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趣的冷笑一聲,看向身旁的裴焰,“我們走吧!”
裴焰抿脣瞥了一眼沈君臨,視線裡掠過譏誚的嘲弄,很明顯在跟他宣示自己的戰利品。
他伸手攬在秋嬋的腰上,着實刺傷了沈君臨的眼。
那倆人就這樣離開了,沈君臨擁着懷中的夏雨桐,僵持在原地一動不動。
她果然跟那個男人好上了,她果然不把他放眼裡了,她心裡果然沒有他了。
真悲哀,一切都結束了,爲什麼他的愛還在?
“揚……”看着前方踉蹌着站起身來的蕭揚,夏雨桐忙從沈君臨懷裡走出來,很想上前去,蕭揚卻冷笑起來。
她不明所以,停住了要接近他的腳步。
蕭揚走過來,卻徑直越過了她,來到沈君臨面前。
“什麼叫沒有蕭揚,沒有秋嬋就好了?”他咬着牙問沈君臨,努力壓抑着自己心中憤怒,真心無法接受剛纔他擁着夏雨桐說的那翻話。
夏雨桐走過來解釋,“揚,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
“你給我閉嘴。”他氣得雙眸赤紅的瞪着她,瞳孔裡不時的還閃着晶瑩的淚光,“你別告訴我,假如沒有了蕭揚,沒有了秋嬋,你跟沈君臨就可以雙宿雙飛了。”
“揚,你怎麼能這樣想我?”
“呵呵,我不這樣想我該怎麼想?嗯?”
“君臨他是我表哥。”
“表哥?之前要不是我,你不都已經成了他nuan牀的嗎?只要彼此心裡存在見不得人的勾當,表兄妹還不是一樣可以睡上一張牀。”
沈君臨眼睛一眯,上前兩步,毫不客氣揪起蕭揚的衣領,一拳狠狠的扔在了他的臉上,頓時,脣角鮮血一片。
“沈君臨你憑什麼打我?”
蕭揚站直身,怒不可遏的看着滿臉陰鷙的沈君臨,“你憑什麼對我動手,你TM有什麼資格一而再再而三的對我動手,我……”
話還沒說完,又是一拳飛過來,直接把蕭揚打得撲在了旁邊的護欄上。
“揚……”夏雨桐正要上前去扶他,卻被蕭揚活生生的用力推開,“滾,別讓我在看到你,滾!”
“蕭揚,我到底又做錯什麼了?”夏雨桐心碎不已,滿目盈淚。
蕭揚又努力讓自己站直身,雙目絕望的對着夏雨桐嘶吼,“我原本還可憐你被人強暴了,我得勉爲其難來娶你,既然你這麼不要臉,那你繼續跟你表哥去幹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吧!”
沈君臨忍無可忍,一腳就朝蕭揚踢過來,那男人眼疾手快,躲開了他的攻擊。
“沈君臨,要打是吧,我不怕你,但我根本不屑跟你動手,什麼兄弟,什麼肝膽相照,什麼生死至交,都TMD是騙人的,我蕭揚今天就在這裡跟你恩斷義絕,我要在向你低頭,我就不得好死。”
幾句義憤填膺吼出來,蕭揚額頭氣得青筋暴跳,撞開他二人,拔腿消失在走廊盡頭。
“蕭揚……”夏雨桐喊了一聲,但那男人全當沒聽見,箭步如飛,消失得義無反顧。
看着蕭揚消失的背影,夏雨桐踉蹌一步,靠在身後的牆壁上,心碎了滿地。
“秋嬋走了,蕭揚不要我了,所有人都誤會我們倆了,怎麼辦?”她突然上前來拉着呆滯的沈君臨搖晃,“君臨,怎麼辦啊,他們都不要我們了,怎麼辦啊?”
沈君臨扯開她的手,整個頭緒也變得混亂不堪。
他都無法想象自己的作爲,明明一像火爆如雷脾氣的他,怎麼在面對秋嬋跟別的男人時,他會變得這樣冷靜。
怎麼面對自己的兄弟跟自己絕交時,他也篤定得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是他懦弱了嗎?還是這個世界上,在沒什麼值得他去在乎的了。
都走了,什麼都沒了。
可一切都結束了,爲什麼他還能感覺自己的心是痛的,爲什麼他還能感受得到自己愛她的心還是存在的。
一個人離開醫院,開着車也不知道要去什麼地方,這個黑夜,全世界都拋棄了他。
裴焰跟秋嬋來到酒店,見秋嬋氣呼呼的很是難過,裴焰試圖問:“怎麼?就那麼在乎嗎?”
秋嬋搖搖頭,“不是,我在乎的是蕭揚的感受,真不知道他要用多大的勇氣去接受那個事實。”
“我覺得吧!”裴焰走上前倒了一杯水遞給秋嬋,隨即也坐了下來,“我覺得那兩個人,好像真不像是有那種關係的人,你是不是真的誤會他們了。”
裴焰的話令秋嬋有些意外,秋嬋握着杯子看着他,很是不解。
裴焰笑了笑,“我只是個人覺得,你也別胡思亂想,好了,剛纔你也問那個什麼陸醫生了,她夏雨桐沒被人毀清白,既然這事你也不好在插進去當好人,那麼明天,我們就去美國找女兒吧!”
我們?女兒?
這話被裴焰說得很是溫馨,秋嬋聽得也極爲感動。
思量片刻,她問:“你要跟我走了,你政府的事怎麼辦?”
裴焰笑起來,挑眉無所謂的樣子,“那個什麼市長,我當着真沒意思,我已經向上面提交了申請,退出政壇。”
他說得輕鬆自如,好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一樣。
實際上,他能當上星海市的市長,是他花了盡十幾年的心血,纔有的今天這樣的成就,而今就爲了幫她找女兒,就爲了能有多點時間跟她在一起,他居然就這樣義不容辭的毀了自己十幾年的心血。
他從小就勵志要爲祖國做貢獻,要爲民衆做貢獻,可如今看來,在這女人面前,他曾經抱負的志遠都變得那麼不堪一擊,那麼不值一提了。
爲了她,他可以背叛全世界,爲了她,哪怕自己的犧牲換不來自己想要的,他也心甘情願。
秋嬋知道這人死心眼,一根筋,但是她不知道他退出政壇,卻是爲了自己。
她想說什麼,話卻被咔在喉嚨裡,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