速,只要燒降下來,就能保住孩子。不過以後這位女士會落下病根,例如風溼。風溼一般就是全身遊走性關節疼痛,以膝關節疼痛爲多數……”
南宮少帝沉吟片刻,對羅德吩咐:“去弄冰。”
夏千晨覺得自己彷彿掉進了地獄裡,被地獄裡的火煉燒着,她全身燙,血液裡流着火種,肌膚也燙,喉嚨乾渴得喝再多水都沒用。
她烤得非常難受。
忽然,有清冷的涼意放到她額頭上,腳上,手上……
那種燥熱之感消減很多,她的身體也沒那麼難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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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
南宮少帝安靜地坐在牀邊,機械地爲夏千晨換冰塊,擦拭身上的汗,並且每隔十分鐘查看她的溫度計。
冰敷果然有效,她的高燒明顯在一點點降溫下來。
羅德拿了新的冰塊過來,輕聲詢問道:“帝少,不如讓我來吧,你休息會?”
“不用。”
“你洗把臉吧……坐了一整晚了,沒有生理需求?”居然連廁所都一次沒有上過。
南宮少帝半眯着眼,眼睛裡佈滿血絲,表情很是頹然。
從來都精力旺盛的他,經過昨晚也開始疲憊。
一整晚了,他坐在這裡都沒動過,視線也緊緊絞在夏千晨的臉上不敢移開。
每一次去探她的溫度,都彷彿要去摸一顆定時炸彈。
生怕探到的溫度是升溫……
神經持續地緊繃狀態,一般人早就崩潰了。
南宮少帝的太陽穴突突作痛着,又一次探了探夏千晨的溫度,神色猛然一變:“很燙……”
“我看看!”羅德伸手探了探,“沒有燙,我感覺接近正常了。”
南宮少帝摸了下自己的,這才發現,他的手剛握過冰塊,非常冷。
羅德從夏千晨的腋下拿出溫度計:“38°。”
南宮少帝壓住臉,緊繃的肌肉終於鬆懈,隨之而來的就是疲憊。
他起身進洗手間。
夏千晨身上的汗都開始熄去,她感覺到了冷意,睫毛扇了扇,睜開來。
“夏小姐,你醒了?”羅德關心道,“有沒有覺得不舒服?”
夏千晨看到羅德,皺了皺眉,緊接着看到自己就穿着緊身的小背心,三角小短褲,她下意識伸手就要去拿被子。
羅德別開臉說:“夏小姐請放心,女人的身體我見過太多了,不會對你有遐想。”
夏千晨:“……”
是啊,她跟南宮少帝做/愛的時候,他都在旁邊候着,以前也經常會幫南宮少帝挑選女人,伺候着他解決需求。
對羅德來說,已經麻木了。
這也是南宮少帝爲什麼留下羅德,卻把醫生和保鏢都支開的原因。
在心理上,他毫無緣由地相信羅德,而羅德也確實別無二心的忠心耿耿。
夏千晨將身邊的冰塊弄開,她冷地打了個哆嗦,想要下牀。
羅德慌忙叫道:“夏小姐,你別亂動。”
“喀”,衛生間的門打開,南宮少帝從裡面走出來:“你想去哪?”
渾厚低沉的嗓音,卻不似平時那麼冰寒。
不過聽在夏千晨的耳朵裡,還是覺得很冷……
“帝少,夏小姐好像好得差不多了,她現在不發汗,不發熱,還怕冷了。”
“馬上叫醫生過來。”
南宮少帝幾步走過去,拿起溫度計塞進夏千晨的嘴裡。看她凍得臉色發白,一把將牀上的冰塊全部掃落,又扯了毯子過來,裹在她身上。
“感覺如何?”他擺弄着她的身體,讓她躺下,
夏千晨一時還以爲自己在做夢,這個溫柔擺放着她,並且表情和口氣破天荒都柔和的男人,真的是南宮少帝嗎?
“我在問你,感覺如何!”南宮少帝兇猛地一瞪。
這一瞪讓夏千晨回過神來,果然是那個魔鬼……
“還好。”
“還有哪裡不舒服?肚子痛不痛?”他問着,一隻手已經從毯子裡伸進去摸她的肚子。
夏千晨忽然大聲地尖叫起來。
南宮少帝驚出一身冷汗:“怎麼?”
“你的手好冰啊,別碰我!”
“……”南宮少帝,“該死,我問你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