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想不到,這個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的小子,居然有如此能耐。
看到法術對河面進行攻擊之後,頓時一陣兒驚呼!
這要是驚擾了河神,倒黴的就是他們了。
“你這個混蛋!”
“給我們下來!”
“你想死,也不要把我們一村的人都給拉上!”
陣陣兒不安的叫喊聲中,石塊兒向着半空中漂浮着的陳靖仇扔了過去。
看那架勢,實在是沒有弓弩。
要是有弓弩的話,陳靖仇此刻面對的就是萬箭齊發!
“都給我閉嘴!”
雖然這些石塊兒,並不能對自己造成干擾,更不用談傷害。
陳靖仇卻還是沒由來內心一陣兒邪火涌動,大喝出聲。
“今天我就讓你們看看,這所謂河神,究竟是個什麼貨色!”
一道道法術,向着河面砸了下去。
震盪起無盡水波。
“就這小子這麼折騰,等妖孽出來了,他自己也累的差不多。”
漫不經心,隨手一指點出。
因陳靖仇的法術轟炸,而泛起水波河面。
頓時波濤滾滾,一個空洞般的漩渦,自河中形成!
陣陣嘶鳴聲中,一條體型相對巨大的漆黑水蟒,鑽出了漩渦。
水中突然而起的波紋,攪動力量實在太大。
要是繼續待着,沒準兒就被攪成一堆碎泥。
拿皮就能直接包餃子的那種。
隨着瞪着大眼,鑽出來的水蟒現身。
祭祀的村民,發出了陣陣驚呼。
這就是他們村子,祭祀了一百多年的河神?
“所謂河神,原來不過一條水蟒。”
看着水蟒現身,陳靖仇心神瞬間緊繃。
就自己跟師父學的那點兒能耐,不知道能不能把這條水蟒拿下。
陳靖仇心裡實在沒譜!
現如今,卻是沒有別的辦法,唯有硬着頭皮硬抗了。
鑽出河中,現身的水蟒,瞪着大眼盯着陳靖仇。
這個小不點兒,倒是有點兒能耐。
攪動河中睡眠,逼它現身,卻不是這點兒能耐能夠做到的。
這附近,必然還有高人。
蛇性本就狡猾,藉着血肉之靈氣,躲在河中修煉了這麼多年。
這條水蟒的狡猾,恐怕有點兒超乎想象。
“今日我非得將這個混賬東西的皮給扒了不可。”
隱身於無形,薛冰眸中閃過一道殺意。
這孽畜身上,條條驚人血痕。
每一條血痕,都代表着一條被其吞噬的鮮活生命,無辜少女。
水蟒那雙大眼頓時瞪得極大!
來自冥冥中的殺氣,讓其肝膽俱裂!
完了!
今日怕是要徹底完了!
如此高手,要是能從其手裡跑了,倒真是祖宗保佑了!
何況水蟒清楚,這樣的高手,就算祖宗到了,也不一定是對手。
現如今的人界,怎麼還有如此可怕的高手?
脫離師父之後,第一次與妖蛇對決,可謂真真意義上的初出茅廬。
陳靖仇本來滿心緊張!
漸漸的卻發現,這水蟒似乎有些不對勁兒。
正常情況下,早就應該對自己動手。
現在卻是立在那裡,似乎忌憚着什麼。
不管究竟忌憚什麼了,現如今,就是對付這條巨蟒的絕好機會。
拿着師父贈與的劍,陳靖仇衝着水蟒的蛇膽要害紮了過去!
師父跟他說過,不管何等種類的蛇莽,除了七寸之外,最要命的地方就是蛇膽。
噗!
水蟒無情眼眸極具變化中,陳靖仇的劍,輕而易舉的扎進了水蟒的蛇膽。
握着劍,陳靖仇滿是不可思議。
這麼容易殺得嗎?
滴滴清香,讓陳靖仇清醒了過來。
隨手拿出一隻壺,將滴滴落下的蛇膽汁液收了起來。
這玩意兒雖說是吃人修煉,太過噁心可惡。
蛇膽,卻是其一身修行,精華所在。
旁的功效暫且不提。
一滴蛇膽氣息,足以震懾天底下大部分蛇類巨蟒。
即便是住到蛇老窩,也不敢有絲毫的異動!
廢話!
如此強大的同類,再有異動是真心不想活了嗎?
蛇,本就是無情的冷血動物。
同類之間的互相廝殺,再正常不過。
“多謝高人,救下小女一命!”
激動的連連落淚的漢子,衝着陳靖仇跪下!
“妖魔殘害,其罪難饒!”
“既然遇上了,無論如何都不能袖手旁觀!”
趕緊將跪下的漢子扶了起來,陳靖仇有些手足無措。
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
他這算是終於實現,從小到大的大俠夢想了嗎?
沒錯!
被陳輔教導,灌輸復國思想的陳靖仇,最大的夢想,其實就是行走江湖,拯救世人。
做一個極有名望,受人尊敬的大俠。
不要說他沒出息,放着陳國的國君不做,做什麼大俠。
陳國滅亡的時候,他還是一個沒有丁點兒意識的嬰孩兒。
除了這身血脈,以及師父的講述之外,對於消失在歷史長河中的陳國,真的沒有太大感覺。
要不然在陳輔的灌輸下,他早就成了慕容復了。
爲了所謂復國大業,可以犧牲一切。
“多謝大俠出手,就我村中上下!”
村中人全都反應了過來,齊齊衝着陳靖仇行禮。
以往用姑娘祭祀河神,是實在沒辦法的事兒。
不要以爲,他們自己就樂意。
誰家的姑娘,不是人生父母養的。
“你們別這樣,都起來啊!”
陳靖仇趕忙說道。
一個個將跪拜表示感謝的村中人,扶了起來。
“被人感恩戴德的滋味兒,不錯吧!”
衛無忌笑着看着陳靖仇。
樹要成長,需要土壤,陽光,水分。
人想要成長,唯有不斷自我經歷。
“還要多謝二位前輩,出手相助!”
看到衛無忌與薛冰,陳靖仇似乎想明白了什麼。
誠心衝着二人行禮道。
“挺機靈的孩子,就是被那個古板的老頭子,給帶壞了。”
薛冰點點頭,然後評價說道。
對陳輔的如此評價,陳靖仇唯有低頭摸鼻子的份兒。
在徒弟面前,說師父的不對,自然不合適。
陳靖仇卻不知如何反駁,因爲人家說的是事實。
屢屢陰風,在衛無忌面前憑空匯聚。
似有似無間,形成了一條水蟒的虛幻之形。
“看起來,你還挺不甘的。”
“你有什麼不甘心的?”
“昔日你以人之血肉爲修行,今日結局,也不過因果報因罷了。”
淡淡喝問聲中,那一道不甘的蛇形幻影,轟然而散。
若沒有今日之變故,再經過百年的祭祀,這條水蟒便真正成了氣候。
站在它的角度而言,自然不甘心。
“接下來,你們有什麼打算沒有?”
衛無忌眸光掃了一眼陳靖仇跟於小雪。
“前輩的意思是······”
陳靖仇眼眸隱隱發亮。
這二人的修爲,毋庸置疑的強大。
能跟在其身邊修行,自然是極好的事兒。
反正他眼下,也沒有什麼特別緊急的事情要處理。
“小雪似乎應該跟着二位,可是我不太放心小朔。”
於小雪眉宇間閃過一抹愁思。
雖然經過薛冰的出手,小朔的情況,已經好了太多。
可她還是放心不下。
“你就放心吧!你那弟弟,肯定沒事兒的。”
“你也該爲自己考慮一下了!”
“看看你自己,爲了她,都把自己弄成什麼樣子了。”
長期營養不良,乾瘦蠟黃的小臉兒,看得薛冰一陣兒由衷心疼。
“是啊!我覺得這話很有道理,我自己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陳靖仇也有些心疼於小雪。
“以前我總覺得,離開師父便活不下去了。”
“現在我一個人活得不是挺好的嘛。”
“等我把想去的地方,想辦的事兒都辦妥了,就回去陪師父。”
“但願那個時候,師父已經想清楚了。”
陳靖仇滿懷希望道。
“你還是別抱這個希望了!”
“以你對你師父,固執性子的瞭解,他有可能想清楚嗎?”
“亦或者,想清楚需要多長時間?”
陳靖仇迷惑不解的眨眼中,薛冰慢悠悠說道。
四道離開村子的背影,隨着步伐的踏出,愈發遠去。
“小子,不必顧忌我這王爺的身份,全力出手!”
“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斤兩本事!”
浩浩軍威的北方戰場,幾十萬大軍匯聚,雙方對立,氣氛凝重到了極點。
軍營校場中,身爲主帥的楊林,卻滿是讚賞的看着一身金甲,傲然而立的年輕人。
並非這個主帥不務正業,不懂軍事之嚴重。
恰恰相反,就是因爲太懂,才如此輕鬆。
別看這會兒氣勢凝重,下一秒就要爆發驚天大戰似的。
實際上,距離真正的動手,還有一定時間。
當然,無形的交鋒,早在踏入戰場的那一刻,就已經開始了。
“王爺,小子得罪了!”
宇文拓衝着楊林一抱拳。
對於楊林這位赫赫有名的高手,宇文拓同樣有着極大興趣。
囚龍棒天下無雙,他的軒轅劍,自當鋒芒第一。
“好一個楊林!好一個靠山王!”
北境邊塞之外,突厥現任可汗,身披狼皮大氅。
這東西,彰顯了突厥可汗的絕對權力。
這件大氅,在突厥的意義,就如同皇帝印璽一般。
看着安排的密不透風的北境防禦線,突厥可汗滿是凝重。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有些東西,根本不必太過細緻。
一眼,便足以。
此次統兵作戰的楊林,不愧其靠山王的名稱。
他的存在,對於大隋而言,真就如同靠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