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不敢當!不過是一江湖無名輩罷了,見過神夜道長!”見着這位身材高大,一身道家氣息飄然的道者。衛無忌同樣是一個道門禮節,迴應道。
“這位可是道友?”看着同樣的道門禮節,武當大弟子神夜有些愣了一下說道。
“從小在道觀中長大,一長者曾細心教導過。今日,倒是有些班門弄斧了。”雖然明知道衛無忌不太可能如他一般,隱居深山,守着這一脈傳承的三皇觀。可玄空道長,還是儘可能的將衛無忌當做衣鉢傳人來培養。
“原是同道駕臨,未曾遠迎,還請道兄見諒。”這一次,神夜道長的神色肅穆了許多。別派高手和同門之間,總歸是有所區別的。
“是我冒昧叨擾!原先誠心靜氣讀了一年的書,靜極思動,想着看看天下景色,這風景名勝之最的武當山,自不能錯過。”衛無忌道。
“原來如此,道兄言重了。”神夜眸中閃過一抹別樣的神色。這個說不清來歷的同道,已經走到那一步了嗎?看其年齡,最多也不過二十出頭罷了。這樣的天賦,實在是讓人有些無話可說。
“武當景色盡在眼前,除了一些特別的禁地之外,武當上下任由道友遊覽。”神夜當即說道。反正這武當山,自從多年前成爲旅遊名勝區之後,每年踏上武當山的遊人,成千上萬。和那些普通的遊人相比,衛無忌不過是多了一些修爲罷了。
“今日山門中還有一些事宜需要處理,神夜恐無法陪伴,失禮之處,還請見諒!”神夜這一次用的是拱手拳。
“神夜道長請留步!真人面前不說假話,今日上山一爲武當景色,二者是爲了這塊兒法簡。”衛無忌將屬於武當的那塊兒法簡拿了出來,領略武當的風景人情,自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拳法修行到了某個層次之後,就不是簡單的閉門練功所能突破,須得領略大地大地山河的波瀾壯闊。吸納萬千氣象於一身,那是何等的境界。但除了景色之外,更重要的還有文化的積累。足夠的積累,突破不過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這是·····李老前輩的那塊兒法簡?”凝眸望着衛無忌手裡的法簡,道家出身的神夜,自然不會不認識。何況此塊法簡本身所代表的意義,是如此的與衆不同。即便是以武當這麼多年的傳承,這樣的法簡,最多也不過三塊兒而已。
“有幸曾在老人家門下聽教一載有餘,出門前,他老人家將這塊兒法簡賜了下來。”衛無忌解釋道。
“不知需要武當上下做些什麼?”這一塊兒法簡的存在和意義,做爲武當門下的大師兄,武當未來的掌教真人,神夜自然是清楚的。也因爲如此,神夜才顯得格外的謹慎。以武當一門的底蘊,這天底下,難以做到的事情,還真的不是太多。
“今日上山目的之二,便是想武當藏經閣一觀。”衛無忌直接將自己的訴求說了出來,這本身就是他上武當來最重要的目的,有個毛的好扭捏的。再扭捏委婉,心意不變,最終不是還得那麼回事兒嘛。
“藏經閣?”神夜道長聞言,眸中閃爍着不出所料的光芒。從見到衛無忌拿出這塊兒法簡,他就差不多猜到了衛無忌的要求,對於習武之人而言,只怕是再也沒什麼事兒,比實力的增長更爲重要了。
“此事有些重大,非是神夜所能做主。能否請在武當靜候三日,三日之內,武當必有答覆。”藏經閣的重要性,對於一派傳承而言的重要性,無疑是毋庸置疑的,其中收錄的不僅是古往今來,儘可能收集到的道藏典籍,還有武當獨屬的神功秘法,以及各類前輩手抄的心得。這都是屬於一等一的機密,即便是很多的武當弟子,都沒有資格觸碰,何論是外人。縱然有了這塊兒法簡,這事兒也不是他所能決定的。
“大師兄,出什麼問題了嗎?”武當傳承至今日,自不是一脈傳承,雖不似初代掌門人那般,坐下七大弟子,現如今卻也有五個人。不過真正能夠擔起事情來的,現在也就一個神夜。
“確實來了個高手,他拿着一塊兒法簡,要求藏經閣一觀。”面對幾個師弟的詢問,神夜回答道。
“什麼人這麼大的膽子?我去料理了他。”當即現任武當掌教坐下的弟子就忍不住了,藏經閣中陳列着的,可不僅是道藏典籍,還有他們武當不知多年來傳承的神功秘法,各類前輩的修行筆記,無比的重要珍貴。既然是高手,不可能只爲了那些道家典籍而來。說白了,還不是爲他們武當的神功秘法而來。
“別衝動,此事,我去請教一下師父。”神夜摁下了衝動的師弟,這個事兒不是那麼容易解決的。若是真的有不知好歹的狂徒,強索武當武學的話,即便是拼着這條命不要,也自當維護武當尊嚴以及多少代的前輩心血傳承。可有了那塊兒法簡,意義就大不一樣了。
本來就是答應了人家的事兒,現在人家找上門兒了,卻以各種理由拒絕,甚至還出手打人,傳出去的話,武當這麼多年的臉面,就算是扔到了地下,還被狠狠的踩了幾腳。這事兒可不是鬧着玩兒的,有些人從臉面看在眼中,只爲了利益,算是實際派。可有些人卻是把臉面,看得比生命還要重要。
“不行,這個時候我不能在這兒等着,那個人在哪兒呢?我倒要看看,哪個傢伙這般的膽大包天不要命。”武當掌教坐下最小的一個弟子,也就是五弟子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五大弟子之中,他的年齡最小,也就十二三歲的樣子,正是不成熟,衝動易怒的時候。即便跟着師父學了修身養性的本事,可真正遇到事情的時候,還是難以壓制自己的本性。
“你這個膽子潑天的傢伙給我老實在這兒坐着,大師兄如此態度行事,說明此事絕對不是一件小事兒,惹出了麻煩,小心你的皮。”一隻手摁在了他的肩膀上,如一座山一般,直接將這個衝動暴躁的小道士,給鎮壓了下去。
這件事如何解決,還是看大師兄請示師父的結果吧。雖說師父此次的閉關無比重要,不能被外人所驚擾。卻也不會時時刻刻,都在深層次的參悟之中,吃飯睡覺依舊是必不可少的。只不過是將這些人體必需之活動,束縛圈禁在了一個特定的極小區域之內,以便於不多分散精力,安心參悟罷了。
“該死的,這個女人難道真如傳聞中的那樣,給我······可惡!”車流滾滾的繁華都市之中,某個三十出頭的富家公子哥,滿目的怒色。地面上散落的玻璃碴兒能夠說明,暴怒之下,被砸的肯定不只是一個玻璃菸灰缸。一想到自己腦袋上可能多了一頂健康色的帽子,李陽就忍不住滿心的暴虐。
細算起來,那個女人跟自己締結婚約,也有將近十年的時間了。不管是自己還是家人,也不管是爲了面子還是其他,一直很早就想把婚事給完成了。可那個女人卻一直以各種理由拖着,
“去,給我查!我倒要看看,哪個不要命的兔崽子,敢做這樣的事情。”以他這樣的身份,身邊自然不可能沒有幾個可用的信任之人。而滿目暴虐的殺機,則說明這件事一旦查實,絕不可能輕易罷休。不用血色,焉能洗淨這滿心的暴虐和屈辱。
“如果沒猜錯的話,某些小道消息已經傳到你的耳中了吧?”電話鈴聲適時響了起來,一個似是女王般的女聲傳入李陽耳中。她這個的性子就是如此,看順眼的自然是溫柔細語,看不順眼的,能跟你說句話,已經是極限了。至於說對李陽順眼,若是順眼的話,也不必將已經定下的婚事,想方設法的拖延了將近十年。
十年,對於一個女人而言,那是何等的意義,差不多是三分之二的青春歲月。
“你這算是什麼?通知還是羞辱。”還算是有些和煦的面容一下子扭曲如地獄裡爬出來的厲鬼,但凡有點兒血性,心理不變態的,誰能忍受得了這種屈辱,操刀子殺人的心思都有。
“你少在這兒侮辱你自己,也侮辱我。我跟他之間,絕對的清清白白。如果我真有那個心思的話,還用得白白浪費十年光陰嗎?”這些年來,之所以沒有出現這樣的亂子和流言蜚語,一個是生活環境有關,再一個就是自我的注意。哪怕是心中對這樁婚姻有着諸多的不滿,內心深處也是尊重的。不僅是因爲尊重兩家的關係,也是在尊重自己。
“可你這一次······”以往李陽爲什麼沒有因爲這些事情煩心,還不就是了解嚴元儀的性子。像她那樣心高氣傲的性子,除了自己跟她締結的婚約之外,怕是也沒幾個人能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