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莎離去,場中依舊安靜的可怕,甚至當礦區深處三個小週天高手和莫家的高手到來,十五個莫家弟子斷斷續續爲幾人講述了具體情形之後,幾個高手也同樣開始默不作聲起來。
擡着坑裡的兩個半死不活殺手,莫家高手來去匆匆。
馮朝陽則安排衆人開始了繼續試煉,唯有莫自在和張舞陽坐在那裡大眼瞪小眼。
樹木都被莫自在那一劍砍了倒,夜晚的星空照到了蒼龍礦場山林的一角,坐在篝火旁,莫自在終於開口。
“徒弟,凱莎姑娘走了嗎?”
“剛走。”
“呼~”
直接癱倒在地,摸着頭上的冷汗,感覺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他到底做了什麼?竟然敢調戲一個能暴揍大周天的煉體高手,這要是擱平常,沒有張舞陽這層關係,莫自在覺得自己莫家都可能被人家給屠了。
煉體之人,殺人盈野,這不是吹出來的。
年前就有一個神通境界的煉體高手,因爲被龍石府掌控者龍右神門有位真傳辱罵,結果愣是殺上了龍右神門,在神靈境界的龍右老祖面前宰了人家神門幾百號人,最後還負傷逃脫。
人家那種大佬可是連神門都說敢動就敢動的,何況一個小小的莫家。
躺在地上半死不活,莫自在用眼神餘光看了一眼那裡絲毫沒有感覺的張舞陽,開口問道:“小子,你老實和我說,那個凱莎大佬,是不是年前殺上龍右神門的牛人?”
“不是,”回憶了下,張舞陽開口道:“那個牛人死了,半年前我正好在黃石府遇到,那時候他重傷還未好,於是我就收留了他,可結果那貨復仇心切,帶着一顆三百米高的大圓石去了黃石山脈的一處支脈煉體,結果大石頭滾下來時候跑的有點快,力量超出承受範圍,把他直接砸死了。”
“三百米大圓石?那得多重?”莫自在感覺自己無法想象。
“四萬萬斤,換算成乾州特有的計算單位,就是二十……萬噸。”
“咕~!”
也虧得這天下十五州,每一州大概都有一個尋常星球的二分之一面積大小,不然就衝這種拉着二百多米高石頭跑的變態,整個世界都早就毀滅不知道多少次了。
瞪着眼睛,這一刻莫自在仰天長嘆。
“徒弟啊,咱能以後不要什麼人都救,好嗎?你師父我怕是哪天要被嚇死的。”
“爲什麼呀?其實體修挺好相處的,就是腦子一根筋,要是相處好了,關係夠硬,那可就是生死之交耶。”
“那萬一人家想殺人呢?”
“人家又不是真的有病,你不要惹人家,人家才懶得理你呢。”
……
沒聽過殺人奪寶嗎?
算了,自己這個徒弟自己算是不敢管了,萬一哪嘎達再蹦出個體修,一巴掌拍死自己可就虧了。
望着天上明月,莫自在有氣無力坐了起來。
從李子濟那裡拿過了一塊武獸肉烤着,這纔再次緩緩開口。
“徒弟,最近潘陽城只怕要變天了,如果可以的話,你……還是多和你那個凱莎在一起吧。長得那麼好看,多半也不是壞人”
“變天?”看着莫自在,張舞陽問到:“是和這次試煉有關嗎?”
“對。”
“那大叔那說說看。”
“好吧,這件事反正也沒打算瞞你的。”
整理了一下語言,莫自在開口解釋起來。
“你應該也察覺出來了吧?這次試煉不僅僅是我莫家和華慶宗不上心,即便是馮家,雖然族長親自來,可是全程嘻嘻哈哈,根本沒有一點試煉該有的樣子。”
“我莫家和華慶宗是因爲神通寶藏,試煉對於我們來說不過是個煙霧彈罷了,可馮家憑什麼這樣做?”
“也正因爲如此,我聯合華慶宗的一位太上長老進行了日夜兼程的監控,結果就在昨天晚上,我們感覺到了馮家族地傳來了一股隱晦的氣息波動,那股氣息,明顯是馬上就要踏入半步神通的樣子,嘿!”
“現在懂了吧?”
“懂了。”張舞陽點頭。
說到底其實就是三家都在憋壞,馮家有老祖想要不動聲色踏足半步神通,而莫家和華慶宗則是希望自己可以儘快將神通寶藏開採和消化。
三家都屬於半隻腳踏入了神通序列,等三家將自己的資源整合完畢以後,一個小小的潘陽城就再也不能容納下三家力量了,故而要變天。
而這次試煉,就是三家爲了低調整合力量散步的煙霧彈,目的不外乎牽扯別人注意力。
所以這次試煉不求辦的成功,要的只有各種各樣八卦緋聞不斷,只有這樣才能達到目的。
而這纔有了馮朝陽昨日那麼正經的場合,卻偏偏卯足勁的坑杜子呫和張舞陽。
杜子呫明顯知道的比他張舞陽多一點,故而S遁這種奇葩東西都能當場熬製出來。也幸虧張舞陽直接將無恥進行到底,於是三人很默契的上演了一場中二宮鬥。
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張舞陽頓時黑着臉看向了莫自在。
“所以,這場刺殺也是你們和華慶宗默契的結果咯?結果人家華慶宗下了血本兒,害得我你差點死掉,對吧?”
“咳咳咳咳咳……,那啥,我說不是你信嗎?”
看智障一樣看了一眼莫自在,張舞陽反問道:“你信嗎?”
……
好吧,我也不信。
可是這事兒誰知道華慶宗肯下這麼大的血本兒,竟然請了大周天高手,還是兩個!
這少說也得五十萬武晶,整整五年不吃不喝的收入。
“果然是智障大叔。”
將一塊武獸肉丟到嘴裡,張舞陽最終只能嘟囔吐槽,總不能打死這貨吧?
潘陽城三大勢力明爭暗鬥刺殺打架多少次了,結果今天還愣是讓人家擺了一道,也不知道腦子裡到底裝了什麼,積水嗎?
“算了,懶得吐槽你了都。大叔,這次那兩個殺手應該會很值錢吧?你跟家裡打聲招呼,在和華慶宗談判時候告訴他們,就說我張舞陽說了,凱莎對賠償也很感興趣,這次要是不讓他們吐血,我都不姓張!”
“額,凱莎真的對賠償感興趣?”莫自在愣了一下問到。
不過回答他的是張舞陽關閉智障兒童的憐憫眼神。
“過命交情,我說凱莎感興趣就是凱莎感興趣,不然我帶着凱莎去一遭華慶宗?”
“啊~!”
被張舞陽的話嚇了一跳,莫自在可不敢沾染體修這種平頭哥,於是語重心長道:“放心,我懂了,只是徒弟啊,咱們說真話啊,以後除了那個凱莎外,還是儘量別招惹那羣人了吧?那可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的奇葩,好好的生活不過,非要沒日沒夜的打架,活不久的。”
“咱們修煉是爲了啥?第一是爲了身份和地位,第二不就是爲了活的久嗎?整天和一羣朝不保夕的亡命之徒待在一起,對你成長真心不好。”
“……好吧,”看着莫自在心驚膽戰的樣子,張舞陽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口頭答應了下來。
有句話他沒說,體修,雖然是被這方天地遺棄的人,可是如果瞭解他們,那麼就會發現他們纔是真正敢愛敢恨的人。
縱然有些體修確實因爲腦袋一根筋有些智慧欠缺,可是他們卻將人性最爲直白的一面展現,和他們打交道,不用糾結於陰謀詭計,有話直說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