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妖皇的威脅,殺意,衛無忌心中,自然明悟有數兒。
莫看論個人實力,天妖皇不如飛蓬重樓。
實際上,妖界做爲六界中,不可或缺的一份子。
實力,還是不容小視的。
天妖皇若是真下定了決心,動用妖界底蘊,對付人界,無疑是一場大麻煩。
然說實話,衛無忌還真就不怕。
說是自願也好,還是局勢下的無奈推動也罷。
仇,已然鮮血淋漓的擺在了那裡。
就算閉着眼睛不去看,直入雲霄的刺鼻血腥味兒,也是各種刺激感官。
即便暫時而言,由於某些緣故,這筆賬可以暫且不提。
然終究是紮在肉裡的一根刺,不拔除終究不可能舒服。
與其日後提高了精神,不斷警惕。
不如這個時刻,利索的徹底解決掉。
至於壓力,不能說一點兒沒有。
好在他還有些許底牌沒有使用,壓力縱有,也在勉強接受範圍之內。
“你應該知道,當年人皇鑄劍之後,天意之下,其餘的邊角料,自動匯聚成了一把刀。”淡然中,衛無忌的手,穿進了無盡時空中。
一柄刀,一柄無窮刀意的刀,被衛無忌從時空中,生生扯了出來。
那刀似虛似實,僅是氣息吞吐,便將妖界的時空,切割出一條極爲明顯的縫隙。
無盡的虛無,散發着無盡的吞吸之力。
剎那間,來自妖界的不知多少生靈,被生生拉進了虛無黑洞之中。
“鳴鴻刀?!”看到衛無忌自時空拔出的那柄刀,天妖皇臉色便難以淡定。
等到那縫隙出現,吞吸了妖界無數生靈之後。
臉色之難看,等閒言語都無法形容。
活生生吞了二斤翔,都沒這麼難看。
天妖皇的臉色難看,不僅爲了這刀的恐怖威力,更爲了那些同族。
那散發着無盡吸吞之力的地方,天妖皇不曾到達過。
然妖界歷史悠久,對於這樣的事情,也是有記載傳承的。
那縫隙之後,是一片絕對的虛無之所。
環境之惡略,縱然是他這等修爲,都難以生存。
那些弱小的同族,只怕在剎那間,便化作飛煙。
這樣也好。
相對承受痛苦折磨活着,這樣起碼痛快一點兒。
“實在是太過分了!”天妖皇尚且來不及說什麼,幾位妖界長老便忍耐不住了。
狂吼一聲,彪悍的氣息,凝聚成一股,向着衛無忌狠狠鎮壓而去。
天妖皇之所以成爲妖族的皇者,是因爲它乃是這六界羣妖中的至強者。
能成爲輔佐妖皇,管理妖界,各項才能之外,本身的修爲,自然也不可能差到哪兒去。
“今天不是你們的主場,還是哪兒涼快,哪兒呆着吧。”隨手間袍袖揮舞,幾位妖界長老,便不知被吹拂到了哪裡。
不是它們太弱,也不是衛無忌太強。
最大的因素,便是衛無忌身邊的女媧。
一個真正怒火燃燒的女神,出手之兇狠,絕對超出太多存在的想象。
妖界幾位長老,縱然因爲修爲的緣故,不至於重傷垂死。
一身實力,怕是連十分之一都沒能留下。
六界太多的存在,看到這一幕,都經不住默然無語。
以至於神界,那高高在上的天帝,都忍不住問了一句。
女人發起飆來,這麼恐怖的嗎?
王母默默回了一眼,沒有回答。
因爲那一眼的神色,便完全的表達了出來。
莫招惹女人,一個女人要是真正火上心頭。
做出來的事兒,恐怖程度足以讓六界所有男性,牙根子發酸。
“我有一個朋友,他一輩子置情於刀,極盡瘋癲中,創出了極其可怕的三刀。”
衛無忌不清楚,也不想清楚,六界之內,此時是個什麼動態。
他所有的思緒,都歸在了這把刀中,還有那一個極情於刀的男人。
“只可惜,他由於自身修爲的緣故,未能將這三刀,發揮到極致。”
“今日既然因緣際會,我就讓你們真正見識一下,什麼叫做殺戮的刀。”
“阿鼻道三刀!”天地間無盡的邪煞之氣,隨着這一刀的揮舞,而瘋狂向妖界匯聚。
妖界天地,剎那間一片漆黑。
無盡的壓抑,籠罩整個妖界。
不知多少妖族,受不了這種氣息。
化作原形,老老實實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衛無忌揮刀的那一刻,臉色大變者,不僅是面對這一刀的天妖皇。
六界之內,但凡有能力感應到這一刀的,莫不在剎那間,臉色變化。
包括神界那高端而坐的天帝,還有那魔尊重樓,也是隱隱的臉色變化。
自這一刀中,感應到了極致的殺戮力量。
他是魔,不老不死不滅的魔。
可做爲一種智慧生命,心中多少存在一些情感。
否則他就不至於爲了那一戰,跟衛無忌以及飛蓬,糾纏這麼多年。
可這一刀,至極的殺意,沒有任何的情感,這纔是真正的魔,極爲可怕的魔。
阿鼻道,鬼界輪迴之所,八大地獄之一,至邪至惡,是那些罪大惡極之輩,爲自身業障付出代價,身受折磨之地。
其陰森恐怖,縱然是修爲超然,亦不願踏足其中。
鳴鴻刀本身所蘊含的力量,就已然及其可怕。
要不然當初,在成型之際,會被人皇封印在無盡時空中。
此刻揮舞阿鼻道,聚集天地間至陰至邪的力量於刀中。
這一刀,實在是太過可怕。
“我乃妖皇,你敢殺我?”天妖皇難以保持風度,雙眸赤紅,厲聲大叫。
這一刀,尚且沒有真正發揮。
它已然感覺,那無盡刀氣對自身的切割,說不出的疼痛。
這一刀若是真正發揮,作用到自己身上······
六界雖大,卻再也不會有自己的生存之所。
“天妖皇在鎖妖塔底下鎮着呢!”衛無忌神色不變道。
幹掉了這個天妖皇,鎖妖塔底下,依舊還有一個天妖皇。
“原來,這就是你的打算!”天妖皇怔了一瞬間,瘋狂大吼。
這個該死的混蛋,他不會早在那一刻,就已然算計好了吧。
“你們就這麼看着他,肆意妄爲嗎?”無盡絕望中,天妖皇的大吼聲,震蕩六界。
不僅修行高深之輩,能夠聽到這一聲充滿驚慌的大吼。
一些不曾具備任何修爲的生靈,亦聽到了吼聲。
滿目的疑惑,還以爲自己聽錯了呢?
“你們又有什麼資格保證,將來他不會用同樣的手段,對付你們?”
“哼!如此窩囊,真是白費了妖皇的名聲。”六界中,不知多少聽到了天妖皇驚慌失措的大吼,而發出了不屑冷哼。
“重樓,你不是想要跟本皇一戰嗎?”得不到六界中的迴應,天妖皇深深絕望。
茫然中,它似是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聽說這傢伙,跟魔尊重樓關係相當不錯。
就算退一步講,以魔尊的修爲,擋下這一刀,也不是問題。
“相對於你而言,他對我更加重要。”魔界中,傳來重樓冷然的聲音。
若真要選一個對手,在天妖皇與衛無忌之間,作何選擇,已然不必糾結。
旁的不論,就這個性情,就足夠重樓不屑。
堂堂男兒,一代皇者,面對死亡,如此這般沒有出息。
實在是太過丟臉。
“你們要我死,那我就看看,你到底有什麼能耐。”慾望使之瘋狂,生死之事,更爲值得瘋狂。
面目猩紅猙獰中,天妖皇雙手化作重重迷幻虛影,整個身軀在剎那間,無限膨脹。
“血脈之法?看來,你真的是瘋了!”衛無忌眉頭一挑,在天妖皇暴漲的身軀中,衛無忌感覺到了極其強大的力量。
那是來自血脈本身的力量。
平時潛藏身軀之內,默默成長。
一旦受到秘法刺激,便會力量無限暴漲。
不過這種辦法,無異於飲鴆止渴。
一旦血脈深處的力量,被挖掘過多。
這條血脈,便算是徹底廢了。
“都快要死了,還在乎那麼多做什麼?”兩道血光之眸,盯着衛無忌。
這傢伙做爲妖族的皇者,倒也是個拿得起,放得下,亦是能對自己下得了狠手的狠人。
“你以爲這樣,便能活下去嗎?”不可否認,這般血脈刺激的手法,提供給天妖皇無盡的力量。
在這樣的情況下,確實是個麻煩。
可這殺戮無限的刀,若因此而止住,豈不是辜負了那偌大威名。
“有用無用,我也不知道,但我能做的,只有這麼多。”無盡狂暴中,一柄刀與天妖皇無盡瘋狂的力量,碰撞在了一起。
剎那間,不僅是妖界之天空,六界之內,都似是陷入了黑暗。
“這是什麼地方?”一縷微弱意志,於無限虛弱中,甦醒了過來。
“我這是······沒死!”無盡的喜悅,剎那間蔓延心頭。
“哈哈!該死的孽障!縱然你有那至強的一刀又如何,本皇終究還是活了下來。”
“都已經混成這個德行了,還有什麼好得意的。”一道淡然的聲音,似是自頭頂傳來。
天妖皇的得意,頓時被噎在了那裡。
無盡光芒中,一道至剛至陽的意志降臨。
“你不是人族?”在那至剛至強的力量中,天妖皇感應到了別樣的氣息。
“我是人族,這一點,永遠都不會變。”
“哪怕有一天,我會成爲金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