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
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噤聲,然後看向彼此,又似乎有些尷尬的立刻別開眼。
如果可以,緋雪真想把昨天發生的事忘得一乾二淨,偏偏那些糾纏的畫面總是一幕幕在腦中閃現,讓她想忽略都難。還得‘感謝’顏雲歌,使了這麼強性的媚藥在她身上,害她險些失了清白……
想到顏雲歌演的一出落水戲碼,緋雪不得不感嘆,她的確有幾分小聰明。知道她懂歧黃之術,對藥的味道尤其敏感。想要在不被她發現的前提下神不知鬼不覺地對她下藥幾乎沒有可能。於是,她就演了這麼一出落水好戲,卻早早在指甲裡藏了藥……呵,真是好思量!
昨日若非夏侯容止及時出現,她可能就與太子……
而若她猜想得沒錯,不久之後,顏雲歌就會帶着人前去那座偏院。到時,她顏緋雪與太子的‘叔嫂’姦情也將被衆人所目睹。輕則,聲譽掃地,重則,如此有辱皇家尊嚴之事發生,屆時,太子與六皇子前途盡毀。而皇上爲了平息此事,勢必會推出一個‘代罪羔羊’。虎毒尚不食子,在她和太子之間,皇帝會選擇誰不言而喻。換言之,她,只有死路一條!
蕭貴妃啊蕭貴妃,你的心腸果然歹毒!
幸好昨日夏侯容止及時出現……
回憶起夏侯容止打得太子毫無還手之力,緋雪眉目一皺,有些不贊同地看向男子:“昨日你實在是失態了。那麼打太子,也不怕他來日報復。”
“他該死!”膽敢傷害緋雪,他還覺着自己打得輕了,就算打死他都不爲過。
看着他難掩怒色的俊容,緋雪幽聲一嘆:“何必呢?爲了我……不值得!”
夏侯容止劍眉一豎,面目透着幾分執拗的倔強之色:“值不值得由我來說。”
緋雪一陣氣噎,覺得與他說不通索性也不再說,下牀穿上鞋子,便作勢往外走去。豈料,沒走出幾步就給他攔了下來。
夏侯容止抓住她的皓腕輕輕一拉,便將她扯了回來。驟然拉近的距離,四目相對的曖昧氣氛,讓緋雪不經意又想起昨日的荒唐,不禁一陣暗惱。
“我知道!”
他突然冒出的三個字讓緋雪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下意識問道,“知道什麼?”
“你和宇文洛的事。你不是真心想嫁給他,而是受了柳氏的脅迫。她拿你孃的命相要挾,除了答應你別無他法。”
緋雪低着頭,輕斂的睫羽遮住水眸中一閃而逝的黯然,“還有呢?”
“還有……你並未同宇文洛同房,你們還算不上是夫妻。”
沉默半晌,緋雪擡起頭,深幽的目色透出幾許輕嘲,輕撩嘴角,近乎涼薄地道:“不愧是錦衣衛,果然沒有你們查不到的事。不錯,我是受情勢所逼才嫁給了宇文洛。迄今爲止,我也不曾與他同房。但這又能說明什麼?事實是,我已經嫁給他了,是有夫之婦。而你,夏侯容止,大錦朝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鎮南王世子,手中又握有錦衣衛的指揮令,前途不可限量。我與你,是兩條永遠不可能相交的平行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