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走進暖閣的緋雪一眼看見坐在椅子上的宇文洛,身上的暗紅喜袍還沒有換下,坐在那裡動也不動,再加上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如同冰冷的雕塑。
粉脣輕揚,緋雪徑自走到桌前道了杯茶來喝,旋即在美人榻上落座,似笑非笑地看着男人,帶了幾分揶揄道:“人生最得意時不過‘金榜題名時、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今天正逢殿下的好日子,怎麼能冷落了******?若是殿下有話與我說,不妨明日。叫雲歌等久了,豈非成了我的不是。”
“你去哪兒了?”
宇文洛一開口即是冷冷的質問。
聞聲,緋雪的眉宇微不可見地向上挑起幾分淡漠的弧度,嘴角的笑意不減:“殿下這是在質問我嗎?我實在不願在這種事情上再繼續浪費口舌,我以爲‘互不干涉’這四個字早已成了你我的默契,難道不是嗎?”
“顏緋雪!”
他倏地站起,一陣風似地來到緋雪面前,伸手挑起她下顎,然後居高臨下地看着她:“說,你今天去哪兒了?和誰在一起?”
緋雪只用清冷的眼色與他對望,不做任何迴應。
“你不說?哼,好,我來說。你去了城外,是同夏侯容止一起去的,對不對?顏緋雪,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還是六皇妃,是我的妻子。你居然明目張膽地與別的男人勾搭成奸,你以爲我會放過你嗎?”
從他不同尋常的眼神裡察覺到危險的信號,緋雪蹙起眉,伸手便要將他推開。
然而,早已洞察她意圖的宇文洛卻猛地抓住她皓腕,幾乎同時,如暴風驟雨般的吻落了下來,帶着令人心驚的侵略氣息。
緋雪心頭一陣狂跳,一隻手被禁錮着,便用另一隻手用力推搡他。無奈的是,她根本敵不過男人的力氣。
對峙間,撕拉一聲,緋雪吃驚地瞠圓美目,衣衫被他用力地撕扯着,他的大手在她身上恣意撫觸……
緋雪見勢不妙,身子一歪,用力撞擊着旁邊的小桌,意在向外面的隱月釋出求救‘信號’。
隱月的確是聽見了暖閣中異樣的響動,就在欲衝進暖閣的時候,隱一卻無聲無息地出現,攔住了她的去路。
“滾開!”隱月冷冷喝道,眼中殺機四伏。
“恕難從命!”
隱月驀地抽出腰間軟鞭,不由分說便與之動起手來。
元香猶在雲裡霧裡找不着北,她想不明白,方纔還好端端的,怎麼隱月說動手就跟人動起了手來?還有這個忽然出現的男子又是誰?難道他們兩個有仇不成
隱月一面與對方交手一邊暗自腹誹:看這人功夫不錯,自己一時半刻恐難脫身。怎麼辦?
對了,元香!
“元香,快去屋子裡看看小姐。可能出事了!”
一聽說小姐有可能‘出事’,元香雖想不通隱月爲何會有這樣的臆測,但事關小姐,管它是真還是假,腦子裡猶是一團漿糊,腳下卻已動了起來。
而此時,暖閣之中——
宇文洛的動作越來越放肆,眼見求救無望,緋雪把心一橫,從腰間摸索出一柄飛刀便要刺向他。
宇文洛是誰?又豈會被她輕易所傷?大手輕輕鬆鬆便鉗制住了她持有飛刀的右手。
緋雪眼中精光一閃,幾乎在他鉗制住右手的同時,將左手也伸向他。還不等他明白她的意圖,一支倏然飛出的袖箭已然刺進他的肩膀。宇文洛痛哼一聲,向後退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