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今日多嘴了。原是不想太子給人可趁之機,讓有心之人趁機鑽了空子。本宮還要去給皇上送點心,就不與你多說了。”
“恭送貴妃娘娘!”葉楚心略一福身,待蕭貴妃走遠,方纔擡起始終低垂的頭,清麗容顏也顯露出了幾分情緒。
蕭貴妃是三皇子之母。而三皇子是太子眼下最大的‘敵人’。故,蕭貴妃的話不可盡信。她亦聽出蕭貴妃言語中隱有挑撥之意,是想借她的手除掉顏緋雪嗎?呵,她沒那麼蠢!一旦她那麼做了,六皇子勢必要同太子反目,而蕭貴妃母子則可作壁上觀,收漁翁之利。
不過,蕭貴妃方纔之言到底也有幾分入了她的耳。若顏緋雪真是那般有心計的人,難保她不會利用太子那點子齷齪心腸來做文章,意欲扳倒太子。眼下,太子在朝中內外的聲名原就不太好,皇上也對太子多有不滿。而三皇子與六皇子兩派勢力則蠢蠢欲動。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可能直接導致朝中風向大變。決不能讓太子再出一點紕漏,尤其是敗在一個女子手上,絕對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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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過壽,除了正日子會舉行國宴之外,在那之前,通常皇家的人會聚集,舉行一場家宴。
所謂‘家宴’,顧名思義,唯皇家人可參加。
皇帝壽辰不比以往,是大日子,就連閉門養病多時的太后都露面了,更遑論其他人。
嬪妃與皇子公主各佔一列。嬪妃那邊,以蕭貴妃爲首,依次下來是靜貴妃以及其他幾個位分相對要高亦或正當盛寵的妃子。皇子這側,以太子爲首,依次下來是三皇子、四皇子、六皇子、八皇子、九皇子、娢玥公主,媃葭公主。其中,只太子與六皇子攜妻眷在側。五皇子因久病纏身,唯恐在場之人會沾染他的病氣,故缺席。至於七皇子,則因其母乃罪臣之女,連累七皇子也不得聖意,至今仍在別宮,一天到頭也難見皇上一面,更別提出席家宴。
“三哥,我敬你一杯!”
四皇子端起酒盅示意。不比三皇子在風口浪尖,這位四皇子在宮裡就如同隱形人一樣,行事素來低調,也不太喜歡出現在人衆的場合。從前緋雪作爲公主侍讀常在宮中行走的時候也不算短,卻愣是與這位神秘的四皇子不曾謀面。
宇文寅執起酒盅,一笑之後,將酒飲盡。他今日喝得似乎格外多些,一盅藉着一盅的喝,就不曾停下過。酒過三旬,面上已顯出些微醉意。
如此情態看在蕭貴妃眼裡,越發恨得顏緋雪切齒。她的寅兒素來言行端正,幾時像現在這般失態過?
大殿之中,人們邊吃飲邊熱聊,氣氛格外熱絡,倒像是尋常人家的‘家宴’一般。
緋雪只靜靜吃着飯,與人交流甚少。若非六皇子礙於衆目不時地與她說談幾句,也許這一整晚的家宴下來,她都不會開口說上一句話。
“珍珠圓子,我要吃珍珠圓子!”
這時,一個小人兒突然跑到緋雪身邊,嚷着要吃桌上的珍珠圓子。
看着那圓嘟粉嫩的小臉,緋雪不禁微微一笑。幾日前剛在皇后宮中見過一次,這小人兒正是皇長孫,宇文彥,不僅是太子唯一的兒子,更是皇上唯一的孫兒,分量之重,可以想見。
緋雪側目去尋太子妃,卻發現太子妃不知何故的離席而去。估摸着也是乳母看得不當心,才叫小世子跑了出來。緋雪一時間有些爲難。偏偏宇文洛這時候去了旁桌與八皇子九皇子幾個熱聊,將她自己晾在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