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及身旁的這十艘並非是魏國的戰艦,桅杆的旗杆上高高的掛這猗氏商行的標識。這些大艦均由精通墨門技藝的巧匠親自督建,甲板上樓起三層,高達八丈,每艦可容三噸以內的任何貨物。
要說這猗氏商行天下無人不知,這猗氏商行的當家會長猗頓異想天開,開創了運輸行業,專門負責水上運輸,並且得到了各國的支持。
其中爲了促進臨淄的發展,姬凌雲破天荒的將滄海一帶的航海圖贈送給了猗頓,打通了吳國通向各國的海上商業渠道,使得臨淄一舉成爲了天下第一的大型商業都會。
姬凌雲曾經放言,誰人打猗氏商行的主意,誰就與吳國爲敵。
此言一出,天下盜賊皆爲震恐,只要瞧見猗氏商行的標識,無論是在厲害的盜賊也要繞道而行。
猗氏商行也因此而名聲大震,在猗頓的經營下,猗氏商行已經涉足了冶鐵、藥材、綢緞等多個行業,成爲當世少有的富商大賈之一,家財哪隻萬貫。
當然有一人不服,此人便是宇及。
宇及向來窮兇極惡,怒上心頭,哪管吳國、鳥國將目光放在了猗氏商行的商船上。\誰料知道剛剛準備動手,魏國的軍隊就將他們包圍了起來,關入了死牢。
一直以來,他都在納悶。自己搶劫猗氏商行只是臨時起意,不知爲何魏國的軍隊如此地迅速。
到今時今日他才真正的明白過來。猗氏商行早已和魏國暗通款曲,連成一氣了。猗氏商行從來沒有遇到了賊人的搶掠,不僅僅只是因爲吳國的宣言,魏國一樣在暗中保護着猗氏商行。
一個商行明處有天下第一強國吳國的庇佑,暗處又有新秀魏國的保護,在這種情況下若是在出現意外,那纔是見鬼了。
念此。宇及看了一眼自己懷中的滄海航行圖突然笑了起來,個個都說吳國大王姬凌雲英明神武,文武雙全,我看那,他就是一個木呆。如此庇佑猗氏商行,卻不知猗氏商行早已經是魏國地人了,此刻將他賣了尚不自知。
此番,宇及的任務就是冒充猗氏商行的人,表面上是爲了吳國運送糧食而來。^實際這貨艦中撞滿了士卒。只要他們能夠順利靠岸,船倉裡的士卒便會立刻控制港口,然後餘下的魏國水軍纔會由遠處趕來。
大軍匯於一處,以最快的速度攻打稷下邑,燒燬敵軍的糧草重地。
吳辰將一切都佈置妥當,宇及的任務就是根據計劃執行而已。
“還有多少時間能夠到達渡口?”語氣頗有些不耐,宇及在王宮練了五年的兵,這第一次執行任務,他準備在最短地時間裡,最出色的完成任務。以此來證明自己的能力。
“還有半個時辰就到了。”答話的是猗頓的左右手曹雲峰,此人是猗頓的女婿也是他最得力的干將。他的神情有些緊張,眼神不住的往前方眺望,似乎有什麼心事。
宇及以爲他是膽小怕事,不屑的笑了笑。
突然,不遠處地河面上出現了三個火把,曹雲峰鬆了口氣,在他人不注意的時候一躍而下。跳進了滄海。
宇及還以爲曹雲峰是失足落水,忙派人打撈,絲毫沒有察覺吳國的水軍已經將他們包圍了起來。
黃河北岸。
趙毋恤雙眼通紅,一臉的疲憊。有些脫力的坐在地上,大口的喘這粗氣,身旁的樂羊、郵無正、行人燭過和史黯等將也好不到哪裡,一個個累的象死豬一樣。
董安於、吳辰情況還好,他們只是指揮並沒有上戰場殺敵,除了耗費了許多腦力外,別無其他情況。
趙毋恤道:“這些混蛋。也不知道吃了什麼東西。一個個發了瘋一樣衝殺過來,完全不顧自己地死活。”說完。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自己胸口的傷痕。
本來以他的武藝尋常人很難近他地身,但一個吳國士卒在死之前死死的抱住了他的大腿,怎麼樣也掙脫不掉,自己在那人的背上連插了十劍也毫無用處。陷入如此險境,若非樂羊及時來救,自己恐怕要命喪於此了。
吳辰想起先前的慘烈也後怕的點了點頭,一直以來,吳國都很難攻破黃河防線,但這姬凌雲一出手,這黃河防線竟數次易手,戰況慘烈。若非趙毋恤、樂羊、郵無正等將不顧性命的衝入了戰場,以實際行動來穩定軍心,只怕此時黃河口岸已經失守,由衷地讚歎道:“這吳國地實力果然不可小覷,越在關鍵的時候,他們越能發揮超乎異常地實力。”
衆人一起討論起了先前的那一戰,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傳來了吳國退兵的消息。
趙毋恤、董安於、吳辰等知情人神色驟然大喜,吳國在這個關鍵時候撤兵意味這什麼他們焉能不知。
趙毋恤看着衆人高聲道:“可追否?”
董安於、吳辰一同搖了搖頭。
董安於道:“若無今日這一戰可追,但從今日這一戰看來吳國的軍事力量尚在我們估計之外,若逼的太緊,只怕情況不妙。”
董安於說的正是吳辰想要表達的意思。
趙毋恤鬆了口氣,低聲道:“不追,也好。”雖然他很想打敗姬凌雲,但吳國那強大的軍隊確實讓他頭疼。
正當他們自喻勝利的時候,這天夜裡,黃河下游傳來了一個讓他們目瞪口呆的消息……吳國水軍已經突破了黃河下游的防線佔領了樂陵口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