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軍中將士都擺出了一副苦瓜臉,任清璇心底暗歎,吳國大軍的勇悍深入人心,即便身處敵對,亦不得不服。
她微笑着鼓勵道:“吳國將士雖然勇悍,但我們秦楚兵卻未必會遜色他們。況且我們還有援兵襄助,這一戰並非毫無勝算。”
熊中喜道:“如此說來,秦國還準備派兵增援?”
任清璇搖頭道:“援兵不是秦國,而是魏國。”
魏國?
衆將均露出驚疑之色。
葉公露出的自信的笑容道:“不錯,吳國之所以能夠在短期內突破進展,完全是因爲他們出了一招險棋,怪棋。他們故意等魏國作出反應後,這纔出兵目的是爲了麻痹我們。讓我們認爲吳國留了部分人馬鎮守黃河天塹,他們只帶來了水陸大軍十八萬。”
“他們藉助魯國領地,奇襲方城。這一招我們大大的出乎了我們的意料之外,使得我軍陷入被動。但這也讓吳國露出了一個致命的弱點……”
他看了衆人一眼道:“臨淄……齊地臨淄。自從吳國佔領齊國以後,自從西門豹擔任臨淄宰以後,這臨淄儼然成爲了當世第一大的商業都會,其繁榮更在姑蘇之上。臨淄對吳國的重要絕對不下於都城姑蘇。據我所知,吳國一共有三十萬大其中二十萬可以自由調用,十萬爲各地守軍。在出戰前,姬凌雲在黃河南部駐兵六萬防衛魏國,而他其水陸大軍十八萬攻我楚國。現今,他們由黃河南部調來五萬,這意味着黃河防線上吳國只有一萬守軍。魏國在吳楚邊緣有五萬精銳,只要他們出兵攻吳,吳國將會陷入腹背受敵的難堪地步。”
沈忠問道:“那怎麼讓魏國攻吳呢?吳國是當世第一強國,恐怕沒有人願意惹到這個強敵吧?”
任清璇笑道:“正是因爲吳國是當世第一強國,魏國纔會攻打吳國。魏國國君名義上是魏桓子。但是實際管事的卻是姬斯。我瞭解姬斯,這個人野心極大,最早提出分裂晉國的人就是他,也是他一手促成了三家分晉。他對霸主渴望以久,不會放過這個打擊吳國的機會。只要他出兵。萬事皆定。”
葉公微笑的告訴了衆人一個好消息:“其實在吳國還未開戰的時候,沈某就已經跟姬斯取得了聯繫。姬斯答應我們只要時機一到,他們會立刻出兵支援我國。他們陳兵魏吳邊境,其實正是在幫助我國,給吳國製造壓力。”
一干文臣武將聞之大喜,鬥志凜然,頹廢之色一掃而空,重新燃起了鬥志。
他們並沒有發覺葉公、任清璇的自信有些勉強。姬凌雲是何等人物。如此大的破綻他怎麼可能不清楚?
可是,若不這樣激勵。面對連戰連勝的強大吳國,他們勝利地希望將會更加的渺小。
魏國都城安邑。
這日魏國重臣齊聚一堂,一起商議是否出戰攻吳。
登時朝堂上分起了主戰。主和兩派。其中主和派基本上是一些擁有家世地位的頑固老臣,而主戰派卻是魏國近來補充的新鮮血液。他們之中有達官顯貴也有販夫走卒,只要有才幹,姬斯會毫不猶豫的將他舉薦被自己地父王。
其中李悝更是以一介布衣當上了魏國的相國,掌握着魏國的軍政大權。
雖然頑固的主和派措辭堅決。但顯然不是主戰派的對手。
李悝、子夏、田子方、段幹木等人妙語連連。權衡利弊,直將主和派辯駁的牙口無言。
魏桓子最後一錘定音。決定攻打吳國,搶佔臨淄。
李悝優先道:“欲佔臨淄,首先要攻破高唐邑。這高唐邑是位於黃河北岸,屬於吳國北方的門戶,要想攻過黃河,首先要攻下這門戶。”
樂羊站出來說道:“吳國兵力聚集南方楚國,正是便利於我國的大好戰機。但姬凌雲並非等閒,在擬定計劃地時候就已經做好了萬全地準備。他讓吳國最善守的公孫縱鎮守着高唐邑。末將在戰前曾經暗中尋訪過高唐邑,那裡地防守絲毫讓人察覺不到破綻。這公孫縱無愧良將之名。”
姬斯點頭道:“在洛邑時,姬凌雲曾讓公孫縱鎮守最爲重要的城門,其間公孫縱在防守中的表現絲毫不遜色姬凌雲以及趙毋恤,是個難纏地對手。”
“所以,我認爲主要攻打的地方不是高唐邑,而是衛國。由衛國渡過黃河,然後在東征吳國,即便不成我們們亦可以得到衛國的土地。”說話的正是魏國的上將軍吳辰:“我們可以明攻高唐,暗打衛國。”
“今天地風很大啊,而且可能有暴雨,是一個好天氣。”吳辰擡頭看着灰濛濛地天空囔囔自語。
“爲什麼?”身旁的副將不明白。
“我知道,我知道!”一旁地小吳起囂張的大叫道:“因爲天氣差,所以敵方的防備一定鬆懈。”
吳辰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小吳起雖小,性格雖然張狂囂張,但卻處處透露着他的不凡。吳辰最大的心願就是將他這位侄兒培育成一個類似孫武一般的神話。他無視了小吳起的年紀,將他帶上了戰場。
颶風捲起,風帆被吹了“呱呱”作響,黃河澎湃的附和着,奏出了一曲颶風與波濤的樂章。
魏國的士兵坐在甲板之上,身體隨着波濤不停的搖晃着,身體強壯的不停的咒罵。身體稍弱的已經吐了個滿堂喝彩。
這些北方的漢子一到了船上就成了地道的旱鴨子。
“上將軍,北面出現了大艦的蹤跡,有十艘,不是五十艘。”桅杆上的瞭望兵突然撕聲喊叫着。
“什麼!”吳辰臉色一變,大叫道:“準備迎戰。”
轉念一想,再次大叫道:“不,全軍撤退,那是吳國的水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