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雅將一杯茶推至他面前,後又慢條斯理地取出一個手指長短的小瓷瓶,從中倒出不明液體進茶碗裡,晃了下,讓液體充分與茶水融合。
“不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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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釘截鐵的三個字來自於顏緋雪。她形容極冷,眸色突然一深,對夏侯容止近乎絕情地說道:“夏侯容止,我不想再欠你什麼,你也休要覺得爲我做些事情就能改變我的心意。告訴你,絕無可能。我與你是兩條平行延伸的線,絕無相交的那一日。所以,你就死了這條心吧,休要再做無謂的掙扎。”
夏侯容止,不要再爲我做傻事!
隔着段距離,夏侯容止凝視着她,一雙鳳目靜遠幽深,晃動出瀲灩般微冷的光影卻又灼灼,似凝入了無盡深情。
緋雪眸光微動,下意識想避開他灼熱的逼視卻又怕這樣會叫他看出她真實的內心,於是硬着頭皮迎受着他的逼視。緋雪以爲,她已經能夠將喜怒不形於色詮釋得淋漓盡致。以爲她可以在任何人面前掩飾真實情緒,不動聲色,亦不受外界環境的影響。然而這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心,卻在這個人面前轟然傾塌,變得脆弱而又狼狽。
“怎麼樣?想好了沒有?這茶,你喝是不喝?”
見夏侯容止的目光只膠着在顏緋雪身上,對自己則全然視若不見,慕雅心頭涌起一股子忿然,出聲不耐地催問。
夏侯容止收回凝注緋雪的目光,仍不看慕雅一眼,而是將視線落在了那盞茶上。
“不要喝!”緋雪攥緊手心,聲音是冷的,手心卻滲出了一層細汗。眼看夏侯容止端起了那盞茶,緋雪急着要上前,掐在她脖子上的手卻倏然一緊,身後響起了女護衛冰冷的警告聲:“別動,否則掐死你!”
夏侯容止絲毫的猶豫也無,將茶端至嘴前,仰頭飲進一大口!
見狀,慕雅嘴角勾勒處一抹自詡優美的弧度,森森地冷笑:“你果然是在意她的。”
“我已經喝了,現在,放人!”
“別急啊!我會放人的,不過現在還不行。既然請來了觀衆,總要把戲演完了才能叫人離開,不然多失禮!”
夏侯容止一個肅殺的眼風掃過來,慕雅卻不爲所懼。橫豎顏緋雪在自己手中,夏侯容止就算生氣也不敢把自己怎麼樣。故,越發有恃無恐起來。
“怎麼?想殺了我?那便殺吧。不過,殺了我,你的心上人同樣也不能活着走出這裡。到時候,傷心的還是你。”
“你到底想怎麼樣?”夏侯容止幾乎要用盡全身的力氣剋制,纔沒有要了慕雅的命。
“我說了,戲還沒演完……”說罷,慕雅突然站了起來,繞着圓桌走至夏侯容止面前。然,她剛一近男子的身,夏侯容止眉頭緊皺地就向後退了兩大步,絲毫不掩飾嫌惡的神色,當她是瘟疫一樣。
慕雅一陣氣結,衝口說道:“我不妨實話告訴你,方纔你喝下去的並非毒藥,而是一種藥蠱。這種藥蠱雖不會要了你的命,卻每每發作起來,都可讓你痛不欲生。。”
她隨即取下掛在脖子上的一物,約半指長,似魚骨,卻散發着玉一般清潤的光澤。提着繩子一端,將此物放在夏侯容止眼前晃了晃。像是被她手裡的東西吸附住了,夏侯容止的眼神開始逐漸渙散。
慕雅媚笑着走上前。出人意料的是,這一次,男子竟沒拒絕她的接近,站定原處,動也不動。甚至就連慕雅伸手去摸他的臉頰,也不見他有抗拒亦或躲避的動作。
“你對他做了什麼?”緋雪冷聲質問!
“催眠!”慕雅緩緩吐出兩個字,聲音透着莫大的欣喜。顯然對於能夠征服這個男人,她很是得意。
催眠???
緋雪心裡驟然一沉。她聽說過西域有一種秘術,可攝取人的精魂,將人控制住。難道慕雅所用,正是這種秘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