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死了?”乍一聽聞劉福貴的話,丁貪好懸差一點坐在地上,如果鎮東將軍和一萬士兵真的都死了,那麼他這個管家也就離死不遠了。
不怪丁貪這麼想,丁卯城派出鎮東將軍這件事,本來就是丁貪挑頭,也可以說都是因他而死,如果丁卯知道這事,就算不扒了他皮也差不多。
“劉富貴,你他麼的可是害苦了我,你不是說對方最強的就是一個小天王嗎?怎麼這次連鎮東將軍也沒回來?”丁貪說完就是一身的冷汗流了下來。
“丁管家,這……這……,”聽丁貪這麼一說,劉富貴也傻眼了,到了現在,如果他還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面{對什麼結果,那他可就真是白活了。
看着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劉富貴,丁貪恨不能一巴掌拍死他,可是巴掌剛擡起來馬上就放下了。
“劉富貴,你就自求多福吧!趕緊起來隨我去見城主,但願城主大發慈悲不殺你。”
丁貪之所以沒有拍死劉富貴,他有着自己的想法,鎮東將軍之死這件事太大了,丁卯城無數年來沒有發生過這麼大的事情,丁卯知道後,一定會大發雷霆。
而自己這個始作俑者,很可能會成爲他發的出氣筒,可以說這次面見丁卯,可謂是九死一生,不,說是十死無生也不爲過。
他決定帶着劉富貴一同去見丁卯,如果發現苗頭不對,就把全部責任推到劉富貴身上,讓劉福貴當這個替罪羔羊,事情都到了生死攸關之時,他纔不管什麼朋友不朋友,先保住自己的小命纔是正事。
劉富貴嚇得站不起來了,丁貪一把抓住他的衣服領子,一下子提了起來,朝着山頂的城主府飛奔而去。
此時的丁卯正在府邸大發雷霆,站在大廳前來回踱步,下面跪着一個滿身血跡的金甲統領,此人正是在張家鎮大戰後,逃回來的唯一的一個軍官。
“你再說一遍,當日鎮東將軍是怎麼讓那人斬殺的?”這個統領已經詳細說過一遍,但丁卯怎麼都不會相信,自己手下的一個天皇第三層強者,就這麼讓一個天王斬殺。
這事別說是丁卯,換成誰都不會相信,因爲在整個天帝神域中,已經無數年沒有跨越大境界滅殺對手的天才了。
“稟報城主大人,那個白袍青年太可怕了,就算是將軍大人,只是出手三次就把將軍斬殺了,特別是最後那一槍更是恐怖,將軍大人直接就是神魂俱滅。”
不用再詳細說明了,對方三招就斬殺了鎮東將軍,這就很能說明問題。
“丁貪,都是你辦的好事,你竟然欺瞞於我。”聽到丁貪,丁卯眼裡頓時露出了殺機。
丁貪做爲丁卯城大管家,就算是面見丁卯也不會有人阻攔,丁卯說這些話時,恰好丁貪來到了門外,所說的一切,丁貪全都聽見了。
丁貪不由得腳步一頓,立馬流下來一身冷汗,從丁卯說話的語氣不難判斷,他這個主人動了殺機。
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幾米之外的劉富貴,此時的劉富貴戰戰兢兢,全身哆嗦的如篩糠一般,雖然臉上覆蓋着一層血跡,也掩飾不住一片死灰之色。
“嘿嘿,多虧我留了一手,把劉富貴帶到了這裡,不然死的人肯定是我,老朋友,對不起了,性命攸關之時,我也只能讓你去死了。”
丁貪心裡一陣嘿嘿冷笑,表面上卻是如對着劉富貴安慰道:“把事情跟城主說清楚也就沒事了,我們是多年的老朋友,關鍵時候一定幫你說話的。”
丁貪現在是劉富貴唯一的救命稻草,明知道這傢伙很不可靠,還是硬擠出來一絲笑容,只是這笑容在被人看來,卻是比哭還難看。
“如此說來,富貴多謝丁兄,還請丁兄在城主面前多多求情纔是。”現在連稱呼都變了,不是在叫丁貪管家,而是變成了丁兄。
“哼!劉富貴,不是我不救你,我是真的救不了你了,爲了我自己的小命,只能你去死了。”丁貪聽着劉福貴的話,心裡一陣腹誹。
“丁貪,還在外面站着幹嘛!你給我滾進來。”聽到丁貪在外面跟劉福貴的談話,丁卯當即怒喝起來。
驟然聽到丁卯的話,丁貪也不由得渾身哆嗦了一下,急忙朝着劉富貴擺了擺手,示意他隨自己一同面見城主。
丁卯沒叫劉富貴一塊進去,但丁貪卻是必須叫上他,他是自己的替死鬼,現在必須時刻不離的跟着自己。
丁貪推開大廳門走了進去,身後跟着一臉恐懼之色的劉富貴,這個平時來過無數次的大廳,今天發推門進去,他覺得好似鬼門關一樣。
丁卯揹着手盯着牆壁上的壁畫,一般來說,客廳牆壁上懸掛的都是山水畫,這丁卯這裡懸掛的卻是一副人物畫。
這幅畫畫的是一座山,山上有有一座龐大的宮殿,宮殿的王座上端坐着一人,此人面如冠玉,目似朗星,頭頂戴着一頂金色發冠,發冠上憋着一枚玉簪。
在殿前廣場上有一根柱子,柱子上綁着一個人,這人披頭散髮,頭顱下垂着,在這人身側,有一個身穿猩紅坎肩的劊子手,劊子手掌中抓着一口鬼頭刀,正在高舉下劈之勢。
看見丁卯盯着壁畫,丁貪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立馬嚎啕大哭起來,頃刻間涕淚橫流,吧嗒吧嗒的眼淚掉到了地上。
丁卯緩緩轉過身來,已然揹負着雙手,臉上的表情竟然跟壁畫上之人的表情一般無二。
“丁貪,你知道這幅畫是什麼意思嗎?你又知道我現在的心情嗎?”丁卯的臉上帶着一股哀傷。
“城主,丁貪就算是忘記了自己的名字,也斷然不會忘記這幅畫,這次丁貪所做是死罪,只是,還請城主看在我爹對您忠心耿耿的情分上,能夠饒過這一次。”
“丁貪,你爹當年犯下了大罪,我不殺他難以服衆,雖然他是我兄弟,可我也必須殺他。但這麼多年來,我總是覺得在心裡愧疚,把你安排在我身邊,雖然是管家,但在心裡,卻是把你當成了後生晚輩,事事縱容着你,可你真的讓我很失望,這次竟然害死了鎮東將軍和一萬精英士兵,你說我該怎麼辦。”
“每當你犯錯的時候,我就看看這幅壁畫,希望這幅畫能消弭我想要殺你的衝動,讓我想起我的兄弟,讓我記得你是他唯一的子嗣。”
“現在,所有將軍們都來彈劾你了,強烈要求殺了你,你說你爲了你的表弟復仇,卻要搭上你的性命,值得嗎?”
丁貪跪在丁卯身前嚎啕大哭,聽了丁卯的話後,早就泣不成聲了,但是從丁卯的話中不難聽出,城主這是要殺他。
“城主,劉富貴並不是我的表弟,我跟他沒有什麼關係,只是認識而已,之前我也是受了他的蠱惑,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奸佞小人所爲。”
丁貪向前爬了兩步,一把抱住丁卯的雙腿,可謂是聲淚俱下,向丁卯玩兒命的解釋着,試圖打動丁卯饒他一命。
聽丁貪這麼一說,丁卯沉默了片刻,低着的頭猛地擡起來,直接看向站在丁貪身後的劉富貴,兩眼射出了一道駭人的光芒。
在丁貪說到最後時,劉富貴馬上就想到了對方要幹什麼,明顯是要拿自己當替罪羊,他想分辨,可有知道沒用,在丁卯面前,他算是哪根蔥,什麼都不是。
本來劉福貴就嚇得腿肚子轉筋,丁卯再這麼一看,馬上就渾身一軟,好像沒有了骨頭一般癱軟到地上。
“來人,把這個叫劉福貴的拉出去亂刃分屍,”丁卯一聲大喝,頓時進來了兩個天皇強者,直接把癱軟在地上的劉富貴拖了出去。
現在的劉富貴,就像一條死狗一般,兩個天皇在抓住他的第一時間,已經封住了他的經脈,不用說是修爲發揮不出來,就連說話也是不行。
“丁貪,這次劉富貴就是你的替罪羊,有了他,我也好跟那些將軍們解釋,只是以後你自己要檢點言行,不要再發生類似之事。”
丁卯剛說到這裡,殿外突然傳來一股恐怖的威壓,這股威壓極其強悍,就算丁卯這樣的天皇第九層強者,神體也不由得爲之一頓,臉上瞬間流露出驚駭之色,身影一閃,也不管跪在地上的丁貪,眨眼消失在廳內。
陸青峰來到了丁卯城外,神體懸浮在城外上空稍一停頓,馬上驟然加速,直接朝着丁卯城中心的山峰飛去,同時,天皇九層巔峰的靈魂之力散發出來,直奔這座山峰狂掃而去。
“魔無極,原來你還是回到了丁卯城,還看傷勢還不輕,正好就此滅了你。”
神體化作一道流光,眨眼飛臨山峰北側,北斗七星劍握在掌中,猛然高舉起來,頃刻間,長劍上亮起來一道炫目的光芒,隨着光芒的閃爍,山峰上就像是突然出現了一顆小型太陽一般。
北斗七星劍朝着山峰北側猛然劈下,長劍頓時變成了一道萬米劍光,劍光從天而降,如晴天霹靂一般,瞬間降臨在山峰北側。
轟!
一聲驚天轟鳴響起,方圓千里的丁卯城都爲之一震,這聲音如天崩地裂一般,使得丁卯城裡所有人都不由得心神猛然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