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庸連忙問道，“什麼事情？”
姬容若面上有着猶豫，“我是聽說的，也不知道做不做準。
聽說，開始，雨神根本不是男身，是女身。”
林庸豁然開朗，突然覺得，雨神對於神靈收割者的情感好理解了。
姬容若接着說道，“這個事情也做不得準。
而且，最主要的是，那些神靈，想男想女，都很容易。
他們本來就是沒有性別差異的。”
林庸點頭，是的，尤其是那些不屬於人類，動物出身的神靈，比如靈，像是雨神，比如天生天養的神物，像是玄毓，都是沒有什麼性別之分的。
林庸告別了姬容若，就開始在大街小巷轉悠起來。
以前，上中學的時候，每次有了煩心的事情，林庸就喜歡騎着自行車，在大街小巷轉悠。
走過很多地方。
看過很多人。
似乎，隨着走過的地方多了，看過的人多了，心中的煩悶就會消失。
現在，林庸不騎自行車了，就是邁着步子，在大街小巷轉悠。
每走過一步，就能走出去好遠。
比起來騎自行車，更加隨意，更加愜意，也更加寫意。
很多街道，都是林庸熟悉的。
曾經來過很多次。
這些街道，有些破舊，有些古老，有些新穎，帶着十三朝古都的餘韻，讓人回味無窮。
似乎能夠一點點扒出古都的溫暖，孤獨。
林庸猜測，可能在別的地方，雨神也沒有那麼容易讓自己陷入幻境。
就如同姬容若的存在，雨神的存在，也是受限制的。
如果不是在十三朝古都，不是在這個浸滿了古味的地方，雨神沒有那麼容易讓自己陷入幻境。
林庸走着，走着，突然看到一個影子飄忽而行。
這個影子是灰暗的，身形有些模糊，面上的神色有些木呆，向着一個方向而去。
林庸愣神了一下，竟然是一個鬼。
而這個鬼顯然受到了什麼吸引。
林庸拍上一張隱身符，悄無聲息跟在了這個鬼的身後。
走過一段路，更多的鬼和這個鬼會合了。
這個鬼身邊已經有四，五個鬼了。
轉過了一個彎，更多的鬼會合了過來。
林庸皺起了眉頭。
這些鬼，都是神色木呆，有些不由自主，不知道會去向何方。
走過了一段路，竟然到東門城牆。
就看到這些鬼都飄飛到了城牆上。
林庸也飛上了城牆。
看到城牆上的情景，林庸驚呆了。
竟然有一百多個鬼，盤膝飄在城牆上，在念經。
百鬼夜行，百鬼唸經。
真的是一件尋常時候難以見到的事情。
其他的鬼，應該是受到這些唸經的鬼的吸引，來到了這裡。
是的，百鬼唸經，對鬼來說具有難以抗拒的吸引力。
而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鬼魂。
還有不少鬼魂，在陸續趕來。
密密麻麻，恐怕有上千個。
林庸都猜測，是不是東安所有犄角旮旯裡的鬼都被這百鬼唸經給吸引來了。
林庸悄無聲息，依舊看着。
不知道這百鬼是怎麼被聚集起來的，不知道他們在這裡唸經是爲了什麼。
林庸仔細聽了聽，他們唸的都是《往生經》，《輪迴文》這些對鬼來說有着莫大好處的經文。
林庸看向了領頭的那個鬼。
那個鬼實力竟然不下姬容若。
那個鬼是一個鬚髮皆白的道士形象。
看起來生前像是修真者。
這個道士鬼帶着百鬼繼續唸經。
那些被吸引來的鬼，圍繞在周圍，漸漸靠近。
隨着百鬼唸經，散發出一道道的光芒，在城牆上隱隱有碧波浮動，生出一朵朵拳頭大小的蓮花。
這些蓮花隨着碧波搖曳，竟然有些生動。
林庸感覺，自己似乎都能嗅到蓮花的清香。
這裡越來越詭異了，但是給人感覺好像仙境，聖經。
那些被吸引來的鬼，慢慢靠近，有些鬼也跪拜了下去。
接着，一道道光芒落在這些鬼的身上。
這些鬼，竟然被點化了，不再混混噩噩噩，竟然一個個神清目明，露出人性化的光輝。
接着，當光芒落在身上的時候，這些鬼竟然一個個消失了。
林庸稍稍感覺了一下，就感覺了出來，那些光芒連接了地府。
那些孤魂野鬼是去地府輪迴，投胎去了。
看到前面的鬼接受了金光，後面的鬼一個個往上涌。
金光就有些不夠用。
道士鬼帶着那一百個鬼，繼續唸經。
更多的金光出現了。
直到天色快要亮的時候，幾千個鬼魂，都接受了金光，去地府了。
而唸經的百鬼也累極了。
道士鬼拿出了一個手鐲，那些唸經的鬼，一個個飄入了手鐲。
道士把手鐲戴在了手上，就準備飄然而去。
竟然是一個不懼怕白日，不懼怕陽光的鬼魂。
林庸終於知道，這些鬼做的都是好事情，扯下了身上的隱身符，伸手說道，“請等等。”
那個道士鬼露出驚訝的神色，“沒有想到竟然有人在旁邊看着。”
林庸上前，拱手行禮，“你們做的是好事，是法師，應該不怕人看吧。”
道士鬼點了點頭，“沒有想到東安竟然有這麼多鬼魂，讓我們好生勞累。”
林庸好奇，“難道你們也去過別的地方？”
道士鬼點了點頭，“金陵，武昌，西子湖畔，京城，我們都去過了。”
林庸心生敬佩，“總有一天你會功德圓滿的。”
“但願如同你所說。
就不和大人您客氣了，我們還要去往西北其他城市。”
林庸笑了，拿出了一個人參果可，“送給你了。”
道士鬼看着人蔘果，瞪圓了眼睛，“無功不受祿。”
“你超度了這麼多鬼，功德無量，應該的。”
道士鬼沉吟了一下，接過人蔘果，“多謝大人了。”
對着林庸，躬身行禮，飄然而去。
林庸走在街道上，感覺東安的街道都沒有那麼陰冷了。
是的，幾千只孤魂野鬼都被超度了，自然街道清爽了很多。
雖然這個道士鬼，乞求的是功德圓滿，但是畢竟作了好事，還是很值得敬佩的。
而且，這樣的功德圓滿，不是那麼好得到的。
林庸很敬佩。
回到庸園，吃了早飯，林庸就開始看報紙。
看着報紙，看着新聞，到了早上快十點。
就看到一個人在林庸的房子外面探頭探腦。
林庸問道，“你找誰？
有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