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醒一醒!”
溫和輕柔話語,喚醒了熟睡到昏天黑地的景天。
“嗯?妹妹,怎麼了?已經到地方了嗎?”
朦朧中,景天模模糊糊醒了過來。
“還沒有,我們怕是需要走着進入雷州了。”
龍葵柔柔看着景天道。
“怎麼了?遇到麻煩了?”
一個激靈中,朦朧昏睡不知被丟在了何處,徹底清醒了過來。
“白豆腐,出什麼事兒了?”
極爲麻利的一個鯉魚打挺,從牀上爬起來的景天,找到了徐長卿。
“整個雷州都籠罩在一層及其強大的雷系靈力保護之內。”
“杜絕一切非正常手段的進入。”
“我們還是步行進入雷州吧。”
凝望着遠方天空,徐長卿有種不敢怠慢的凝重。
如此密集的雷霆,打在身上可不是鬧着玩兒的。
哪怕不至於出現生命的危險,受罪也是必然的。
“這麼邪門兒嗎?”
順着徐長卿的視線,景天眸中神光閃爍。
濃郁的雷系靈力,凝結於雷州上空。
即便是豔陽高照,依舊是一道道藍中泛紫的雷霆,於肉眼不可及的雲層中閃爍。
“倒也談不上邪門兒,就是雷電靈力強大一些。”
“對於居住在城中的百姓而言,倒是好事兒。”
“不至於太過擔心妖魔的襲擾。”
徐長卿道。
自成立的那一刻,蜀山便從來不曾忘記職責。
四處收服作孽之妖邪。
然天地之大,萬靈之超脫,更是天地自然。
想要徹底的將妖孽收服,不再有一隻作祟。
恐怕唯有一個辦法能夠做到。
抽乾人界靈氣,杜絕一切修行。
要不然的話,唯有不斷收服。
以絕對的武力震懾,確保絕大部分的安寧,已然是難能可貴。
只要遇到作祟妖孽,便已雷霆手段收服,這便是蜀山的宗旨。
“我還就不信這個邪了!”
一躍之間,輕鬆跨過數十里範圍。
一道雷霆,於雲氣翻滾中,向着景天直劈而下。
說實話,這已經是看在景天身處正道,身上沒有多少殺戮孽債的份兒上。
要是有妖孽敢這麼大搖大擺的進入雷州,劈下來的雷霆,至少是現在的十倍以上。
而且雷霆的威力,還會隨着次數的增加,不斷遞進。
有這麼一層強大的保護,也難怪雷州成了妖孽,輕易不敢踏入的禁地。
“還真打算玩兒真的?”
直劈而下的雷霆,刺激的景天忍不住頭皮一麻,頭髮似有根根倒豎的趨勢。
隨手一揮,手中長劍便向着落下的雷霆斬了過去。 wWW▲тt kán▲C〇
“哥哥,不要!”
龍葵憂心的驚叫聲中,被一劍截爲兩段的雷霆,似是靈蛇一般纏繞在了魔劍之上。
強悍的雷霆,藉助魔劍,直接作用在了景天身上。
酥麻痛楚中,身軀不受自我控制般的抖動,根根頭髮於黑煙中,直立而起。
“哥哥,你沒事兒吧?”
揮手間,將那道雷霆收了起來。
龍葵心疼的蹲下身來,查看着景天的情況。
“誰來雷州了?”
景天遭受雷霆傷害的瞬間,雷州城內,一個處於閉眸養神中的翩翩公子,睜開了眼眸。
絲絲疑惑,於眸中閃爍。
若是那些妖孽,絕不可能只是這般動靜兒。
“我出去看看,一會兒便回來。”
交代了一聲,這位翩翩公子,踏出了自家府邸。
“敢問各位來自何處?”
雷霆般的極致速度中,正在查看景天情況的徐長卿幾人身邊,出現了一道身影。
“在下徐長卿!”
徐長卿站了起來,抱拳一禮。
“蜀山徐長卿?”
聽着徐長卿的自報家門,這位現身的公子,愣了一瞬間。
他雖說是一介凡俗之身,可因爲從小的經歷,倒也曾走遍天下。
誅殺那些肆意妄爲的孽障。
蜀山派大名鼎鼎,又怎能沒有聽說過。
“敢問閣下是······”
“雲霆!”
那現身的翩然公子,自我介紹道。
“雷州刺史府雲霆?”
身爲蜀山的情報員,徐長卿同樣不可能沒有聽說過雲霆的名字。
“不知這位······”
雲霆目光掃視着躺在地上,一副焦黑模樣的景天。
“在下這位朋友做事兒莽撞,還請見諒!”
“他怕是需要恢復一段時間,不嫌棄的話,可在寒舍休息一下。”
雲霆眸光一閃,對一行人發出了邀請。
“如此,就多打擾了。”
徐長卿並沒有推辭。
景天確實需要一個休息的地方。
更爲重要的是,能有一個合適的理由,接近雲霆。
身爲雷州刺史府的公子,又顯示着一些有區別於常人的靈異。
徐長卿有理由相信,這位雲公子,必然跟雷靈珠,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似是震動了整個鬼界的吶喊聲中,一朵虛無火焰,被衛無忌硬生生的拔了出來。
哪怕火鬼王毅力再強,也有點兒難以支撐。
沒有超越極限,直接昏迷過去。
就已然及其強大了。
“現在感覺怎麼樣啊?”
衛無忌手中把玩着一團不斷跳躍的火焰,看着恢復了不少的火鬼王。
“從來沒有這麼舒服過!”
“多謝先生!”
由內而外的感覺,讓火鬼王確信。
自己遭受了千年的折磨,終於一去不復返了。
心情,已然無法用言語之激動所能形容。
一禮中,火鬼王衝着衛無忌直接跪了下來。
再造之恩,猶如父母一般。
“不必如此,這不過是一個條件而已。”
揮手中,火鬼王半彎曲的膝蓋,不由自主的直立了起來。
心情之激動,他能夠理解。
若是坦然領受,有些事兒就真的說不清楚了。
不想欠人,亦不想人欠自己。
公平二字,其實對誰都是挺好。
“這是您的火靈珠。”
隨手一招,火靈珠捧在手心,遞到了衛無忌面前。
信譽二字哪怕不提,她也沒有膽量,在衛無忌面前反悔。
能隨手解決了自己千年的痛苦,自然也可以讓自己更加痛苦。
這一點認知,火鬼王還是相當清楚的。
“小東西,倒是多年不見了。”
隨手將火靈珠接了過來。
本來平常無奇的火靈珠,到了衛無忌手中,泛起了一道道光暈。
衛無忌經不住笑了。
“有些事兒,還得麻煩你們幾個出力。”
微微笑容中,火靈珠自我消散在了衛無忌手中。
它會出現在自己該出現的地方。
“至於這麼一團小東西······”
衛無忌手中不斷把玩着那一團,讓火鬼王受罪千年的天火精華。
伸手進懷中一扒拉,一隻呆萌可愛的小奶狗,被衛無忌拽了出來。
安然睡眠半途被打擾,擱誰都不可能開心。
睜眸的一瞬間,兇悍氣息讓整個鬼界似乎都受到了影響。
無數魂靈發出了哭嚎之語。
至於近在咫尺火鬼王,臉皮一抖,差點兒沒能抑制住出手的衝動。
嗚嗚!
似是感應到了極爲熟悉的氣息,小奶狗眸中的兇悍,迅速被溫和取代。
伸出粉紅小舌頭,依戀舔着衛無忌的掌心。
“這玩意兒,你想不想要啊?”
衛無忌將那一團天火精華遞了過去。
鼻子聳動一下,兩隻眼睛眨巴眨巴看了一下衛無忌。
在火鬼王滿是驚駭的表情中,小奶狗張開嘴,一口就將天火精華吞了下去。
非常之人身邊,果然聚集的都是非常之物。
吧唧吧唧嘴巴中,小奶狗再次看着衛無忌。
“沒了,你這小傢伙,實在貪心了一點兒。”
笑語中,衛無忌伸出手,輕輕點了一下小東西的腦門。
嗚嗚聲中,一個翻滾,身形更爲縮小一點兒。
就這麼趴在衛無忌掌心中,進入了睡眠狀態。
“行了,這就沒我什麼事兒了。你自己好自爲之吧。”
將熟睡中的小傢伙,再次塞回了懷中。
衛無忌揹着手,一步步走出了火鬼王控制的區域。
“恭送先生!”
沒有絲毫作假的誠心禮儀,將衛無忌送出了鬼界。
不僅是對救命重生之恩的感激,更是對絕對強者的尊敬。
“多謝雲公子的款待!”
雷州刺史府大廳,徐長卿表達了一行人對雲霆的感謝。
“徐大俠客氣了!”
“蜀山威名遠播,雲霆一直敬仰!”
“幾位肯給這個面子,實在是雲霆的榮幸!”
自小跟在父親身邊,對於官場那套,再是熟悉不過。
真心也好,假意也罷,至少這話聽起來,很是舒服。
何況,未必就是假意。
“有件事兒說出來,可能有些冒昧。”
“但云霆還是想在徐大俠面前請教。”
斟酌再三之後,雲霆開口道。
“不知雲公子有何事?”
徐長卿看着雲霆道。
“徐大俠不在蜀山修行,來我雷州有何要事?”
雲霆雖年輕,卻並非一個不學無術的草包公子。
有些話,哪怕不曾當面說過,他也明白。
“雲霆沒有別的意思。”
“只是我雲家在雷州,還算是有點兒能量。”
“徐大俠若有要事,我雲家沒準兒還能出一把力。”
“爲天下之安寧,雲家自然義無反顧。”
雲霆眉目中,凌厲浩然之氣盡顯。
蜀山一向以收服妖孽,確保人界安寧爲己任。
能讓蜀山出動的事兒,必然與妖孽有關。
既然跟妖孽有關,他雲霆就沒有坐着看的道理。
自愛人倒下,誓言發下的那一刻,雲霆就將天地之間所有作亂的妖孽。
都看做是生死仇敵。
“雲公子怕是有所誤會!”
“以雷州城靈力之強大,等閒妖孽絕不敢在雷州作祟。”
“故而長卿等人,並非爲了收妖而來。”
微微有些失望,卻也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如果驚動蜀山的妖孽,潛藏在雷州城的話。
這事兒,可是有點兒大了。
“不過長卿等人此來雷州,確實有一件關係到天下蒼生的要事處理。”
徐長卿話語一轉,有些認真的盯着雲霆。
“不知雲公子,可聽過雷靈珠?”
徐長卿相信,這位雲公子必然跟雷靈珠有所關聯。
“雷靈珠?”
雲霆有些疑惑皺起了眉頭。
聽起來,倒是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可實在想不起來,究竟在哪兒聽說過。
就在這時候,一道流光自天外衝着徐長卿直射而來。
心靈所至之間,徐長卿伸出了手。
一枚火紅色的珠子,落在了徐長卿手中。
看着手中的珠子,徐長卿肯定,這便是火靈珠。
不曾來得及喜悅,落在手中的火靈珠閃耀出一點光芒。
籠罩在了一臉茫然的雲霆身上。
噼裡啪啦的電光,浮現在雲霆身上。
將火靈珠這一點光芒,彈射了出去。
這是自動護主的體現。
“雲公子,長卿現在可以肯定,雷靈珠必然在雲公子體內。”
看着周身雷霆籠罩的雲霆,徐長卿語氣肯定道。
內心的喜悅,悠然而生。
五顆靈珠,已經有三顆現身了。
“你說我從小到大的諸般異常,都是雷靈珠所帶來的?”
茫然的情緒,隨着徐長卿肯定的話語。
雲霆不禁有些情緒不穩。
這一身雷霆,給予他守護雲州,不受妖魔襲擾的同時,也給他帶來了許多的不便痛苦。“你有辦法取走我體內的雷靈珠嗎?”
雲霆不愧是雲霆,按耐住內心的情緒波動之後,主動問道。
常人夢寐以求的力量,對他而言,卻是一種無形的囚籠。
何況雲霆心裡清楚,驚動蜀山的事兒,必然不是小事兒。
以天下而成全自己,雲霆再自私也不至於到了這般程度。
何況,他本不是一個自私的人。
一個自私的人,又如何懂得何爲守護?
“雲公子,你真的想好了嗎?”
徐長卿認真嚴肅看着雲霆。
這不是開玩笑的事兒。
雲霆必須自願放棄雷靈珠的力量。
否則雷靈珠爲了護主,必然產生對抗。
這般情況下,取出雷靈珠怕是不那麼容易。
甚至會造成傷損。
“說實話,這一身力量,自我出生的那一刻,便已經具備了。”
“現如今要取走,真的有些不捨。”
這是人之常情,沒什麼不能理解的。
“可我也明白,何爲大勢。”
“這樣吧,可否給我一些時間。”
雲霆看着徐長卿道。
“如此,怕是還得叨擾幾日。”
雲霆如此態度,徐長卿自沒有強逼的道理。
這事兒,必須得雷霆自己心甘情願纔是。
“倒是個不錯的苗子!”
淡淡意念,浮現於雲府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