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伴隨着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秦梓涵婀娜曼妙的身姿出現在房間外。
此時已是早上七點,江帆正酣然入夢,口水流在牀上連成一片,看情形像是在做春夢,對於門口強烈的敲門聲,像是完全沒有聽見一般,翻個身繼續做春秋大夢。
“嘭嘭嘭!”又是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秦梓涵側耳傾聽半響,察覺到房間裡毫無動靜。不大一會兒聽見裡面傳來輕微的鼾聲,不由大動肝火,瞪着眼睛一把拉開了房門,擡眼一看江帆正歪斜地躺在牀上,牀頭櫃上擺放着那本《工商管理學》,秦梓涵微微一皺眉,輕輕咳嗽一聲道:“江帆,趕緊給我起來!”
依舊毫無反應,回答她的是更猛烈的呼嚕聲。
好小子,假裝沒聽見是吧。秦梓涵圓睜秀眸,粉嫩的臉蛋兒冷若寒霜,抓住被子的一角,略帶威脅地道:“再不起來的話,我掀你被子啦!”
不得不說,江帆確實有兩把刷子,不知真睡着還是裝模作樣,露在外面的兩條腿緊緊夾着被,身子向側一翻,整個人順勢包裹在被子裡面。如此一來,縱是秦梓涵想掀被子也毫無辦法了。
“裝睡着是吧,有種一直裝下去。”秦梓涵站在一旁吐着惡氣,酥胸不住地起伏着,眉宇間帶着燃燒的怒火,手指拿着一把清潔的毛刷,捏着鼻子在江帆的腳上不住地瘙癢。
“哈哈哈……哈哈哈……不鬧了不鬧了,我醒了。”江帆笑得樂不可支,一骨碌身從牀上坐起來,由於赤裸着上半身,健碩的肌肉展露無遺,擡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着面前怒目而視的秦梓涵,無奈道:“秦大美女,打擾別人美夢是很不道德的事情,身爲一個集團的總裁,這點覺悟都沒有麼?”
“覺悟?跟你這種人還講什麼覺悟。”秦梓涵冷哼一聲,惡狠狠地剜了江帆一眼。
“我什麼人啊,最好說清楚點,告訴你,我最近表現得超級棒。”江帆不忿地撇撇嘴,反駁道:“昨晚上受到某人的威脅,看了整個好幾個小時的《工商管理學》,要知道,我從上學那天開始,就沒怎麼看過書。強迫別人做不喜歡做的事情,某人不覺得很羞愧麼。”
“胡說八道吧。”秦梓涵秀眉緊蹙,眼神冰冷地凝視着江帆的臉,一字一句道:“給我坐起來,嚴肅認真地聽好了,有兩個問題問你。”
“不行,坐不起來,我沒穿衣服。”江帆無奈地扁扁嘴,強忍着笑意道。
“混蛋,你就那麼喜歡裸睡麼?”秦梓涵別過頭去,看着牆壁的方向,緊緊閉上眼睛:“給你一分鐘的時間,馬上穿好衣服,我有話問你。”
“說話跟穿衣服是兩回事,有什麼話你就說吧,我躺着也能回答。”江帆向後一仰,重新躺在牀上,隨手將被子蓋好,帶着一臉壞笑道:“問吧,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見到江帆一副無賴的舉動,秦梓涵肺子都快氣炸了,憤恨地轉過頭來,雙眼充着血絲,冷冷道:“先說第一件,你昨晚到底有沒有看書?”
“看了呀,看到很晚我才睡着的。”江帆信馬由繮地說着,眼神裡閃過一絲慌亂,事實上,他昨晚翻了一頁之後,看着書上密密麻麻的文字,腦子嗡一下迷糊了,不一會兒躺在牀上睡着了。
“看個屁,那本書連翻過的痕跡都沒有,完完整整地擺放在那裡。江帆,說謊也要有個度,枉我對你寄予一片期望,你實在太過分了。”秦梓涵長長地舒着氣,粉嫩的臉蛋兒上陣紅陣白,眼睛在書頁上一掃便戳穿了江帆的謊言,舒緩半天情緒過後又接着道:“樓下的那輛紅色寶馬車是誰的?如實回答,不許說謊。”
江帆嚇得一哆嗦,緊緊裹着棉被,吞吞吐吐地道:“那車是範琳琳借給我的。”
“借給你?範琳琳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警察,哪裡弄來那麼好的車呢?”秦梓涵目光灼灼地盯着江帆的眼睛,表情異常嚴肅:“江帆,最好不要說謊,若是你做了什麼違法的事情,我是不會包庇你的。”憑心而論,秦梓涵是擔心江帆背地裡做些違法的勾當,生怕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上次發生車禍的事情依然歷歷在目,而早上在樓下發現,不明來歷地冒出一輛頂級跑車,自然會多問幾句。
“呵呵,放心吧,我怎麼會做違法的事情呢。真的是範琳琳借給我的,不相信你去問她好了。”江帆咧嘴一笑,內心裡激盪着一股暖流。他清楚地知道,秦梓涵雖然表面嚴肅犀利,但無疑是在關心自己,因此也不但未生氣,反而覺得有些溫暖。
“範琳琳……”秦梓涵長長吐口氣,酥胸緩緩起伏着,忽地秀眸一轉,露出萬般犀利的目光,咬着牙冷冷道:“江帆,你果然手眼通天啊,女警察也能被你忽悠得暈頭轉向,真讓人佩服啊。”
“小意思,區區一個小警察而已,堂堂興國集團的總裁還不是成了我的老婆。”江帆並未察覺出秦梓涵濃郁的醋意,依舊肆無忌憚地調侃着。
不料秦梓涵狠狠一甩胳膊,俏臉氣得陣陣煞白,眼神似有千萬把鋼刀一樣犀利,一句話也沒說,快步走出房間,留下滿臉錯愕的江帆,對着空蕩蕩的房間發呆半響。
很顯然,秦梓涵吃醋了,瞧她羞憤的表情,定然是在拈酸吃醋。
江帆悠然長嘆一聲,嘴裡輕聲淺唱着:“都是你的錯,一個人的錯,是一種誘惑……我承認都是月亮惹的禍,那樣的月色……”破鑼一般的嗓子動情地演繹着《月亮惹的禍》,在此時此刻聽起來,頗有別樣的滋味。
不管老婆是否吃醋,生活還是要繼續。左思右想過後,覺得這事不能解釋,越解釋越蒼白,到有種越描越黑的感覺。江帆穿好衣服,吃過早飯之後直奔鑫業商場,目前來說,那裡纔是他的主攻方向,倘若做得好的話,定然會讓秦梓涵欣喜,自然而然就能緩解秦梓涵的情緒了。
由於剛到一批款式新穎的服裝,鑫業商場今天出奇的忙。江帆從早上開始,一直就沒閒着過,先是指揮着人員裝卸服裝,隨後清點數量,找出有問題的服裝退貨換貨,又把衣服裝進庫房,跟着店員挑選出漂亮的樣品打款。整套流程下來,江帆已是汗流浹背精疲力竭,或許對他來說,擺弄這些服裝遠遠比打仗還要累得多。
即便如此,江帆依舊任勞任怨地幹活,與店員同吃同喝,完全沒有擺出總監的架子。正是基於此點,得到大多數員工的讚賞,所有人均覺得江帆與公司那裡大爺似的領導不同,身上更具親和力。
一直忙碌到下午三點,所有工作終於接近尾聲,江帆長
出一口氣,坐在休息區休息。忽然之間,電話鈴聲大振,悅耳的聲音叮叮叮響個不停,當江帆拿出電話的時候,電話裡面出現的號碼讓他吃驚不已,趕忙走到一個無人的地方,隨手按了接聽鍵,儘量壓低着聲音:“喂,華子,怎麼是你。”
“我的哥哥呦,用不着這麼吃驚吧,兩年不見,一點都不掛念兄弟麼?”電話那頭傳來慵懶的聲音,說話之人正是江帆在特種部隊時的戰友,也是鐵血兄弟吳華。
按理來說,一般的特種兵並沒有什麼神秘之處,但江帆所在的特種部隊屬於國家機密,一切消息都不對外公佈,而退伍之後,大多數人更是隱姓埋名,基本上是銷聲匿跡。不知爲何,華子突然聯繫江帆,這不得不讓他吃驚。
“混小子,說話還是那麼不着調,在哪呢,最近還好麼?”江帆嘴上咒罵着,心裡卻感覺到一股無聲的暖流。憑心而論,戰友之間的情意已經夠濃厚了,何況是在一起並肩作戰歷經生死的鐵血兄弟,那種情意常人一輩子也不可能體會得到。誇張點說,可能比老婆還要親。
“哥,你猜猜我在哪呢?”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劇烈的嘈雜聲,隱隱有飛機起落的聲音。
“機場。”江帆第一直覺判斷出來,對着電話小聲說道:“你在機場做什麼,要去哪裡?”
“親愛的哥哥,我哪裡也不去,我在雲海機場呢。”華子哈哈大笑,半響才止住笑意道:“哥,你別愣着了,快點來接我呀,雲海市比我想象中大多了,我都分不清東南西北。”
“混小子,站在原地別動,等着我。”江帆果斷掛了電話,步履匆匆地跑出去,此時心情複雜難述,腦海裡浮想起在戰場上歷經風霜的歲月,在那些生離死別的戰場上,與身邊一干鐵血兄弟打擊恐怖組織的片段縈繞心頭。
不由分說,一頭鑽進M5裡面,狠狠地踩着油門,汽車轟鳴着,噴出直奔雲海機場。
隨便找個位置停了車,江帆不管不顧地奔跑起來,雙眼銳利如刀,在人海茫茫之中尋找華子的蹤影。片刻功夫,江帆的眼睛定格在一個面如冠玉的壯漢子身上,微微搖了搖頭,咧着嘴跑過去。
“呼!”一擊狠狠的重拳砸向壯漢子的後背,隱隱掛着破空聲。這一拳足有千斤的重量,若是捱上的話,準保骨斷筋折。
壯漢子腦後生眼,幾乎憑藉直覺向左側一跳,靈巧地躲過這一記重拳,小腿迅速地向下一沉,反手掄出右拳來。不得不說,這一連串動作非常瀟灑簡潔,絲毫不拖泥帶水,讓人看得賞心悅目。
“啪!”電光火石之間,巨大的手掌緊緊抓住壯漢子的拳頭,誰也動不得分毫。
“哈哈哈……”二人相視一笑,均察覺到彼此眼神中的喜意。二人對視幾秒鐘之後,緊緊地擁抱在一起,不知何時,淚水已經滑出了眼眶,肆無忌憚地在臉上流淌着。
“混小子,身手還是那麼敏捷,這兩年保持的不錯。”江帆擦了擦眼淚,輕輕拍打着華子的肩膀。
“哥你也不賴呀,居然還能像以前一樣,抓得住我的拳頭。”華子眼中噙淚,笑意盈盈地說道。
“走吧,有什麼話回家再說。”江帆拎着華子的行李,二人攙扶着,徑直走出了飛機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