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少帝伸手去開門,發現房門從裡面倒鎖了——
眼中的寒氣更深。
夏千晨走到沙發上坐下,腦子很亂,很煩。
千羽已經出獄了,而她呢,這種被禁錮的生活還要多久?
冷天辰反正也清醒了,她愧對的2個人現在都恢復正常的生活,她的心裡再沒有虧欠,也就什麼都不必再顧及了吧。
不必想着要怎麼千辛萬苦地活下來,救千羽出獄……
“夏小姐,開門。”
羅德在敲門,夏千晨煩躁不理,也不出聲。
敲門聲變成擂門聲……
“帝少,你彆着急,我這就去拿鑰匙。”
南宮少帝哪還等得及鑰匙,一腳兩腳,砰的聲音,門破開了。
南宮少帝渾身煞氣地走進來,看到夏千晨好端端坐在沙發上,臉色就好了許多。
“爲什麼不出聲?”他走過來逼問道,“你想把自己反鎖在房裡幹什麼?”
“……”
“說話!”
夏千晨的臉被擡起來,她冷冽的目光對上他的眼睛,那眼神裡的倔強和不服又出現了。
“怎麼,利用我救出他後,就沒有被討好的價值了?”
夏千晨犟開下巴。
“我隨時有將他再關回去的權利。”
“那我也隨時有打掉這個孩子的權利。”
“……”
夏千晨的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把剪刀,鋒利的刀尖抵着自己的肚子。
南宮少帝臉色大變,伸手就要去搶——
夏千晨冷聲說:“別碰我,否則我就紮下去了。”
“放手。”
“我不放,你走,往後退,退後啊!”
“夏千晨!”
“我現在就往下紮了……”
她表情的認真告訴他,他只要再靠近她,她就真的會紮下去。
南宮少帝心頭有股怒火燃燒,他朝後退了兩步,就在夏千晨以爲他會退走時,反退爲進,一把扼住了夏千晨的手腕。
夏千晨不知道從哪裡來的一股力氣,用力地抓着剪刀往身上戳去。
鋒利的刀刃劃破了她自己的手臂,紅色瞬間然紅了刀鋒……
可是夏千晨彷彿沒有痛覺,還在用力。
“啪”,夏千晨的手腕差點被扼斷,剪刀跌落在地上。
南宮少帝臉上冒出汗水,他看了看自己的手,鮮血染了些在手掌上,都是夏千晨的血……
夏千晨又要去撿地上的剪刀。
南宮少帝一腳將剪刀踢開。
夏千晨冷冷地望着他說:
“你現在搶走了剪刀又能怎麼樣,我還有無數的機會用別的方式。你總不至於時刻盯着我吧?或者,你又可以把我綁在牀上,那我就不吃東西……反正孩子在我的肚子裡,我想要拿掉它太簡單了……”
南宮少帝剛毅的嘴脣動了下,目光深沉如佈滿大霧。
他盯着她:“你威脅我?”
“是你一直在威脅我。”夏千晨大聲地說,“我受夠了,如果你再傷害我的家人,我……死也不會放過你的。”
她好慶幸,現在的自己有唯一的砝碼能跟他談判,就是肚子的裡孩子。
南宮少帝依然用那種寂靜的目光看着她:“你不想活了?”
“我早就想死了!反正這樣被你求着的傀儡生活,活着也沒意思!”
南宮少帝的心口用力一痛。
猝不及防的,又被夏千晨狠狠地插了一刀……
這兩天他們都過得很愉快,親密,夏千晨的肚子裡的生命讓他期待,她順從乖巧的反應也讓他驚喜。
原來,不過都是她爲了利用他救出千羽的一時討好!
“你想死?”
“……”
“你以爲我會讓你死麼?!”南宮少帝用力攥起她的領子,忽然變得極其暴怒,“你是我的,你敢死就試試看!”
夏千晨無畏地回望着他:“那我們要不要試試看?如果我想死,你是否能夠阻止我……”
南宮少帝盯着她,她也盯着他,他們的目光在空中狠狠地絞着。
南宮少帝的胸口大力起伏了一下,似乎是終於挫敗,將她放回沙發上。
“什麼條件才肯好好活着?”他問。
“不管發生了什麼,都是我們2個的事,不準再牽連我的家人……你已經剝奪掉我的自由和人生了,休想將我的親人們都牽扯進來。”夏千晨說,“不然,你就等着你想要的孩子化成一灘血水!”
她仇視地盯着他。
那目光像一隻大手扼住了南宮少帝的咽喉。
他沉了沉目光:“我何時牽連了你的家人?”
“你把千夜打受傷了,他現在還躺在醫院,這還不叫牽連?你現在對千羽又有了仇視,也許下個目標是他,再下個目標是我爸……總之,你就是要把我身邊的人全都傷害個夠你纔會高興。”
“我答應你。”他淡淡的說,“我們2的事,不牽連你的家人。”
夏千晨冷冷地說:“你說的話算數嗎?”
“我的話何時變過?”
夏千晨咬了下脣:“如果不算數,我就殺死你的孩子。”
南宮少帝沒說話,沉默地看了她好久,轉身離開。
夏千晨看着自己流血的手臂,嘶,好疼。
她剛剛其實是在賭,賭南宮少帝有沒有這麼在意孩子……結果她賭贏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接下來,可以利用孩子要挾他再做些事,例如給爸爸換心臟?
等一切的事情都安排妥當後,她就逃跑——
其實她的逃跑計劃是從泳池下,南宮少帝餵養鯊魚的地方。
她偶然聽保鏢說過,泳池下的水連同大海的,只不過,有帶電的鐵網做攔截。夏千晨讓佳妮給她帶了迷你氧氣瓶,潛水衣,劃破電網的電刀,還有鯊魚最怕的發橙色光芒的電筒。
鯊魚最怕的是橙色,那個電筒有避開鯊魚的作用……
其實逃跑計劃早就可以實施了,不過因爲鯊魚的存在很危險,加上夏千晨懷着身孕,處在冰冷的海水裡殺傷力會非常大……
也怕電筒的作用不大,真的被鯊魚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