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暗,張舞陽來河洛族已經有段日子,星源界的公曆也不知不覺到了甲申年的末尾,也就是臘月
……
上旬。
橫寬六公里的河江之上,一座之上寬宥四公里,長有六公里的大陣悄然成型,因爲原料的充足,張舞陽佈陣的速度明顯很快,快到了如此滔天大陣再過半月左右就能完成。
“哈~!”
坐在一根九丈高的石柱之上,看着這座已經半成型的大陣屹立於河江之上,說沒有一點成就感,那都是騙人的。
在張舞陽身邊,是河洛仙人河帆官送來的仙釀,輕輕抿了一口,口中甘甜無比,近段時間佈陣的疲倦感慢慢襲來,讓他不知不覺躺在石柱之上睡了過去。
臨近睡過去的時候,嘴裡還嘟囔着:“要成咯,嘿嘿。”
河洛族要佈置詛咒大陣的事情,這段時間屬於半隱秘半公開的狀態。所謂隱秘便是指大陣所在地店隱秘,而公開,是指大陣的目的是公開的,招募祭陣志願者是公開的。
雖說這麼做很可能會讓人族那邊察覺,並且做出相對的應對手段。
但是一個祭獻千萬生靈才能詛咒死一個人的大陣,即便是人族這邊已經調集了數百位各種優秀人才,卻也終究沒有任何有效的應對手段。
這是陽謀!
河洛族放出來的陽謀!
現在已經有人猜測到河洛族這是要引出張家武仙然後圍而殺之了,可是張家歷來護短,即便是陽謀,張家也會往坑裡走。
而且被詛咒之人張舞陽現在下落不明,更是讓一羣每天研究應對之法的老頭們抓禿了腦袋上的頭髮。
無奈之下,人族這邊周山聖地派遣了一隊由神靈境界大能和一個人族陣法大師組成的小隊滲透進了河洛族,打算從最根本的方式出手,找到河洛詛咒大陣的地點,直接加以破壞。
夜,悄悄的到來。
石柱之上,張舞陽打着哈切伸着懶腰坐了起來。
“啊咧?你們?人族?”
“劉叔,不好了,這個河洛陣法師醒了!”
“那還不打暈?!”
啪!
被人朝着額頭打了一巴掌,張舞陽吸着鼻涕呆呆地看着這一切。
什麼鬼?
自己睡了一覺,似乎發生了了不得的事情啊!難道河洛族被滅了?
眼前三個靈神,一個神王,一個禿頭老頭,這是想幹啥?
“劉叔.他…”
“閉嘴,卞文大師正在破解這詛咒大陣,有什麼事等等再說。”神王強者因爲被不斷打攪,頗有一種不耐煩地感覺。
他們這個小隊便是周山聖地派來破壞這座詛咒大陣的小隊,來到河洛族已經整整二十多日,千方百計避開河洛高手來到了這座大陣的佈置地點,今天又終於逮到了一個河洛仙人河帆官不在的好機會才偷偷潛來,可是原本以爲手到擒來破壞大陣的任務,卻出現了一點點差錯。
那個陣法大師卞文卞老頭竟然說這座大陣有問題!暴力唯恐無法破壞,還可能讓他們暴露行蹤。
無奈,幾人只能暫時將睡着的張舞陽分出一個隊員看住,若是等等卞大師還弄不明白這座大陣的問題,就需要張舞陽這個佈陣者的‘幫助’了。
可現在……
“咦?你怎麼還沒打暈這廝?”
劉姓的神王終於轉頭,看着張舞陽正用蒙逼的眼神看着他們幾人,也是爲之一愣。
啪!
“讓你打暈他,你做什麼吃…靠!你!你!你你…”
“靠!還打?你們有毛病吧!”
被一個神王對着腦門兒又是一巴掌,張舞陽臉色都變得有些黑。
清根眼環顧四周一遭,發現今日作爲這座大陣守護者的河帆官不知道爲啥離開了,頓時有點明白這是什麼狀況了。
這是人族那邊坐不住了,然後派人來河洛族釜底抽薪了?
張舞陽之所以選擇詛咒大陣,其根本的原因就是這個大陣一旦展開,除了他張大少以外,其他人是沒有能力從外部進行破解應對的,即便是被詛咒者有聖人庇護,效果也不大。
而河洛族也知道這個特性,這纔不怕被人所知到。
但是張舞陽和河洛族怎麼也想不到,人族眼見無法從外部進行應對,竟然這麼幹脆的派遣了神王強者前來內部破壞,還這麼容易的找到了大陣佈置的地點。
問題是一個神王,能將這座大陣破壞?怎麼可能!爲了這座大陣,河洛族天才地寶不知道用了多少,豈是一個尋常神王就能破壞的。
“劉,劉叔?”在張舞陽一邊,那個靈神大能都快哭了。
真不是他不打暈張舞陽啊,只是沒想到這個河洛族的腦門兒這麼硬,根本打不暈啊!
劉姓神王也已經反應過來了,幾乎是張舞陽開口罵人的瞬間,一根手指朝着張舞陽點出。
這一指,死亡的氣息不斷瀰漫,若是真的被點中,只怕神仙大能都要重傷。
在四個人族神靈境界大能緊張的氣氛中,這一指終於落到了張舞陽腦門兒之上。
在這一刻,四人齊齊鬆了口氣。
現在身在河洛族,還有一個隨時能回來的河洛仙人,若是一指點不中這個河洛,那麼只要這個傻乎乎的河洛進行反抗,到時候必然會讓河洛族發現,而任務也要失敗了!
即便是最後強行殺了這個河洛,他們不認爲偌大一個河洛族,能佈置這套詛咒大陣的河洛,只有眼前這個腦袋似乎不太靈光的傢伙。
啪!
清脆的一聲響動,在四人放鬆的瞬間,張舞陽摔倒在了石柱上。關鍵是這一招之下,他體內的變形玉被衝擊破碎,露出了真容。
再次坐起來,臉色黑的已經可以滴水了。
四個人族神靈卻被狠狠的嚇了一跳,險些氣息瀰漫開讓河洛族王都中的仙人們察覺。
“擦!你們四個沒完了?!”
“奶奶的,有毛病啊!老子好不容易跑來搞點事兒,你們還來拖後腿,真當老子不敢揍你們?!”
“張,張…聖子?咕嚕~”
指着張舞陽,神王大能捂着心口,感覺這世道有些刺激。
能告訴他這是怎麼回事兒嗎?張舞陽佈置詛咒大陣詛咒自己?爲什麼感覺這個世界有些變態?
“趕快給老子滾!河洛仙人快回來了!”
“瑪德!”
“額,啊,好!”
雖然腦子有點暈,但是幾乎是本能的,神王一把提起了那個卞大師就遁入了水中消失。
另外四個靈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使勁兒晃了晃腦袋,同樣一頭扎到了水中。
張大少名揚四海十五州,這天下只要是超凡境界以上的大能,基本上都專門觀看過他的畫像,大有天下誰人不識君的樣子。
雖說腦子有點迷糊,但是有一點他們肯定了。
這個所謂的河洛詛咒大陣,九層是這位聖子爺又在坑人家河洛呢。
看着四個神靈一個陣法大師遁水而去,張舞陽朝着西南方向看了一眼,那裡,有劇烈的白光閃過!
再次動用一塊變形玉保持河魚的樣子,又開始迷迷糊糊的睡了起來。
“今夜這人們瘋了嗎?一個個的不睡覺都瞎搞啥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