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桐在病房裡幾乎跟秋嬋談了將近兩小時,不知道他們倆談得怎麼樣了,沈君臨手中端着早餐幹在外面着急。
九九跟陸津天走過來,小丫頭一臉好奇的盯着門口的沈君臨問:“爸爸,爲什麼不進去啊?”
沈君臨將手中的盤子遞給小九九,壓低聲音說:“爸爸還有其他事要做,九九幫媽媽送吃的進去好不好?”
“嗯!”九九接過,點着小腦袋,於是便推門走了進去。
陸醫生不解,問沈君臨,“這怎麼回事?”
沈君臨垮了臉色,邀着陸津天返回,“兩個女人的事,我糾結哪!”
聽他這麼說,陸醫生似乎明白了,停下腳步,一臉鄭重的模樣問她:“說實話,你想怎麼解決,看你的樣子,似乎要選擇你前妻,雨桐你怎麼處理?”
沈君臨也停下腳步,語重心長,“要是雨桐能放手,我自然很感激她,要是她執意留下來,說實話,我還真不知道要怎麼做,畢竟她爲我付出那麼多,還辛辛苦苦帶了豆豆幾年,我真於心不忍。”
陸醫生嗤笑,“跟你認識到現在,我還是第一次聽到你說對其他女人於心不忍的,當初的言諾就沒這麼好的待遇。”
沈君臨盯着陸醫生那張幸災樂禍的臉,真想一拳揍過去打他個稀巴爛的。
陸醫生收笑容,正經的說:“老實說,你對雨桐除了有點愧疚外,還有別的感情嗎?”
感情?
沈君臨眯起眸,整個臉色變得很是惆悵。
“從來對她就單純的兄妹之情,哪會有什麼別的感情啊。”
“我想雨桐她也能感受到的吧!”陸醫生拍了拍沈君臨的肩,鼓勵他,“別擔心,這事雨桐她自己會處理好的,你也別糾結她真會對你做出什麼事來,她不傻,不會那麼沒腦子的。”
“希望如此吧!”
不遠處的病房門被人離開,這邊的兩個男人一回頭,那邊就傳來小丫頭的喊聲,“爸爸,媽媽讓你過來。”
沈君臨心裡有些慌,看了一眼陸醫生,接着朝九九走過去。
病房裡,夏雨桐拎着包包站起身來,亦有要走的趨勢,“那我先走了!”
病牀上的秋嬋看着她點點頭,“嗯,等我出院了就去找你。”
那女人苦笑,“沒事兒,你慢慢來吧,我有時間,我會等你的。”
秋嬋見她要走了,忙叫九九,“九九,幫媽媽送送你夏阿姨。”
小丫頭從門口跑過去,點頭,“嗯,夏阿姨,九九送你吧!”
夏雨桐看着眼下乖巧的小女孩,疼惜的摸了摸她的小臉,接着牽着九九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迎上沈君臨的目光。
四目相對,各懷心思,她臉色從容不迫,他卻是疑慮重重。
最後,倆人也只不過對視幾秒,連句話都沒誰先開口,倆人便擦肩而過了。
等到夏雨桐整個人都消失在病房後,沈君臨才收回視線,看向病牀上的女人。
她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陰陰暗暗,心事重重的樣子,他看得心底一陣莫名的慌張,忙走過來坐她旁邊,壓低聲音問:“怎麼樣了?你跟她談得怎麼樣了?”
那女人最近就跟一殭屍差不多,不管是遇到什麼情況,她的臉色永遠都保持成那樣,不急不躁,不緊不慢,靜如止水,毫無波瀾。
唯一變的就是剛纔沈君臨看到的那一瞬間有些暗淡,有些心事,但瞬間又消失不見了。
秋嬋看着他,抿了抿脣,眼神中掠過異樣的光芒,想都不想,直接動手去解沈君臨襯衫的扣子。
看到她這樣,沈君臨感覺莫名其妙,不解極了,當然,心裡的恐慌就更嚴重了。
“秋嬋,怎麼了?”他突然捏住她的手,眼神中流露出來的情緒明顯很着急。
“你把衣服脫了!”她抽回自己的說,淡淡的說:“脫了你的衣服,我看看你臂膀上的傷。”
傷?
沈君臨反應過來,抓着那女人的雙肩逼問:“秋嬋,是不是雨桐跟你說了什麼?你心裡是不是又在動搖了?”
她面色平淡如水,“是的,她什麼都跟我說了,所以你把衣服脫了,讓我看看你的臂膀上到底有沒有傷。”
沈君臨站起身來,還是沒有要脫衣服的趨勢,盯着她,語氣變得低沉許多,“告訴我,她都跟你說什麼了?你是不是又在打退堂鼓了?”
秋嬋有些無奈,“沒錯,我是打退堂鼓了,不過不是跟你分開,而是豆豆。”
“豆豆?”
“嗯,她讓我把豆豆過繼給她,然後帶着豆豆去國外。”
“爲什麼?”
“君臨……”秋嬋盯着他,視線裡終於多了三分傷情,她說:“你不知道嗎?五年前的一個晚上,你喝醉了在路邊差點被車撞,是雨桐救了你,她受傷了你不知道嗎?”
沈君臨想起來了,他點頭,“這事我記得,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她就已經躺在醫院了。”
“是她爲了救你才受的傷,所以如果豆豆願意跟着她的話,我們放手把豆豆給她好不好?”
沈君臨還是有些不明白,盯着她,腦袋裡一頭霧水。
秋嬋拿過剛纔夏雨桐遞給她的,已經簽了字的離婚協議書,語重心長的說:“其實,是我錯怪她了,你看,她連這個都備好了,你知道這份離婚協議書,她是什麼時候準備的嗎?早在五年前,跟你領到結婚證的第二天,她就已經擬好了這份離婚協議,並且當時就簽了字。”
“她跟我說你不是她喜歡的類型,以至於你們倆婚後五年都沒在一起,她都無怨無悔,之所以知道我回來後她不高興的原因,是因爲害怕我從她手中要回豆豆。”
“君臨,你難道真的不知道她那次爲了救你,已經喪失了生育能力嗎?”
“她害怕我搶走豆豆,所以她纔會對我有所戒備。”
聽到秋嬋的話,沈君臨整個人都呆了。
什麼?那次雨桐爲了救他,已經喪失了生育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