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心中酸楚,她看向宇文寅,小臉上幾分強裝出來的笑顏惹人心疼。
“三皇哥,葭有一事相求。”
別人都是稱呼‘皇兄’,偏她不同,要喚作‘哥哥’。她總覺得以兄稱之太過生分。
“哦?你且說來聽聽。”
“這不快要舉行騎射大會了嗎?葭有幸,在參加之列。可葭一不會騎馬,二不會射箭,去了只怕要讓人家看笑話……”
宇文寅笑了笑,俊龐已是一副瞭然神色:“所以你想我教你騎射?”
葭公主點頭如搗蒜,不忘恭維討好:“三哥果然聰明,一點即通!”
宇文寅並沒有立刻做出迴應,帶着幾分興味的目光卻是看向站在葭身後方的少女,輕問道:“你呢?可也要學?”
不等緋雪回答,葭就已做出迴應:“那是自然的。緋雪是我的侍讀,自然當我去哪裡她就去哪裡,我做什麼她就做什麼。”
宇文寅若有所思地看了緋雪一眼,笑道:“好,我教你們便是。明日校練場,不見不散!”
葭沒想到他這麼輕易就答應了,頓時欣喜異常。還以爲得費上些嘴皮才能說動三哥這個大忙人,想不到他竟痛快!
目的達成,葭與緋雪轉身本要離開,卻看到公主與顏雲歌迎面走來。
“參見葭公主!”
顏雲歌衝着葭福了一福。緋雪亦是衝公主福身問安。公主卻是理她的工夫都沒有,一溜煙地跑向那錦衣黑袍的俊美男子。
“夏侯哥哥,你可不可以教我練習騎射?”
見俊美男子只是冷着臉不說話,一急,竟是把皇后給搬了出來:“我詢了母后,母后已經允了。夏侯哥哥,你就答應了我吧。”
夏侯容止神色好似比尋常更要冷沉幾分,目光若冰,“我沒空!”
冷冷丟下這三個字,即揚長而去!
看到公主雙目噙淚,可憐兮兮的模樣,緋雪忍不住搖頭默默在心裡一嘆。這個‘容世子’實在不懂得‘憐香惜玉’。雖說公主還只是塊未經雕琢的璞玉,青嫩得很,可再怎麼說人家皇后娘娘的嫡出公主,地位何等尊崇。他要不要對人家這般冷傲不屑?
入夜後,西四宮婉居
緋雪倚在軟榻之上,挑燈正在看一本醫書。說起這醫書,葭公主當真有心了。
宮中有一司書庫,號稱藏書萬卷,只規矩甚嚴,其中書卷歷來不外借。就算皇子公主們想尋了本看看,也只能在司書庫內部,不得將書卷帶出庫房。葭公主知她對研習醫術有莫大的興致,費了好些工夫,拿了銀錢收買司職書庫的宮人,這纔好不容易借出了這本醫書。
她需得趕在三日內將此書卷看完,儘快還回書庫。否則一旦內務府督員查出來,豈不連累了那個宮人。
“小姐,仔細夜裡看書會傷到眼睛。”
清羽走過來,將蠟燭燈芯剪去一些,登時又亮堂了許多。
“嗯,你且先去歇着吧。”
緋雪頭都不擡,只專注在醫書上,看得十分入神。
清羽見此,也不再勸了,轉身便要回去自己房間。可就在她走到門前正準備開門的時候,門卻猛然被人推開,從外面閃進一黑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