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剛想到這,鬼皇腦中突然便“嗡”的一聲,猛然反應了過來。
幾乎是沒來由的,鬼皇腦中,立即便將眼下和平坊市所發生的情況,與如今朱飛給他的東西結合了起來。
這一發現,即便是以鬼皇的定力,不免也被微微嚇了一跳。
他很清楚,如果眼下他的猜測沒錯,那麼這件事一旦暴露出去,其可能帶給朱飛的麻煩,那絕對是致命的。
可縱然如此,朱飛卻依舊願意冒着暴露的風險,將如今這份大禮給他。
一瞬間,縱然以鬼皇的心境,不免也微微有些動容。
當下他看着朱飛,遲疑了好一會後,這才略微試探着問道:“朱兄,難道說眼下的事情,就是與你這有關?”
鬼皇沒有把話挑明,但他相信,朱飛絕對能聽懂他話語中的含義。
果然,就見朱飛笑着點了點頭,道:“嗯,大體差不多,鬼皇兄自己心裡清楚就行,還希望鬼皇兄不要將我這事情透露出去。”
“嘶!”
聞言朱飛的回答,縱然鬼皇心中已然有所準備,但到了這一刻,他不免依然還是感到些許震驚。
直到少片刻後,鬼皇這才從震驚的情緒中回過神來,一邊點頭,一邊將那玉瓶重新推還給朱飛,口中說道:
“朱兄,你放心吧,我鬼皇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出賣朋友這種事情,我還是做不出來的,只是你這份大禮實在是太過珍貴,我不能收。”
朱飛微微一愣,旋即便笑着搖了搖頭,伸手將那玉瓶重新推給了鬼皇,說道:
“鬼皇兄,既然都是朋友了,你就不必和我客氣了吧,你都願意無常將價值兩萬上品仙晶的身份玉符給我,我這區區靈液,又有什麼不能收的?”
朱飛的話,頓時便讓鬼皇和範言都是微微一怔。
鬼皇更是下意識脫口到:“朱兄,原來這些事情,你都清楚?”
頓了頓,鬼皇不由是深深看了朱飛一眼,旋即這才點了點頭道:“好吧,既然這樣,那我若是再與你客氣,就是我矯情了,不管如何,朱兄你今天的這份大禮,我鬼皇都記下了。”
說到這,鬼皇略作思索,隨即便看着朱飛,再次認真道:
“朱兄,事到如今,有些事情我也不瞞你,我和範言雖然是來自幽城範家,但如今我們兩人,卻也是天靈仙宗的核心弟子。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推薦你和你的這位朋友,加入我天靈仙宗,或者以我天靈仙宗爲跳板,直接以乘客的名義,進入此次的跨域列車,不知朱兄意下如何?”
“天靈仙宗?”
聽到鬼皇這時的話,朱飛眼中頓時閃過一抹吃驚。
他知道,所謂天靈仙宗,乃是一個高級靈脩宗門,放眼整個仙界天域,都有着極爲強大的影響力。
難怪,難怪鬼皇能如此輕鬆地弄到兩枚身份玉符。
想到這,朱飛自己不由也苦笑起來。
看來在這仙界,不管是誰,都很懂得保護自身。
想當初,朱飛在初遇鬼皇兄弟之時,兩人看起來不過也就是比較普通的仙人修士。
誰又能想到,當初那兩個問他要療傷丹藥的人,竟會有如此大的來頭。
“鬼皇兄,你的好意我還是心領了,你應該也清楚,以現在我的情況,並不適合在那些大人物面前露臉,還是算了吧。”
鬼皇笑着點點頭,“嗯,也是,既然如此,那朱兄之後還是自己小心爲上吧,以後等我回了仙界天域後,若有時間,你我再行敘舊好了。”
朱飛臉上閃過一抹驚訝,有些不解道:“怎麼?聽鬼皇兄的意思,你這次似乎並不打算與我們同行?”
鬼皇點點頭,“沒錯,之前我剛剛接到的消息,我們家族那邊,屆時會來人,我和範言,到時候恐怕有另外的事情要辦,恐怕暫時還無法離開這裡。”
“哦,原來是這樣。”
朱飛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倒也沒再多問。
事關鬼皇家族內部,他身爲外人,倒也不好太過多嘴。
當下幾人又相互聊了會,鬼皇和範言,更是詳細與朱飛兩人說了些跨域列車上的某些注意事項。
待到又是半個多時辰後,朱飛這才帶着陳天行,率先離開了這間朱雀樓。
看着朱飛和陳天行的身影漸漸消失,範言這纔有些忍不住地開口。
“大哥,剛纔朱兄他到底給了你什麼東西?居然會讓你那般失態?”
聽到自家族弟的問話,鬼皇原本已經放鬆下來的表情,不由又重新變得凝重起來。
他並沒有馬上回答範言的話,而是擡手,在四周佈下了一層禁制,這纔將那玉瓶遞給範言,語氣認真道:
“你自己看看吧,記住,千萬不要說出來。”
接過鬼皇遞來的玉瓶,範言頓時便有些好奇地打開了玉瓶。
然而他纔看一眼,臉上頓時便露出了一抹極爲震撼的表情,呼吸也在轉瞬間變得極其急促。
“大大哥,這這這這竟然是紫玄”
話纔出口,範言立馬便回過了神來,連忙擡手捂住了他自己的嘴巴,但他眼中的震撼與難以置信,卻無論如何都無法掩飾。
“嗯,知道我爲什麼會如此慎重了吧,這東西實在是太過珍貴,別說你我,哪怕就算是我們的家族,一旦泄漏,也會有天大的麻煩。
好了,這件事你自己心裡清楚就行,千萬不要隨便亂說,記住,不管是誰,都絕不能對其透漏出去。”
範言忙不迭地點頭。
數天之後,朱飛和陳天行一起,出現在了東門坊市的一處廣場之上。
根據瞭解,跨域列車在如今這和平坊市所停留的位置,便是此處。
而從時間上看,今天,恰恰就是跨域列車來此的時間。
此時的朱飛和陳天行,已然是通過幻天丹,徹底改換了各自容貌與氣息。
他們站在這廣場上,赫然發現,如今來到此處的人,簡直是多不甚數,密密麻麻,根本就看不到盡頭。
人羣來來往往,但更多的,卻恰恰是與如今的朱飛和陳天行一樣,全都是來此等待那跨域列車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