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庸說話了,“君子有所爲,有所不爲。”
冬英年看着林庸,面上神色變幻不定。
林庸接着說道,“世界是很美好的。
一個世界的毀滅,你無法想象有多殘酷。”
林庸告訴了冬英年,在那個宇宙墳墓看到的情景。
說到了兮星,說到了埃迪將軍,說到了尋宇,說到了童,說到了童的努力。
。
“他們的實力都是很強大的,很多都是可以離開那個宇宙的,但是他們選擇留在了那個宇宙。
還有童,選擇努力轉化死氣成爲生氣。”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所在的世界,對一個生靈來說,意味着什麼。
那是你的根,是你就算去往了別的宇宙也不能放下的地方。”
“你所在的宇宙死亡了,你以爲你會好過麼?
就算是因爲實力強大,可以流浪在別的宇宙,也會如同浮萍,更可能因爲受到你所在的宇宙死亡氣息的影響,也死去。”
林庸說了很多。
冬英年嘆了口氣,“我只拿了一個寶物,沒有拿走所有的。
我準備拿,但是發現其他界眼的寶物也不見了。”
林庸好奇了,“你爲什麼要拿走鎮壓四方界眼的寶物呢?”
冬英年皺着眉頭,良久說話了,“我想要嘗試毀滅整個世界。”
林庸說道,“你就算取出了鎮壓四方界眼的寶物,也不能讓這個世界死去,只是會讓這個世界環境更加惡劣,只會讓這個世界不適合修煉者,不適合尋常人生存。”
冬英年問話了,“爲什麼呢?”
林庸說話了,“一個宇宙,壽命幾乎是一百億年。
是因爲包含在宇宙中的物質,能量是一定的。
必須消耗盡這些能量,才能死亡。
這些能量是在宇宙初生的時候,就蘊含的差不多的。”
“一個宇宙不會因爲鎮壓界眼的寶物被取出,就很快死亡。
甚至不會因爲鎮壓界眼的寶物取出,對宇宙本身就有所影響,宇宙也是生命,你不知道麼?”
冬英年的手中一閃,出現了一件漂亮至極的東西。
這件東西,非金非鐵,非玉非木。
但是看起來就好像一棵紅色的樹。
倒是有點像是珊瑚樹。
閃爍着點點金色的光芒,半個手臂大小,靜靜呆在冬英年的手中。
冬英年說話了,“我只取出了這件寶物,其他三樣寶物,我都不知道在什麼地方。”
林庸說話了,“我陪着你,放回去。
我承諾,等到道果花開花,會給你一朵。
有了一朵道果花,你踏足神靈境界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冬英年點了點頭。
兩人就飛向了宇宙星空。
到了宇宙,林庸就帶着冬英年進入了宇宙潛流。
冬英年竟然不知道宇宙潛流。
上次,去取出這件寶物,他是乘坐傳送陣,行走了數十個星域纔到達的。
也就是因爲有他乘坐傳送陣的記錄,別人纔會知道他取出了界眼的一件寶物。
因爲界眼的寶物,突然被人發現都消失了。
而有證據表明,他取出了一件界眼的寶物,所以,所有人才認爲,四件寶物都是他取出的。
潛流裡,還是那麼溫暖。
林庸看到了一隻很大的龜,但是,他知道這隻龜,不是原來陪伴過他的那隻。
還看到了一隻胭慧。
還看到了宇骨花,看到了紫花攢。
很多很美麗的東西。
冬英年看着這些生靈,眼中是驚訝的。
林庸說話了,“你所在的宇宙,你所在的世界,遠遠要比你想象得神秘得多,還有很多奧秘,以後你也許會發現,也許不會發現,但是它絕對值得你去愛護。”
冬英年點了點頭。
很快,到了界眼所在的星域了。
依舊是,一個黑洞的旁邊,有一個白洞。
白洞說是白洞,其實看起來也是黑的。
不過不停向外噴射能量,物質。
所以,叫做白洞,實際上也是肉眼看不見的。
林庸,冬英年開始攀爬白洞,想要進入白洞。
在白洞外圍攀爬還是很費勁的。
需要衝過那些噴涌出來的能量,物質。
好在,兩人的實力都還算不錯,很快進入了白洞。
就看到了一個黑色的漩渦,在緩緩轉動。
這個黑色的漩渦,看起來好像一隻眼睛一樣,看起來非常深沉。
冬英年取出了那棵小樹。
直接丟入了界眼當中。
頓時,小樹被界眼所吸引,直接落入了界眼深處。
林庸拍了拍冬英年的肩膀,“好了,下來想辦法尋找到另外三個界眼的寶物,放回去。”
冬英年點了點頭,“好的。”
兩人回去了。
回去了以後,林庸也發現,冬英年的精神狀態好多了。
似乎沒有什麼心事了。
看起來開朗了很多。
冬英年邀請林庸去喝酒,吃羊肉。
在這樣的天氣裡,喝點酒,吃點涮羊肉,真的是無比的享受。
林庸去了。
到了冬英年那裡,一個小小的房間內,生着炭火,有一張桌子,桌子上擺放着火鍋。
自然,到了他們這個境界,無懼寒冬,酷暑。
但是,能舒服一些,自然還是舒服一些好的。
有老僕端來了酒,羊肉,還有一些新鮮的蔬菜。
兩人就開始吃喝了起來。
林庸也是發現了,那個時靈,對冬英年的影響非常大。
冬英年幾乎把那個時靈的每句話都當作聖言,教條一樣來信奉。
比如,毀滅一個世界也是大功德。
比如,這個世界,沒有什麼是重要的,只有你的實力纔是最重要的。
林庸一點點開解着冬英年,剔除這個時靈對冬英年的影響。
是的,林庸不覺得自己是大公無私的人。
林庸也不覺得自己是一個非常高尚的人。
但是,不管實力多高,做人的底線還是要有的。
如果真的要毀滅一個世界來積攢大功德,林庸寧可不做。
而且,可以拯救世界來積攢大功德,爲什麼要毀滅一個世界呢?
隨着林庸的敘說,冬英年的心結一點點打開。
原來對那個時靈的話奉若聖旨的,現在也是漸漸察覺有些不對的地方。
兩人相談甚歡。
喝靈酒,喝到微醺,都才覺得暢快了。
冬英年幾萬年了,都沒有這樣開懷過。
那個老僕的眼中,都是感激,感動的神色。
夜深了,兩人就直接躺在了一張牀上,說着話,迷迷糊糊,漸漸都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