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屬下猶豫是因爲柳睿在被我們抓回來的時候曾說過一些話……他說……說……”
“你的舌頭被貓叼走了不成?怎麼連句話也說不利索?”宇文拓博微微眯起鳳眸,慍怒之色在眸中若隱若現。
“爺恕罪!柳睿說,說他知道當年老定王的死因。還說,事實的真相根本不是爺所知道的那樣。”
狹長鳳眸猛然掀起驚濤駭浪,巨大的波瀾瞬時淹沒了鳳目裡慣常的平靜。下意識的,宇文拓博捏緊雙拳,指節發出的咔吧聲讓人倍覺驚駭。
“老傢伙在哪兒?”
“在地牢裡。”
“去地牢!”宇文拓博擡步正要走,腳下卻又一個急停,薄脣裡吐出的字音如同裹了寒冰一樣,“管好你們的嘴!這件事倘若傳進夫人耳朵裡,有你們好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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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的時間匆匆而過,然則對於顏雲歌而言,這一個月來卻是煎熬度日,說是度日如年也不爲過。從她生下孩子到現在出了月,宇文寅那個狠心的居然一次都沒有來看過她。
翠環總說他要避忌他人眼光,不可太‘明目張膽’,自己也並非小氣之人,能夠理解他的苦衷。可這一個月來,若他真的有心,總能悄悄尋到機會來看她,哪怕一眼也好。難道他不知道女人生孩子的時候就是‘九死一生’,何況她生的還是……
開門聲響起,顏雲歌還以爲正念着‘曹操’‘曹操’就到了,忙在牀上躺好,裝出一副虛弱的樣子。可片刻之後,當翠環的聲音在牀邊響起,她嘴角一絲微淺的笑意瞬間消失所蹤,倏然睜開眼,目光若刀似劍一般地瞪向翠環。
“怎麼是你?”不自覺便將心裡真是的想法說了出來。
翠環聽罷明顯一怔。什麼叫‘怎麼是她’?不然主子以爲的是誰?
“娘娘,小郡王這兩日低熱不退,太醫灌下去的藥都給吐了出來。太醫說了,長此下去可是會危及到性命的。請娘娘定奪。”
顏雲歌心裡正煩着,聽她如此說便沒好氣地吼出一句:“喝不下藥你不會叫乳母把藥喝了,再混以乳汁餵給他。這麼簡單的問題也來煩我,要你們有什麼用?”
“是,奴婢這就去跟乳母說。”
翠環轉身作勢要走,卻被顏雲歌冷冷的叫住。
“等等!我且問你,宇文寅這一個月來都在幹什麼?既知哀家產子,爲何不來探望?”
“這……奴婢不知!”翠環一副唯諾不安的模樣,低着頭,好似故意在躲避她的目光。
顏雲歌看出端倪,美眸中立有寒光折射而出,“你當真不知?還是故意瞞着哀家?翠環,你跟了哀家這麼久,不會不知道哀家的脾氣。若叫哀家發現你有事情欺瞞哀家,哀家不叫你死,卻可讓你生不如死。”
翠環一震,嚇得雙膝一軟撲通跪倒在地,聲音透出些微恐慌的輕顫:“娘娘,奴婢並非有意欺瞞。實在是……實在是奴婢心中不忍啊。”
顏雲歌慢慢坐了起來,目光微閃,眼底劃過惱恨之色:“這麼說,你真有事瞞着哀家!可與三王相關?”
翠環訥訥地點了點頭,咬了下嘴脣,幾經猶豫之後,終是向主子吐露了實情。
“奴婢聽說……聽說王爺已同上官左相家的小姐定了親事,成親的日子都定下來了,就在下個月初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