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月邪邪地挑了下嘴角,忍不住揶揄她,“你怎麼敢直呼二小姐名諱?就不怕她聽見?”
誰知,元香卻是氣哼哼地從鼻端哼出一聲冷嗤,“憑她配當什麼二小姐?難道她不知道六殿下是咱們小姐的夫君呢?她怎麼能……怎麼能搶自己姐姐的夫君呢?”
隱月卻不似她那般大驚小怪,反而淡定得很。“這有什麼?在世家大族,姐妹共事一夫的例子比比皆是。”何況,她以旁觀者的角度瞧着,她們小姐似乎也根本沒把宇文洛當做夫君看待。既然如此,那管她顏雲歌是爭是搶,又有什麼關係?反正小姐也不會在意。
吱呀一聲門響,看到從房間裡走出來的緋雪,元香和隱月皆吃了一驚。隱月吃驚,更多的是驚喜——兩天來小姐足不出戶,今日總算是出來了。這是不是表明小姐已經沒那麼難過了?至於元香的吃驚,則完全是因爲擔心——擔心自家小姐知道了六殿下與二小姐做下的‘齷齪事’,會傷心難過。不過顯然,她是想多了。
說來也巧了,就在緋雪走出房間的瞬間,顏雲歌所住的偏閣的門也幾乎同時打開,宇文洛、顏雲歌先後從偏閣走出。
“雲歌恭送殿下。”
顏雲歌的聲音含着淡淡嬌羞,聽在元香的耳朵裡甚是不爽快,忍不住嘟囔了聲:“不知廉恥。”
宇文洛若有若無地往緋雪主僕三人這邊望過來一眼,雖只匆匆一瞥,巧的是剛好與緋雪淡而幽靜的美眸對上,蹙了蹙眉,竟有些不自然地別開了目光。之後,匆匆大步離開。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整整一晚都不曾出屋,任誰都想得出來他們做了什麼‘好事’。按說,顏雲歌該羞愧地立刻躲回房間纔對,偏這位顏二小姐出人意表,不但沒有刻意避忌着緋雪,居然還堂而皇之地往這邊走來。
“大姐姐,我……我對不起大姐姐!”
說話間,竟雙膝一彎突然跪在了緋雪面前。
這一舉動,無疑是招人側目的。只見永和宮中走動的幾個小宮女已停下腳步,大着膽子的往這邊窺探,還不時得竊竊私語,似在揣度顏雲歌此舉何意。
緋雪眉頭微蹙,語音含了幾分不耐的清冷,“你隨我進來吧!”
別以爲她是爲顧及她雲歌的顏面,喚了她進屋純粹只是不想成了旁人妄自揣度臆測的對象,不想叫人瞧了笑話去。
“我對不起大姐姐,昨晚本想與殿下辭行今日就要回家去了,於是略備薄酒。可殿下也不知是怎麼了,酒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結果就喝醉了……我當時很害怕,拼命想推開他,可是他……他卻……”
先前滿含愧悔的話,說到最後卻是將責任推得一乾二淨,反倒是她成了‘受害者’。
緋雪眉心微蹙,眸色透出幾許深沉。默了片刻,纔是一笑,神色之間顯出了幾分諷刺,“二妹,這裡只有我與你二人,你又何苦再惺惺作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