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的士兵本來是滿臉嚴肅,不過這小男孩站在府前約摸半個時辰了,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這算什麼事?兩個士兵眼色交流一下,其中一個率先蹲下身去,儘量用平和的語氣和林翊交流:
“小朋友,你來這裡找誰?”林翊方纔回過神來,掛了一個甜甜的微笑:“我找林叔叔,林巖。”
兩位士兵滿是疑惑,林巖可是城主啊,平民一般都沒這個權利進去,一個小孩子罷了,那能有這樣的要求。士兵清了清嗓子,對林翊道:“林叔叔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見到的,你有推薦信或者別的身份證明嗎?”一般來說,話當然不會說的那麼留情,只是看這個孩子還挺聽話,逗逗他,平常人按照規矩就直接趕走了。
林翊想了想,低聲道:“那就說我是林柯哥哥介紹來的吧。”士兵默唸了幾次,轉身進去了。而另一個士兵站直身子,又當沒看見他一般,讓林翊也讚歎他們的紀律性。
過了一會,士兵滿臉笑容的走了出來,一位老管家跟着,牽起林翊的手,拉着他往城主府內而去。
一路上,可真是讓林翊開了眼界,不知名的奇異花草散發着陣陣清香,吸上幾口便讓人心曠神怡。而老管家則是訝異地觀察這個孩子,最普通的裝飾性花草罷了,至於這麼開眼界麼?
一路到了偏廳,一位中年人坐在正位小酌着茶,神情悠然自得,老管家牽着林翊到他的面前,鞠了一躬道:“家主,人帶到了。”說完便退下了。
林巖放下茶杯,仔細端詳這個孩子:他的皮膚很白,就像絕大部分的文人一樣;但因爲皮膚白,俊美的五官看起來便份外鮮明,尤其是雙脣,幾乎像塗了胭脂般紅潤。但他相貌雖然美,卻絲毫沒有女氣;尤其是那雙眼睛,看起來既淡漠又帶着深不見底的驕傲。
林巖慵懶地開口:“可是林家族人?”林翊不卑不亢地點頭:“是,林翊。”林巖似乎忽然來了興趣。他問道:“柯兒…還好麼?”
林翊略帶敵視地看過去,那是他心中最柔軟的地方。不過算了,看樣子林城主並不知道。
在他說明原委過後,林巖即心痛又糾結,心痛林柯的死,糾結林翊的去和留,畢竟,他把所有的錯都攬到了自己身上,然而看他確實很悲慟的樣子,林巖也是頭痛,最後想到他畢竟是林柯的囑咐,也就收留了林翊。
城主府的條件自然要比林家強得多,林巖當年也是被林家逐出的人,自己打拼除了一番天地,自然眼界也是該高些,然而自從他第一眼見到這個孩子,心中就下了一個定論:此子前途不可限量!自然是對林翊的衣食住行格外關心,甚至還受他爲義子,外面都傳開這個消息,林翊這個林家棄子也算是得到了另一個棄子的照顧,過着少主的生活,身份高貴起來。
林翊對這個乾爹感激歸感激,私底下卻從不叫林巖“乾爹”,那是他僅有的倔強,對此,林巖雖然不解,卻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放任林翊自己做自己的事,每天早晨起來練拳,修煉。那樣孤僻的性格使得林翊從來沒有什麼同齡朋友。?一天又一天,林巖指導着林翊修煉,一本又一本的功法供他修煉,林翊的生活是曾經那個備受歧視的孩子想也不敢想的,但他仍感覺,自己的心底還是有那個在角落啜泣的孩子,衣衫襤褸,無依無靠。
歲月如梭,轉眼,五年匆匆流去。
“小翊啊,明天就是你的成人禮了,記得打扮清爽些,爲父大請宴客,爲你加冠。”五年過去,林巖已微有老態,但精神抖擻,對他而言,林翊的成人禮足夠將他的心情調節的極好。
林翊長得更加俊朗,修長的身子站立間自然而然地透出一絲霸氣,當初瘦弱的體質在五年的調節裡變得健壯,蒼白的面頰漸漸過度到了小麥色,顯得健康茁壯。他的眼神也更加的深邃,只是多了份外在的開朗,他點點頭,自然地露出一個微笑,道:“爹,孩兒一定會更努力,過了這成人禮,小翊就再也不是小翊了。”如今,他的修爲更上一層樓,早已到了靈士三重境,之所以這麼慢是因爲境界的提升和沒有歷練的緣故,而這成人禮也是林翊頗爲期待的,只要經過這加冠之禮,他便可以天高海闊任魚遊,他相信,這五年來的磨合,他都肯叫爹了,爹一定會讓自己出去歷練的吧。
第二天。
“聽說了嗎,城主的愛子今天可是有加冠之禮的,全城的富商貴人們都去了,真長面子啊!”
“那少主聽說才十五歲,便達到了靈士修爲,真是個天才,人又長的俊朗非凡,長大之後一定是個禍國殃民的主兒!”
“去,人家可是男的!”
類似如此的謠言在整個巖城傳開,衆人都知道城主府少主今天成人禮,每個人都是喜氣洋洋的,因爲林巖也是愛民如子,不管風域如何,巖城卻一直是風平浪靜,平民百姓更是對林巖感恩戴德,如今他的愛子成人禮,衆人也是開心。
“是朱兄啊,請進請進!”林巖作爲一介城主,在外迎接衆人的來席也真是難得,不管對誰都是笑臉相迎,由此可見,林翊在他心中可真是比親兒子還親。而林翊此時還在修煉,他不會先去出風頭什麼的,對他來說太沒意思,本就孤僻的他也沒想過出去湊個熱鬧。
待衆人都坐定,林巖站在臺上,滿臉笑意,壓下衆人議論的聲音,他清清嗓子,道:“林某不勝感激,今天能有幸請到大家來見證犬子的成人禮,從今以後,爲父也只能叫林翊而不是小翊啦!”在座賓客們都被逗得鬨笑,林巖幽默的語句顯然勾起了他們的好奇,舊雯這林翊是天縱奇才,可惜從不出門,今天總算能見識見識了,他們都翹首以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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