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心妍點了一下頭,伸出纖細的手招了招,示意兒子走過去,小魚兒一看到母后醒了,再也忍不住了,小身子站起來,越過衆人撲到母后的面前,傷心的哭起來:“母后,我不是故意的,小魚兒好害怕。”
“乖,小魚兒不怕,母后不會有事的,”心妍伸出手握着兒子,他看到一向無法無天的兒子眼裡布着驚恐,心疼極了,擡頭望着葉飛塵,把小魚兒的小手放進去,冷靜的開口:“葉飛塵,他是我們的兒子,也是我的存在,如果我真的有事了,請你一定要好好愛他。”
心妍說這句話,是因爲知道毒蠱不好解,那巫文博當年就差點害死她,看來這葉飛揚和柳茵夢甚至更勝一籌。
看葉飛塵眼下的神態,只怕會把她的死歸責到小魚兒的頭上,所以她纔會如此的開口,卻不知她的話聲一落,諾大的未央宮大殿上響起一片哭聲。
“母后,不要啊。”
“娘娘,不要啊。”
叫聲不斷,葉飛塵的一雙星眸血紅一片,用力的把心妍摟進懷裡,沉着冷靜.帶着毀天滅地的絕決:“心妍,你會沒事的,相信我,你會沒事的,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會獨活的,”最後一句他是吼出來的,這吼聲震得未央宮的大殿都顫抖起來,葉飛鴻如火焚,難道此刻他們不但要承受失去心妍的痛,還要承擔失去皇上的痛嗎?
心妍被葉飛塵的話震住了,這一刻,她的心竟然奇異的溫暖着,眼淚從眼角滑落下來。她輕聲無力的開口:“謝謝你,那,好好活着,就算是爲了我,”她的話一完,整個人再次昏了過去,葉飛塵瘋了似的怒叫:“不。心妍。你別對朕這樣殘忍,求求你,一定要堅強一點。很快便有人來救你了。”
大家望着眼前的帝皇帝后,再次落淚,皇帝對皇后的愛只怕是深入骨髓了,但願皇后娘娘沒事啊。要是皇后出事了,皇上會怎麼樣。大家都不敢想像,皇上可是一個好皇帝啊,對後宮的太監和宮女雖然苛刻,卻從不擅自處罰。對天下的百姓又是仁慈的,這樣好皇帝只怕是僅有的了,歷朝歷代的帝皇。哪一個不是暴政的,雖然先前皇上對皇后娘娘有些過份。可現在大家都原諒他了,只求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大殿外,姚遠山大踏步的走進來,沉聲開口:“稟皇上,冷宮裡面一個人影也沒有。那柳茵夢早沒了影子。”
葉飛塵俊美的臉上,黑瞳染盡翻天覆地的恨意,那女人果然是裝傻的,目的就是爲了給皇后下毒,沒想到那女人竟然深藏不露,身懷絕技,想來她的武功,一定是葉飛揚所教的,這個女人果然歹毒。
“沒想到那個女人竟然是裝瘋的,太可惡了。”葉飛鴻怒聲道。看來還是心妍的警覺性高啊,而他們這些人竟然還矇在鼓裡,真是太可惡了。
葉飛塵一揮手,姚遠山退了下去,身後跟着心妍的幾個手下,其中有一個人身上揹着藥箱子,葉飛塵一看那男人正是跟隨冷絕情的兮行,眼下還是救人要緊。
“快,看看皇后究竟中了什麼蠱?”
“是,皇上,請把娘娘平放好。”兮行恭敬的開口,葉飛塵立刻抱起心妍,往寢宮走去,身後跟着兮行和小魚兒,景親王葉飛鴻也跟着他們走進了寢宮,其他人都立在大殿上候着,等待救治的結果,人人手心裡冒着汗,見太監和宮女都跪着.立刻揮手示意大家站起身一邊候着。
寢宮中,兮行認真的給心妍診脈,但戴小姐那張明豔的小臉蛋上一片蒼白,一點血色也沒有,兮行的心裡難過極了,對於毒蠱,他跟隨主子多年,對於蠱毒深有研究,所以診脈過後,對於皇后娘娘的毒蠱已瞭然於胸,臉上凝重起來,放開娘娘的手臂,沉着冷靜的開口。
“啓稟皇上,皇后娘娘此次中的蠱,是一種叫食血花的小蟲蠱,這種蟲蠱很小,但天性喜歡食血,以供它的需要,當它進食之時,好似有萬箭穿心,痛苦不堪,養蠱的人在血裡放入了花粉,還是一種叫蝴蝶蘭的花粉,因爲娘娘喜歡蝴蝶蘭的味道,這正是惡人留意到的地方,所以她用蝴蝶蘭的花粉養蠱,久而久之,那蠱蟲只對這香味的人體感興趣。”
兮行的話音一落,葉飛塵和葉飛鴻已經明白了,柳茵夢把蟲蠱下在小魚兒的衣服上,小魚兒身上沒有花粉的味道,更沒有蝴蝶蘭的味道,所以那蟲蠱一動也不動的呆在他的身上,可是心妍身上有蝴蝶蘭的味道,那蟲蠱一聞到這種香味便興奮起來,從小魚兒的身上爬到心妍的身上去了,兩個男人想通這一層,不禁憤怒的瞪眼,那個女人好精明的算計啊,陰險無比,果然是葉飛揚帶出來的人啊。
“眼下可有辦法解?”兩個人同時開口問,這是他們關心的地方,眼下可有辦法解掉這種毒蠱。
兮行無力的搖頭,臉色同樣不好看,葉飛塵的身形一閃,緊扯起兮行的身子,瘋狂的追問:“既然你識得這種毒,爲什麼沒辦法解這種蠱呢?立刻給朕想辦法。”
“解蠱是有辦法,世上有一種花果叫血滴子的可解此蠱,血滴子極爲罕有,乃世間最難得的奇珍異果,不過幸好絕情谷尚有存留,可是皇宮到絕情谷,一來一回即便是晝夜不休,恐怕也要三日的時間,娘娘此時的情況,怕是一日都無法堅持。”
兮行的話音一落,葉飛塵的身子蹬蹬的後退兩步,身形不穩的跌到大牀榻上,掉頭望着昏睡中的心妍,此時眉間不自覺的蹙了起來,慢慢的冷汗竄出來,手不自覺的往胸前移去,牙齒下意識的咬着自已的脣,一臉的痛苦不堪。
兮行緊張的開口:“那蟲蠱進食了,它進食的是人血,所以人會覺得痛苦不堪,”兮行越往下說,葉飛塵的臉色越難看,一張臉比牀榻上心妍的臉色還白,葉飛鴻趕緊阻止兮行再往下說,他的心也痛得抽氣,可眼下究竟該怎麼辦才能減輕心妍的痛苦呢?
“兮行,難道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再沒有其他沒辦法了嗎?”
兮行皺眉認真的想了一下,好像還有一種辦法,對,還有一種辦法:“還有一種辦法?”這句話一出,那兩個男人撲了過來,提起他的身子左右的晃動:“快說,是什麼辦法?”
兮行頭暈目眩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示意他們把他放下來再說,葉飛塵和葉飛鴻兄弟倆立刻放開手,兮行着開口:“其實另外一個辦法是不太好用的,我是不讚……”兮行的話還漢說完,兩個俊逸的男人立刻吼叫起來:“別廢話。”
“好吧。”既然他們那麼想知道,那他就告訴他們吧:“其實要想解這種毒還有一種土方法,那就是另外一個人食了蝴蝶花粉,把蠱蟲引過來。這樣一來,毒蠱減弱一些,如果內力深厚,或許可以堅持三日。”
葉飛塵和葉飛鴻相視一眼,眼裡閃過一抹驚詫,原來是這麼回事,兩個男人想也沒想,立刻開口:“那麼我來食蝴蝶粉吧。”
兮行一聽這話,連連擺手:“皇上,這萬萬使不得啊,你可是尊貴之軀。”
兮行的話一說完,身邊的葉飛鴻也連忙擺手:“皇兄,萬萬使不得啊,還是讓皇弟來吧,”葉飛鴻此時義無反顧的開口,葉飛塵哪裡同意,他已經愧欠葉飛鴻了,怎麼還能讓他來食蝴蝶粉呢,他怎麼能爲了心妍的好,就犧牲掉葉飛鴻呢,此時葉飛塵的臉色陰黑邪冷,沉聲命令。
“葉飛鴻,這是朕的命令,你以後多幫助太子殿下和娘娘就行了。”葉飛塵此時雖然神情兇惡,但是眸光卻溫和了許多,至少可以不讓心妍死了,就算他死了又怎麼樣,要是讓心妍死了,他也不敢保證自己有勇氣活下來,這樣死了一個人,至少保全了一個人下來。
兩個男人正在對恃,牀榻上的心妍,發出痛苦的吟聲,那葉飛塵掉頭望過去,心妍滿頭的汗水粘上了髮絲,正疼痛不已的在牀榻上翻滾抽搐親,他心疼的撲過去。緊摟着她:“心妍,你很快就沒事了,再忍一下,再忍一下。”葉飛塵說完,立刻伸出一隻手命令兮行:“把那蝴蝶蘭的粉子給朕拿來,快,她太痛苦了。”
“皇上,這不行。”兮行趕緊搖頭,這種事他怎麼能做,皇上是何等尊貴的一個人,一旁的葉飛鴻一看皇上的舉動,早擋在了兮行的面前,陰沉着臉命令兮行:“快,把蝴蝶粉拿出來給本王,讓本王爲她引了那蟲蠱。”
兮行望了葉飛鴻一眼,疑難的開口:“不是我不給你,娘娘的蟲蠱若是那般輕易解的話,哪裡用得着皇上和王爺親自動手,我也願意爲娘娘引蠱。
因爲娘娘內力渾厚,所以根本沒人輕易把蟲蠱引出來,必須是內力高於她的人,才能成功,服了蝴蝶粉,使用內力強行逼近蟲蠱離體,過渡到另一個人的體內,還要一舉成功,否則那蟲蠱醒覺過來,就是兩敗俱傷也不離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