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藏師徒全都滿臉錯愕的看着歐陽飛,孫悟空目光疾閃,正色道:“你說的是真的?”
歐陽飛微笑道:“以大聖你的筋斗雲,跑一趟靈山也就一個筋斗的事,何不親自前去看看?”
唐三藏原本以爲歐陽飛胡說八道,如此說只是在考驗他西行的決心,他還當歐陽飛又是菩薩安排來試他的。
但聽了歐陽飛此言,心下不由大感不妙,一下子就急了,“悟空,你快去西天看看,是不是真有這麼回事?”
孫悟空點點頭,一言不發的轉身騰空而起,一個筋斗翻上天,很快就沒入雲端,消失不見。
歐陽飛這纔看向豬八戒與沙僧,笑道:“天蓬兄,反正一會兒等大聖回來,你們也就可以還俗散夥了,也不差這點時間,不如咱們喝兩杯?”
“呃……這個……”豬八戒一副意動的模樣,砸吧砸吧嘴,用眼角餘光瞥了臉色難看的唐三藏一眼,遲疑的道:“歐陽兄,不知你的消息從何而來?”
歐陽飛聳聳肩,道:“很簡單,因爲這件事就是我乾的,我當然一清二楚。”
“什麼?”幾人齊聲驚呼,豬八戒跟沙僧直接愣在了那,唐三藏則是霍然起身,冷笑道:“好大的口氣,我佛如來何等法力?豈是你能害得了的?”
歐陽飛施施然端起酒杯,飲下杯中之酒,也不言語,他身旁的歐靜妍開口道:“我哥的話的確有不盡不實之處,還請唐長老見諒。”
唐三藏臉上不屑之色更濃,轉而看向歐靜妍,便見歐靜妍笑眯眯的道:“覆滅靈山的確是我哥乾的,可將如來打入畜生道的人,是我。”
“……”
唐三藏一滯,臉上就跟吃了一隻蒼蠅一般,他尚未說話,卻聽歐陽飛戲謔的道:“若非我破瞭如來的掌中佛國,你能那麼容易將如來打入六道輪迴?”
歐靜妍無辜的攤手道:“我又沒說是我一個人乾的,我只說是我把他打入六道輪迴的而已,這話又沒說錯。”
“可你這樣說,聽上去好像是你一個人幹掉瞭如來似的。”
“……”
慕曦見狀不由莞爾,這兄妹倆,又來了。
聽着兄妹倆自顧自的對話,唐三藏渾身都止不住微微顫抖起來,也不知是氣的還是恐懼。
豬八戒一雙豬眼微微一閃,突然做出一個意想不到的動作,他握起桌上的二鍋頭酒瓶,往面前的空酒杯中滿滿的倒了一杯。
隨即端起酒杯,對歐陽飛與歐靜妍一舉,道:“歐陽兄,兩位仙子,老豬敬你們一杯。”
歐陽飛三人相視一笑,紛紛舉杯,與豬八戒一碰,隨即齊齊一飲而盡。
“唔……咳咳咳……好……好烈的酒。”豬八戒一口二鍋頭入口,竟未忍住咳了出來。
“悟能你……”唐三藏又驚又怒,指着豬八戒喝道。
誰知他話未說完,便被豬八戒一聲沉喝打斷,“住口,我不叫什麼悟能,我叫天蓬,天蓬,記住了嗎?”
豬八戒陡然扭頭看着唐三藏,長長的豬嘴微咧,露出了嘴上兩根獠牙,眼中泛着兇光,駭得唐三藏連退三步。
“二師兄,你別這樣……”最老實的沙僧忙開口勸道。
“捲簾,你還不明白嗎?歐陽兄既然敢讓猴哥去靈山,這件事難道還能有假?既然西天與如來都已不存在,我們還去哪取經?”
“這……”沙僧聞言一怔,喃喃道:“不取經,我們又能做什麼?我們還能去哪?難道繼續回去做妖怪?”
豬八戒冷哼道:“做妖怪便做妖怪,那又如何?至少咱們自由。”
說完他二話不說,抓起桌上一根大雞腿便啃了起來,面對歐陽飛幾人,他卻換了一副神色,臉上是憨厚的笑容,一邊大吃大嚼,一邊問道:“對了歐陽兄,不知道你們幾位平日在哪座仙山修行?”
歐陽飛呵呵一笑,道:“說了你也不知道,因爲,我們的道場不在這方世界。”
“不在這方世界?你的意思是,你們是天外之人?”豬八戒驚奇的看着歐陽飛。
歐陽飛道:“若非如此,這方世界又有誰能隨意拿捏如來,覆滅靈山?”
豬八戒連連點頭,再次舉起酒杯,“這倒也是,來,歐陽兄,老豬再敬你一杯。”
“幹,捲簾兄,你也來喝一杯吧!待大聖歸來,你跟天蓬兄跟我走,我帶你們上天面見玉帝王母,還讓你們做捲簾大將跟天蓬元帥。”
沙僧一聽,立馬放下了心裡的包袱,向給自己倒酒的慕曦道了聲謝,也舉起了酒杯。
歐靜妍此時卻是端起一杯酒,走到白龍馬身邊,看着他的馬眼笑道:“我記得,你應該是叫敖烈吧?堂堂西海龍太子,給人當馬騎了這麼久,你還沒當夠嗎?”
白龍馬一聽此言,打了個響鼻,身上突然爆發出一股法力,將背上的馬鞍馬鐙與轡頭震飛。
一片白光中,白龍馬身軀迅速縮小,很快就化作了一個白衣勝雪,俊朗不凡的青年,他雙手抱拳,對歐靜妍一揖,感激道:“多謝仙子。”
歐靜妍嘻嘻一笑,道:“想不到小白龍敖烈,竟長得如此英俊,來,喝杯酒吧!”
小白龍不好意思的一笑,雙手接過酒杯,仰頭喝乾,輕喝道:“好酒,男兒大丈夫,就該喝此等烈酒。”
“三太子夠爽快,請。”歐靜妍側身一引,與小白臉一起回到石桌旁。
歐陽飛舉起酒杯,笑道:“來,爲慶賀諸位得脫樊籠,重享自由,大家一起幹一杯。”
“幹。”
唐三藏風中凌亂的站在一旁,腦子裡是一片混亂,衆人也不管他,自顧自喝酒吃肉,暢所欲言。
待孫悟空回來時,豬八戒幾人都已經有了幾分醉意,那二鍋頭雖是凡酒,沒有仙酒的靈氣,但酒精度非常高,若不以法力相抗,卻也很容易醉人。
唐三藏見孫悟空回來,忙迎上前幾步,充滿希冀的問道:“悟空,如何?靈山……”
孫悟空看了看唐三藏,沉聲道:“歐陽兄沒有胡說,靈山已變成一片白地,大雷音寺亦不復存在,上至如來彌勒,下至比丘僧比丘尼,盡數不見蹤影。”
那邊歐靜妍接口道:“那是自然,如來被打入六道輪迴,靈山部衆被我哥一把太陽真火全給燒成了飛灰,自然不見蹤影。”
豬八戒聞言仰天長笑,笑罷之後對孫悟空招招手,道:“猴哥,快來喝酒,就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