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瑾長得很像你娘,對不對?”君拂代替她把話說完。
“很像?豈止是很像?簡直就是一模一樣。”緋雪詫異錯愕的心情久久難以平復。
“我知道這很不可思議,也很難讓你相信這只是偶然。但畫卷上的女子的確喚作‘秋瑾’,是個已經逝去多年的人。所以,她斷無可能會是你娘。”
這一瞬間,緋雪好似忽然間明白了什麼。回想起與君拂初遇時的情景,是在公主府,她不過一時興起自柳胥劍下救了他一條小命,他竟一路尾隨,跟到了賭坊。那時候,她以爲他記掛着的不過是所謂的‘救命之恩’,也沒把他的事太放在心上。然而此時想想,不禁猛然驚覺:會不會從一開始,君拂對她就是‘另有所圖’?
單憑君拂那句‘一生最愛’‘唯一愛過’的人就可判斷出,曼羅國國主對畫卷上這個叫秋瑾的女子必然十分癡迷。等等,庭園裡那些女人….
她明白了,終於想明白了,那些女人所謂的‘共同之處’——就是她們無論是五官、眉眼、容顏、氣度……總有那麼一點細微末節的東西,和秋瑾十分相象。秋瑾的容貌幾乎和娘長得一模一樣,而自己身爲孃的女兒,在五官上起碼也有六七分的肖似。所以,從一開始,君拂纔會注意到自己,甚至接近自己,意欲可想而知……
在得知真相的這一刻,緋雪反倒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釋然。既然從一開始他君拂接近自己就是‘別有用心’,那麼她也就不必再爲了欺瞞他而心懷愧疚,事情也就變得簡單多了。
這期間,君拂帶有幾分探索的目光一直膠着在她身上,暗暗觀察她的表情,試圖尋出些‘蛛絲馬跡’。他讓她走進書房,一步步引導她發現那個庭園以及庭園裡的女人們,目的就是爲了‘試探’。因爲他直到現在仍不相信她是真的失憶了。
可是,除了最初的驚訝與錯愕,她漸漸平靜下來的神色卻仍叫他捉摸不透。
呵呵,赫連澤啊赫連澤,枉你自詡聰明,卻是徹徹底底地敗在了這個女人手裡。或許從一開始,就不該接近她,更不該有所圖謀。那樣的話,他也就不至於像現在這樣落於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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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容止抽空去了趟客棧。因君拂昨日突然不知去向,直到現在也未回王府。察覺有異,他便來詢問書生等人,可有他的消息。
“我們的人一路暗中尾隨,跟着他到了關外。剛用飛鴿傳回了消息,說君拂正與廢太子啓暗中接洽,至於商談什麼,就不得而知了。”書生將自己所得線索原原本本地相告。
聽後,夏侯容止目露沉思之色。曼羅國與廢太子啓頻頻接洽,似乎是已達成了合作共識。一旦廢太子真的興兵作亂,其後又有曼羅國撐腰,事情可能會有些麻煩……
“還有件事……”書生欲言又止,神色踟躕。
“但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