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一個有意思的小傢伙,那一片土地,確實滋養了太多的天驕。”一個充滿了日式風格的院落之中,清風吹過,朵朵櫻花飄落。一個似是已經杖朝之年的老者,身形板正的跪坐在那裡。
“能讓那一位開口,就讓我來看看,你這個小傢伙是何等的本事吧。”老人擡眸幽色之中,帶着一絲莫名的情緒說道。雖然他很有自信,以目前日本武道界的實力,那個年輕人,即便再能打,未必也能逼得整個日本武道界,放下臉面和自尊。
“衛兄,咱們現在去哪兒?”踏上這片土地,陳艾陽眸色之中,閃過一抹複雜,然後開腔說道。
“一直在海浪之中漂泊,如今腳踩大地,怎麼着也得找個地方,好好歇息一番纔是。”衛無忌眸色之中,亦是閃過一抹複雜說道。
這話一出口,陳彬眸色立馬就是一變,直勾勾的盯着衛無忌。日本這個地方,因爲特殊的背景,便出現了現在這麼一幕,相對複雜的局面。
對於太多數的男人而言,這個地方是一種某些讓人羞澀,噁心事情的發源地,亦或者可以說是聖地一般。
“放心,只是單純的喝一杯茶而已。”衛無忌的感覺那是何等的靈敏,陳彬的變化,所想要表達的意思,又豈能不明白。隨口解釋了一句,擡步走進了茶館之中。悠然的茶香,伴隨着清脆的古琴之聲,讓人的心靈,瞬間爲之一靜!
大海上的波濤翻覆,固然不會有什麼舟車勞頓之說。但如果能歇一歇,恢復到最爲巔峰的時刻,
“千葉薰有禮了!一杯清茶,奉於君前!”一個很是動聽,輕柔的女子之音,捧着一個茶盤,以大禮節,放到了衛無忌一行人的面前。
“千葉家族的大小姐?能讓你來親自招待,着實也算是榮幸!”聽着這女子的自我介紹,陳艾陽眸中閃過一抹驚異之色。
“千葉家族?北辰一刀流?”衛無忌亦是輕聲說道。在港島的那幾個月,他的日子,可不是在單純的讀書之中,渡過的。
“幾位遠來是客,既然到了千葉茶館,千葉薰自當好生接待!”千葉薰神色平靜的爲幾人倒着茶水,以千葉家族的勢力,自然不可能不知道,衛無忌這一行人的目的所在。可她依舊神色平靜,是不在乎武道之爭呢,還是如大圈幫的莫雲燕一般。
“那個狂妄的傢伙走進了千葉茶館,早知道就應該給他的茶中,加點兒東西。”千葉茶館外,不遠處的距離,幾十名黑衣忍者,匯聚於此。若不是顧忌千葉家族的實力和聲望,估計早就衝進去了。
“閉嘴!你們想在全世界的面前丟臉嗎?”沉聲呵斥之中,這個人的舉動,無疑已經把全世界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此處。若是還沒有開始打,就做出什麼不要臉的下作之事,只怕那個臉面丟的,都不想讓人看了。
還有就是大圈對這個人的追殺,怕是也落在了此處。這個行動,簡直是豈有此理,根本就是十足的故意爲之。
“柳生,你去把他給我從茶館之中,弄出來!”沉吟了一刻鐘之後,還不見衛無忌有任何的動靜兒。這羣人爲首的一箇中年人,有些忍受不住了。
“哥,你說這次他得用幾個呼吸?輸了給我買一輛瑪莎拉蒂。”輕抿了一口茶水,瞄了一眼一直面無表情的千葉薰,陳彬顯露出了屬於她這個年紀,女孩子應該有的調皮。
“你要是想掏空哥的腰包,可以直接說。”陳艾陽瞄了妹妹一眼,語氣溫和的說道。這纔剛剛開始,就用瑪莎拉蒂做賭注,就算是富貴如中東的土豪,怕是也會多少有點兒肉疼吧。沒有任何價值的白白送錢,難道不該肉疼嗎?
“閣下······”見到那一尊身影出來,雖然早就聽聞,這個人的年紀,年輕的有點兒不靠譜。但真正見識到了,還是有點兒忍不住的吃驚。
“廢話就不必說了,出手吧。”他既然已經踏上了這片土地,不打個人仰馬翻,天翻地覆,是肯定不會離開的。若是每次對戰,都來這麼一套禮儀的話,時間貌似有點兒不是特別充裕。
“你的實力······”也許是一秒鐘,也許就是一個呼吸。在常人的視角之中,那個穿着一身簡單的衣着,看似只有十五六歲的少年,只是擡了擡手,他們這位也算是極有名聲的武道館主,便一臉愕然的撲到在地。
“可能一不留神,沾染了一點兒污穢,千葉小姐,應該不會在意吧。”一個生命的逝去,對衛無忌而言,只不過是做了一個彈指的動作。然後便繼續氣定神閒的回到了茶館之內,繼續喝茶。
“該死!伊藤這個廢物,怎麼這麼快就敗了。他就是我武士道的恥辱!”毫不客氣的怒罵之聲,有不同的人說出來,自然也有不同的效果。一個瞬間就倒下了,送人頭都不帶這麼玩兒的。
“這不是意料之中的事兒嗎?能殺了大圈柳猿飛的人,終究不可能是個廢物。”一個氣定神閒的聲音,響了起來,沒有任何意外之意的語氣。
“你明知道他不是對手,爲什麼還讓他去呢?你不知道,這場戰鬥,對我們武術界的重要性嗎?”還是那句話,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沒有了外敵的壓迫,那就開始自家人的征伐。
“我並沒有讓他出戰的意思,只是我不能侮辱一個武士的榮譽。”有些事情,即便真的就是司馬昭之心,那也是絕對不能承認的。
“衛兄,這都已經有四天了吧?那幾個老東西,還真是能忍!”星星點點的燈火中,陳艾陽和衛無忌並排而立。
自他們踏上這片土地到現在爲止,已經有足足四天的時間。這四天中,前來挑戰衛無忌的日本武道中人,不知道有多少。可真正能稱得上是一敵之合的,怕是連一個巴掌都湊不齊。
“不知不覺間,我似乎成了別人清除異己的一把刀。”一顆真正聰明的大腦,即便沒有任何的證據,做爲支撐,卻也足夠明瞭。
“是啊!他可真是夠有手段和魄力的。”陳艾陽點頭,讚歎道。若沒有手腕兒和魄力,又怎麼敢在這個時候,行使這借刀殺人之計呢。他就不擔心,這把刀過於鋒利,真正的斬盡殺絕嗎?
“不行了,不能讓他在這麼胡鬧下去了。僅四日的功夫,那個人已經打死了宮城野,船越三久藏等諸多高手。若是再讓他這麼打下去,非得出現傳承斷層不可。還是稟報幾位大宗師吧。”日式建築之內,幾個人圍着一張桌子,跪坐着,沉默着。突然一個堅決的聲音,響了起來。
“可那幾位大宗師,難道不清楚他的所作所爲嗎?”一個遲疑的聲音響了起來。那個邪性的傢伙,縱然不修打法,卻也是貨真價實的大宗師高手。
“那個該死的東西,自己精神修行,不修打法。就讓別人這麼白白送命,他的良心簡直是餵了狗了。”有人開始忍不住出聲怒罵道。
“實在不行的話,我去求見玄洋,他是現在的武道第一大宗師,這個時候,他必須得站出來。”他們日本武道界的高手,還是有幾個的。但要說是誰的實力最強,無疑自然是玄洋。
“對了,除了玄洋之外,你們可不要忘了,還有那個人呢。他可是能一掌打碎鐵人的高手。”有人突然想到了什麼,開口說道。
“你是說山本剛夫那個不尊教化的瘋子?”歷來都是高手出民間,不管怎麼說,日本也有千多年的歷史。除了這些明面上數得着的高手,暗地裡有一些不爲名聲,卻實力卓絕的高手,也在情理之中。
“可讓那個瘋子出手······”那個瘋子的實力,倒是不必過於擔憂。真正讓人憂心的是,那個人練武,練得精神都有些不太正常了。一旦出手,就是真正的六情不認。萬一到時候惹出無法收拾的亂子,可怎麼辦。
“暫時先不必驚動他,若實在沒有選擇了再說吧。我現在先去找玄洋。”那個該死的東西,真的是一刻都不想讓他停留在這片土地上了。
“行了,這個事兒我知道了。讓他們先慢慢應付吧,不經歷磨礪,怎麼能成長起來呢。”一個筆直的身子,一舉一動都顯露出強烈軍人氣息的身影,聽了外邊的彙報之後,氣定神閒的說道。
日本的武道訓練,向來以殘酷著稱。除了西伯利亞訓練營,那羣絲毫沒有人性的瘋子之外,怕是無人能比了。
“三島,你給我冷靜一些。你的心情,我能夠理解。可是以你的實力,對上他,除了白白送命之外,不會再有第二個下場。”日本某處有些破敗的道館之中,一個上了些年歲的老人,死死摁着神情激動,不斷掙扎的年輕人身影。
“即便是死,也比縮在這裡,當縮頭烏龜要強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