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要不要我去把他們……”說着,紫韶以手爲刀,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意圖明顯。
緋雪卻是搖了搖頭,“無怨無仇,何故傷人?”
看來,這雲州她是待不下去了。
稍晚時,一家人圍坐在一桌前吃飯,緋雪卻選在這時候提出了‘辭行’。
“不是已經說好要多留些時日的嗎?”沈秦氏緊蹙眉頭,率先說道。
“就是,雪兒,你難得和你娘回來,就在家裡多住上些時日。何況我們已經傳出了消息去,相信你三舅舅很快就會回來了,你難道不想他嗎?”沈沁也附和着挽留。
緋雪微微一笑,瞥見孃的臉上浮現一抹失落黯然,遂說道:“江南那邊有些事情需要我趕回去處理,事有緊急,所以一會兒用罷飯我就得啓程了回去。因爲我着急趕路,可能要騎馬回去,只我娘她……又不會騎馬。就只能讓她先留在這裡,待我處理完那邊的事情,再回來接她。不知這樣可不可以?”
“可以,當然可以!”沈秦氏連聲應着,“能讓你娘在家中多待,我們求之不得。”
“雪兒~”沈清面有難色。雖然她也想留在家中與親人敘敘這七年來的思念之情,可是……她又不放心讓雪兒一個人離去。
知母莫若女,緋雪又如何不知她心裡想着什麼。輕輕握住母親的手,緋雪盈盈笑言,“娘在這裡,我放心。”
這裡是沈家,不是京城裡的將軍府。這裡有的是疼娘愛孃的親人,還有無限包容的愛。所以把娘留在這裡,她放心。
見緋雪去意已決,衆人也就不再強行挽留。吃罷飯,本要爲她送行的卻遭到緋雪的婉言拒絕。她說,說不定要不了多少時日她就又回來了,這麼接接送送的多麻煩!
來時,緋雪身邊僅帶了紫韶這一名護衛,回去亦然。
兩個人,兩匹馬,風一般的飛馳,不過想要甩開身後的‘尾巴’,似乎並不容易。
“小姐,他們還在後面。”
紫韶一邊馳騁,一面不忘留意着身後的‘動靜’。不得不佩服錦衣衛‘盯梢’的本事,始終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既不會讓人發現,又不會跟丟了人。若不是她耳力極佳,也定然聽不見後面有人跟蹤。
“甩開他們。”緋雪言簡意賅地說。
紫韶點了下頭,“明白,我去纏住他們,小姐先行。稍晚時在前面小鎮匯合。”
“嗯,小心!”
說罷,緋雪夾進馬腹,更加快了馬速。而紫韶則正好相反,先是緩下速度,最後索性停了下來,一邊悠然悠哉地吹着口哨,一面等着後面兩條‘尾巴’追上來。
呵,這趟隨行果然是來對了,還有機會練練身手。回去一說,準保讓那些閒得發慌的傢伙各種‘羨慕嫉妒恨’,尤其是楚秋寒。
在紫韶纏住盯梢的錦衣衛之時,緋雪則風馳電掣般地來到了前面小鎮上,尋思着進茶館喝杯茶,順便歇歇腳。
坐下後,點了一壺龍井,她靜等紫韶前來匯合。可就在喝茶的工夫,旁邊茶座上兩個人之間的對話卻原原本本地聽入她的耳朵裡。
“誒,聽說了嗎,京城了有了大變故!”
“怎麼沒聽說?不就是皇帝死了嗎?現在大錦朝誰人不知道這件事,還至於你神秘兮兮的?”
“孤陋寡聞,張兄真是孤陋寡聞。皇帝兩個月前就駕崩了,就算要說,我也是兩個月前說。過去這麼久的事了,現在還提個什麼勁?”
“那你要說的是什麼‘大變故’?”
“自然是皇宮裡的事。我聽說,先帝幼子已經繼承皇位,登基爲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