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君所思果然不錯!”
“這人道之劍,對人身的傷害是最弱的。”
“本君雖不是純粹的人,現如今的魔君,卻也是人魔合一。”
“不要說是一柄軒轅劍,就是他來了,也沒什麼在乎的。”
緊握着軒轅劍,魔君哈哈大笑道。
這步棋,他算是真正走對了。
“拖把,你不要睡啊!”
“小雪,我求你救救她,一定要救救她。”
懷中抱着拓跋玉兒,臉色蒼白,氣若游絲,儼然生命似是要走到盡頭一般。
陳靖仇的心,瞬間擰成了一團,說不出的疼痛。
“你先別急,我看看再說。”
小雪瞬時蹲了下來,仔細查看着拓跋玉兒的情況。
許久之後,微微擰着眉頭站了起來。
“很抱歉!以我現在的功力,救不了他。”
在陳靖仇滿是憂心的目光中,不得不帶着幾分歉意道。
“據我所知,這六界內外,有能力就她的,除了我娘之外,唯有天帝,魔君,還有······”
不等陳靖仇希望徹底破滅,於小雪趕緊補充道。
不過說到最後,明顯欲言又止。
“不用說了,我現在就去大興城!”
陳靖仇明白了於小雪的意思。
以亡故陳國的皇子身份而言,不論是爲了陳國的列祖列宗,還是爲了自身的安全。
陳靖仇都打定主意,不踏入大隋都城一步。
現如今,爲了玉兒的性命,卻是顧不了那麼多了。
“你別急,他現在並不在大興城中,你去了也沒用。”
“而且我相信,以他的能耐,恐怕已然感應到了這裡發生的事情,想來不會坐視不管的。”
於小雪出手攔住了陳靖仇。
且不說那人目前不在都城,去了也是沒用。
即便在都城,於小雪也不建議陳靖仇,冒冒失失去大隋都城。
一旦陳靖仇的身份暴露,那些老將,肯定不會放過他的。
尤其以楊林楊素二人而言。
陳靖仇現如今的功力,對付這二楊其中的一個,已然實屬不易,堪稱九死一生。
兩者聯手,絕對是十死無生。
何況還有那麼多的老將。
“你倒是夠了解我的。”
淡笑聲中,似是千古不變的一身青衣,自無盡時空踏步而入。
“你先陪他玩玩兒。”
一指點在了劍癡手中的軒轅劍上,本被魔君扣在手裡的軒轅劍,瞬時爆發出了無量金色豪光。
一道青衣現身之際,魔君便難以自控的臉色大變。
隨着那一指讓軒轅劍爆發出來的無量豪光,如同針刺一般的疼痛,讓魔君瞬息間臉色大變。
即便明知道不能撒手,也非撒手不可。
而劍癡則如得神助一般,平生所學在軒轅劍的加持下,以平時十倍的狀態,爆發了出來。
一時間,倒是跟魔君,鬥了個旗鼓相當。
“她的傷,於我而言,確實算不上什麼大問題。”
蹲下身來,在陳靖仇極爲緊張,期待的目光中,衛無忌細細將拓跋玉兒查看了一番。
說出的話,頓時讓緊張無比的陳靖仇,還有於小雪狠狠鬆了一口氣。
“不過接下來,她不能跟你們一起上路了。”
陳靖仇有些發懵茫然的看着衛無忌。
眸色瞬息變化間,似有警惕之色。
這位雖然自遠古開始便爲人族鞠躬盡瘁,光輝無限偉岸。
可他現在終究代替楊廣做了皇帝。
這古往今來的皇帝,除了極重的權利外。
最爲津津樂道,莫不過後宮嬪妃,三宮六院。
做爲拓拔族最爲亮眼的兩顆明珠,拓跋玉兒的姿色,無異於上等之上。
“想什麼呢?”
眉頭瞬間一挑,微微有些不悅的呵斥了一句。
這小子現如今怎麼也學會這麼多彎彎繞心思了。
“她的傷勢,已然沉重到這般地步。縱然是我,能救回他的性命。”
“恐怕也必須經過時間,慢慢的恢復與調養。”
“哈哈,小子,他是哄你的。”
“本君乃是天下魔中的君王,本君的氣息便帶着天地間最強的魔意屬性。”
“除了本君之外,再也沒有誰能駕馭這股力量。”
“若是你真想那個小女娃恢復如初,最好乖乖聽從本皇的吩咐。”
跟劍癡糾纏中的魔君,聽到動靜兒發出了哈哈大笑之聲。
“他說的不錯!”
“別人沒有辦法,並不代表,我也沒有辦法!”
一隻手伸出,幽幽吸取能力附着拓跋玉兒身體表面。
一層漆黑霧氣,自拓跋玉兒體內,被生生拔了出來。
魔氣拔出之後,拓跋玉兒的傷勢,雖然沒有恢復多少。
卻也在瞬間徹底穩定了下來。
“接下來的事兒,是你來?還是我把那丫頭找過來?”
含笑的眸光,看着於小雪。
最爲困難的阻礙,已然解決。
剩下的事兒,也就容易多了。
似是治療這般傷勢,除了女媧一脈的造化之氣外,最得心應手的,莫過於五毒獸。
“她似乎多年沒有現身了。你若是想要見她的話,可以召喚而出。”
跟在唐雪見身邊的,不過是五毒獸的化身而已。
其真身所在,一處極爲隱秘的地方閉關,多年不曾踏足塵世一步。
“我似乎也有很多年沒有見過他了,真的很是想念。”
想當年,她們也曾一起並肩作戰,締結下了深厚情誼。
“你的這份兒想念,想來會將她成功召喚而出。”
一個黑黝黝的時空洞口,隨着這句話而開啓。
清晰腳步聲中,明眸皓齒的黃衣少女,抱着一隻呆萌可愛的小奶狗現身。
“壞爹爹,這都多少歲月了,你總算想起我了。”
明眸皓齒一襲動人黃衣的少女,衝着衛無忌撒嬌般撅着嘴巴。
“誰讓你自己貪睡不肯起來的。”
衛無忌有些無奈迴應道。
“我就知道這壞爹爹,好好的將咱們召喚出來,肯定有事兒。”
眸色往拓跋玉兒身上一掃,花楹便露出了明悟之色。
隨着一根蔥白嫩指點出,點點碧綠色生命光芒匯聚。
將拓跋玉兒徹底包裹了進去。
“讓她在裡邊待一段時間,等到甦醒過來即可。”
隨手再次畫下幾道封印,拓跋玉兒的傷勢,已然不必思慮太多。
“多謝!”
陳靖仇滿是感激,衝着衛無忌與花楹道謝之後,轉過頭來,看着依舊與劍癡軒轅劍糾纏的魔君。
眸中堅毅無比,殺機無限。
“我的好徒兒,爲師撫養你長大,多年教導與你,就是爲了現如今讓你殺我嗎?”
感受到來自陳靖仇的凜冽殺機,魔君大聲喊道。
畢竟不是真身,縱有人魔合一護身,極大的消弱了軒轅劍帶來的傷害。
經過衛無忌力量激發的軒轅劍,再加上一個劍癡,畢竟不可小視。
若是陳靖仇此刻加入進來,沒準兒真能打破此時針對雙方而言的實力平衡。
“不提師父也就罷了,提起了師父,你就更加不可能活着回去了。”
陳靖仇眸中閃爍着激動到極點的赤紅之色。
師父已然被魔君徹底侵佔,想要讓那個熟悉的師父回來,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兒。
也就是說,僅是師父一人,便讓自己與魔君之間的仇怨,深如四海。
拓跋玉兒,這個最愛的女人又是直接傷在了魔君手上。
若非及時救治,恐怕也是一條命。
他剛剛出生沒多久,陳國便已然滅亡。
師父一手撫養長大,可以說跟父親沒什麼區別。
父親,愛人,盡皆傷損一人之手。
此仇此怨,若是不報。
陳靖仇枉爲男兒,行走於天地之間。
越思越想,意念越是堅定。
嗡嗡清脆劍鳴聲,陡然憑空而起。
一旁觀戰的幾人,眸中皆是閃過一抹異色。
想不到陳靖仇居然在如此變故壓力之下,突破了自身的意志極限,修爲更上一層樓。
“小兔崽子,留你不得!”
魔君臉色再次一變。
能在逆境中崛起的傢伙,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以雙方的立場而言,這樣的人物,發現一個便是消滅一個。
一個兩個的,可能不必在乎。
一旦多了,量變引起質變。
必然成爲令自己頭疼的棘手問題。
自誕生以來,因爲那個傢伙的緣故,頭疼便從來沒有停止過。
若是再來一個頭疼的,非得瘋了不可。
下了狠心的魔君,一邊硬抗軒轅劍的攻擊。
一邊對準了陳靖仇,下了狠招殺手。
於小雪腳步瞬間移動想要救援,卻是被一隻手,輕鬆攔住。
“不必急,看看再說。”
如此境遇之下,陳靖仇若是還無法來一波衝刺爆發,那麼便沒有以後可言。
面對魔君沉重的攻擊,陳靖仇臉色緊繃。
仇恨,讓他的心,愈發堅定。
卻不代表着,就此被仇恨埋沒心靈。
連基本的自我都沒有。
而在魔君捨身硬抗軒轅劍,攻擊陳靖仇的一瞬間,劍癡也是不由大吃一驚。
慌急情緒之下,力量爆發。
駕馭着軒轅劍,奪目光彩的劍氣閃爍。
瞬間,就破開了魔君的防禦。
滴答血色滴落在地。
意識分身,無論各方面,都是無法跟真身相媲美的。
“混蛋!”
魔君妖異眸色之中的紅芒,更爲顯眼奪目。
軒轅劍給予的傷害,縱然人魔合一的緣故抵消了一部分。
深入骨髓的疼痛,還是讓魔君極爲忍耐。
最讓魔君受不了的,便是他眼裡的一隻小螞蟻,現如今,也有傷害自己的能力。
簡直是豈有此理!
軒轅劍破開了魔君的防禦,給予其傷害的瞬息之間。
魔君原本應對陳靖仇的招數兒,已然落在了他的面前。
似是束手待斃一般一動不動。
人心不由自主的提到嗓子眼的瞬間,突然爆發開來。
極致鋒芒的一劍,破碎了魔君給予的近乎致命攻擊。
“什麼?”
魔君的表情,已然不能用驚異形容,妥妥的驚駭無比!
這兩個小娃娃,絕對不能再留了。
即便是搭上這道意志化身,也絕對不能再留了。
沒準兒,還能順道兒將那傢伙狠狠坑一把。
連性命都能豁出去不要,就爲了坑衛無忌一把。
這魔君也是夠狠的。
對旁人狠算不得什麼。
對自己也能下得了狠手,那才叫真正的狠。
“至於到了這麼一步嗎?”
關鍵時刻,衛無忌站了出來。
輕輕踏步間,周圍時空進入了極其詭異的靜止狀態。
伸手將一干人拉出了伏魔山脈。
停頓了瞬間的時空恢復了正常。
蹦!
極其恐怖的動靜兒中,聳立於此地不知多少歲月的伏魔山脈,化爲了氣霧。
“師父!”
眸色赤紅,滴滴淚水流落。
陳靖仇跪倒在地。
雖然時空停頓的狀態,讓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情況。
眼前的一切,卻早已經能夠說明問題。
連整座山脈都氣霧化了,魔君還能安然無恙嗎?
魔君無法安然無恙,做爲承載魔君的師父,又豈能安然無恙。
恐怖的威力,氣化一座山脈都不在話下。
何況區區血肉。
“即日起,陳靖仇將刻苦練功,不將魔君誅滅,誓不爲人。”
將自己手指咬破,陳靖仇一字一頓,咬字清晰道。
冥冥中,似有無言之存在,立時與這番言語發生了共鳴。
一種無法形容的神秘連接,在瞬息間完成。
“血誓?這會不會太過嚴重了?”
於小雪神情微微有些凝重。
以血發下的誓言,便喚做血誓。
血誓若不能完成,反噬便立刻來臨。
其下場,無比的恐怖。
“他已經發下誓言,即便是我,對於這種誓言,也是無能爲力。”
“換一個角度而言,這對於他,也算是一種鞭策。”
“有我們這些老傢伙在,魔君想要入六界,實在想得太多。”
“若不是爲人界未來所慮,那地方不可輕舉妄動。”
“我的手段下,魔君早已經煙消雲散。”
還是那句話,殺戮是解決問題,最乾脆利落的方式。
天底下的所有問題,卻不可能都用殺戮去解決。
於小雪沒有說話。
關於這方面,雖然沒有過多交流。
僅從一些細節,以及多年的瞭解而言。
她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爲人界,他做的已然太多。
至於她自己的立場,身爲女媧之女,別無選擇。
當初便已然選擇的立場,現如今又豈能更改。
有些事兒,哪怕不一定就那麼合適。
不過也是局勢下的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