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模樣的人說話了,“打探出來的消息,都不是很詳實。他好像是突然在城市裡出現的。身家豐厚,然後對人族有些同情。”
“還有……”
“還有什麼?”
“今天侄少爺去找他了,讓他讓出那塊地,吃了一些小虧。”
那高等魔族笑了,“巴德啊,就是仗着我的名頭,喜歡胡來。他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些魔,也是不會給我庚常的面子的。”
“忠貴,繼續留意這個林庸的一切消息。務必都要報告給我,我總覺得,這個林庸沒有那麼簡單。”
“是,老爺。”忠貴說道。
聽了一下,忠貴說道,“老爺,您覺得,那些魔華果,能結果麼?”
品種不是很純正的魔華果,可能不會結果,或者結果,也是品質很差的果子。
庚常說話了,“紫蕊都出現了,那裡的魔華果,品種肯定非常純正。想想那麼多魔華果,我就激動。只需要一顆,我就能到達魔尊境界。而那裡有幾千顆。”
忠貴點了點頭,“是,老爺,我會留意那個林庸的一切動向的……”
忠貴的話還沒有說然,一片紙擦着他的面頰飛過,在他的面頰劃下了一個口子,鮮血流了出來。
忠貴“噗通”一聲跪下,“老爺……”
庚常傲然說道,“就算他可能是我的敵人,但是他也是高等魔族。你應該加上尊稱,稱呼他爲林庸大人。”
忠貴冷汗淋漓,“是,老爺。”
忠貴小心翼翼退出了房間。
退出了房間,面上依舊是惶恐的。
就算他做了庚常幾百年的老管家,還是比不上一個隨便不知道什麼地方冒出來的高等魔族。
在庚常眼裡,他們都是工具,是會說話,會幹活的牲畜。
而那個林庸,纔是庚常眼裡的同類。
想到這裡,忠貴內心升騰起了一股悲涼。
同時,暗暗把林庸給恨上了。
最可悲的,就是這類人吧。
林庸隔三差五去奴隸市場,買回來一些奴隸。
男人耕種,女人織布。
孩子們,做些採集,邊邊角角的小活。
想了很久,林庸決定請個夫子,給這些小孩子上課。
在東郊外,還有一個小莊園,住着一個叫做岑夫子的人。
學問很高深。
但是,也沒有什麼用。
魔族是不會學習人族那套東西的,人族多數也沒有錢來學習這些東西。
這個岑夫子還有些怪癖,清高。
如果不是庚常喜歡他的山水畫,庇護他,他都不知道被其他魔族滅了多少次了。
這一天,林庸備上了一些禮物,就去拜訪岑夫子了。
一些瓊漿玉液,還有一些玉花生,紫玉豆子,一塊魚肉。
雖然不是人族給夫子的必備禮物,但是林庸相信,岑夫子會滿意的。
到了岑夫子居住的小莊園,林庸才知道,自己的莊園有多粗鄙。
還沒有進入院落,就看到雪白的牆壁上探出了很多碧綠碧綠的竹子。
院落的那一角,應該種植了不少竹子,景色應該挺雅緻。
林庸敲開了門。
就看到一個老僕,老僕看到林庸是高等魔族,連忙行禮,“大人,可是來找我們老爺求畫的?”
林庸笑了,“是找你家老爺,但不是來求畫的。”
老僕看到林庸態度和藹,稍稍放心,“大人,請隨我來。不敢讓大人在門外等候,就直接隨我去找老爺吧。”
林庸跟隨了上去。
這個莊園真的不大,但是步步是景,處處如畫,真的非常美麗。
在一間水閣的旁邊看到岑夫子的時候,林庸也驚訝了,岑夫子竟然是魔君境界。
看來外界傳言,岑夫子因爲得到庚常的庇護,才能保全自身,也不完全對。
岑夫子這樣的實力,保全自己應該不難。
岑夫子看到林庸,突然爆發了難以置信的疑惑,還有探尋。
看起來根本不像對待一個高等魔族,而是像對待一個同類。
林庸說話了,“岑夫子,今日,我來請您,希望您成爲我莊園的夫子,給小孩子們上課。教授他們習字。”
岑夫子看了看林庸,“我可不是隨便的什麼人,我上課的代價很高的。”
林庸擺上了四樣禮物,“這些可還能入岑夫子的眼?”
岑夫子接過,嗅了嗅,“瓊漿玉液,靈食……你果然不是尋常魔族。”
林庸笑了,“如果岑夫子願意,這些東西,每月會備上一份的。”
“三份這樣的。”
“好的。”
岑夫子還拿出來自己的畫,請林庸看。
發現,林庸對筆墨丹青也懂很多。
對林庸又高看了幾眼。
兩人說着丹青,筆墨,品評着岑夫子的畫,到了晚上,一起吃了飯,喝了點酒,岑夫子才放林庸離開。
林庸走了。
老僕上前說話了,“老爺,這個魔族,似乎和那些魔族都不一樣。但是,聽說他最近捲入了一些事非當中。”
岑夫子說話了,“岑華,看事情不能看表面。這個魔族,自然是極好的。想來他也不知道我的實力,只是想要我給孩子們上課纔來的。”
“不然,我纔不會理會他呢。給孩子上課,多久前我的夢想了。現在終於可以實現了,真好啊。岑華,備上我最華麗的一身儒衫,過幾日,我就去上課。”
“是,老爺。”
回去,林庸就宣佈了以後,孩子們,不管男女都要入學堂讀書的事情。
這些奴僕們都沸騰了。
雖然讀書無用,但是對於讀書,他們還是抱着非常大的渴求。
至少,讀過書的人,掙錢會容易一些,以後生存會容易一些。
尤其是那些女孩子,聽說自己也能讀書,都是高興壞了。
林庸專門弄出來一個院落,佈置成學堂的樣子。
有三間教室,有一間吃飯的地方,還移栽來了一些比較雅緻植物,比如竹子,蘭花……
學堂門口還掛上了牌匾,起名叫做百味學堂。
林庸希望這些孩子在裡面不僅學到學問,還能從書本里體會人間百味。
岑夫子來上課了。
穿着青色的儒杉,看起來風流倜儻,後面跟着岑華這個老僕,提着一個籃子,裡面應該放着他的書本,筆墨紙硯。岑夫子邁着八字步,走入了教室,還沒有一秒鐘,慌慌張張跑了出來,“林庸,你滾出來,告訴我,爲甚麼教室裡有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