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陽(5)
“好哇,你叫吧,你叫,我也叫。向雨峰愣了愣,還沒有得他反應過來,那小女生便扯開了嗓子叫了起來,“救命啊,有位大叔非禮我呀,救命呀,有位大叔非禮我呀……”
向雨峰看着周圍那一雙雙不善的眼神,他真的有種想要直接暈過去的衝動,周圍的人羣漸漸地開始圍了上來,向雨峰暗道不好,若是真這麼下去,他這個色狼大叔的名頭算是真的坐實了。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向雨峰像條蛇一般的滑出了小女生的掌握,接着衆人便只覺得好像突然有一陣風從自己面前吹過似的,當他們再往小女生身邊看去的時候,向雨峰已經不見了蹤影。
“嘿嘿。”小女生被向雨峰的動作弄得愣了愣神,接着兩顆可愛的小虎牙伴隨着嘴角的揚起再一次地露了出來,小女生瞅着向雨峰像遇到鬼一般逃跑的身影,臉上掛着一抹滿當當的笑意,只是那笑意看起來,分明就是一個魔女型的。
“呼呼呼呼……”
向雨峰連連跑了幾座樓,這偌大的醫院,幾呼都被他跑了個大半,他才停下了腳步,靠在牆角,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向雨峰從牆角探出頭,在看到沒有人追來後,他這顆大叔的心才放了下來,長了這麼大,第一次被人叫做大叔的滋味當真是不好受。
向雨峰的手不自然地摸上了自己的臉,一邊摸,還一邊自言自語地道:“很嫩,很水啊,水嫩的幾呼可以摸一把就能沾上一手的水呀,哪裡老了,不老啊,哼,死丫頭。不管自己老還是嫩,有一點是向雨峰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這個小女生是絕對認得自己的,他纔不相信,平白無故地就遇到了這麼一個小魔女,只是,她到底是誰家的孩子呢,向雨峰剛想找尋一下腦海中的記憶,卻看到那一個個從自己身邊經過的人,像看……嗯……白癡一樣的看着他,向雨峰有點小愣住了,不過,他很快地便明白了過來,八成是剛纔自己一邊摸臉一邊陶醉的模樣刺激到了他們,把自己當成了……
“喂喂,別走啊,我不是神經病呀,喂,喂,我真的不是呀……”向雨峰這一次真的想哭了,從大清早的開始就沒有順心過,先是被老丈人趕出了病房,接着……唉,不提了,提起來傷心啊。
向雨峰耷拉着腦袋,看着住院部的大樓,頓了頓,最終還是朝住院部走去,不管怎麼樣,他都要看着葉藍醒過來,不然的話,他就算離開了醫院,怕是也放心不下,至於老丈人的吧掌問題,算吧,誰讓自己沒有保護好葉藍呢,活該的。
推開了葉藍病房的門,就見葉母正坐在一旁低聲哭泣着,而向雨峰的老丈人則是坐在葉藍的另一邊,由於是背對着向雨峰的關係,他並不能看到自家老丈人臉上的表情。
“你還來幹什麼,滾,我不想看到你。”門的動靜,讓葉父轉過了臉,葉父一看到向雨峰,頓時瞪起了眼睛。
“你這麼大聲幹什麼,嚇着了孩子。”葉母推了一把葉父,朝着向雨峰招了招手,示意他進來。向雨峰瞅了一眼葉父,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站在了門口。
“哼!”葉父見向雨峰的模樣,鼻間冷哼一聲,不過,臉上的表情到是好看了不少,說實話,向雨峰這般的模樣,卻是葉父第一次見到,以前這小子在自己面前,雖然是一個晚輩的樣子,但是那骨子裡面的驕傲和自信,卻從來沒有讓他在自己這個老丈人面前,有那種女婿見泰山,小心翼翼的感覺,這讓葉父多多少少都有點小意見,但誰讓他這個女婿這麼優秀呢,不但家世數一數二,其人本事的能力別說在年輕一輩,就是那些成名的老一輩權者之中恐怕能超過他的也是極少數的,這樣的條件,也就造成了,向雨峰無法像普通的毛腳女婿見老丈人那樣小心翼翼,而葉父呢,也不可能像其它老丈人見毛腳女婿那般,叱五喝六,生板着臉,時不時地教訓對方几句。
而現在向雨峰的這個模樣,卻是讓葉父在消了一些氣的同時,也首次感受到了,自己與這毛腳女婿之間,終於有了一種正常的老丈人與毛腳女婿的那種相互對待的關係。
“孩子,先見來,站在門口不好。”葉母看着向雨峰沒有動,不由地瞪了一眼葉父,但葉父此刻正在享受着他做爲老丈人好不容易纔抓到的奢華感,哪裡肯放過。
“進來幹什麼,就給我站在那裡,老子那麼放心地把女兒交到你的手上,好嘛,你看看你自己都做了些什麼,平常見你一副自狂自大的模樣,我還以爲你有多麼了不起,現在看來,屁,你再狂,再強,但你別忘了,你是一個男人,一個男人若是連自己的家人,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的話,那他再強,也是個屁,你自己說,你算什麼?”
長這麼大,向雨峰不是沒有被人這麼狠訓過,不管是他的師傅青鋒道長,還是他的爺爺向山,都這般訓過自己,而且比這還要嚴重許多,但這一次,向雨峰卻是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有一種羞辱感,一種並非是因爲葉父的語言而帶來的羞辱感,是因爲葉藍就在他的面前,被傷害的羞辱感,這種羞辱感讓向雨峰無地自容,更加不敢去看葉父葉母的目光。
老丈人說得對,甭管我有多強,但偌是我保護不了自己的女人,那我就是一個屁,對,我就是個屁。
“不要再說哥哥了……”葉柔嬌喚一聲,撲到向雨峰的懷裡,緊緊地抱着向雨峰,噘着小嘴,不悅地看着葉父道,“不要再說哥哥了,哥哥知道錯了。”
向雨峰看着近着眼前的這張容顏,臉上勉強地帶着一絲笑意,輕輕地拍了下葉柔的臉道:“哥哥沒事,這本來就是哥哥的錯。”
“不要……”葉柔嬌憨地搖着頭,說道,“不是哥哥的錯,是那些壞蛋的錯,爸爸是那些壞蛋的錯,不關哥哥的事的。”
葉父看着葉柔的模樣,眼睛頓時睜得滾圓滾圓的,之後,葉父嘆了口氣,心中頗有一些無奈感,他上輩子到是做了什麼孽,兩個女兒偏偏都愛上了一個男人,而且還都愛得死去回來的,再瞅瞅這小女兒,雖說,小女兒的智商受了損,但是那對向雨峰的親近感,怕是還要超過自己這個做父親的吧。
“進來吧……”葉父嘆了口氣,最終還是鬆了口。
向雨峰沒有說話,輕輕地關上了房門,便來到了葉藍的牀前,看着躺在牀上的那張蒼白毫無血色的面孔,向雨峰的眉頭不由地緊鎖了起來。
“我和你岳母只知道事情是趙響那個無情無義的混帳東西有關,但昨天發生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卻沒有一點的頭緒,和我,說說吧。”葉父指了指椅子,示意向雨峰坐下。
向雨峰點了點頭,但他並沒有就此坐下來,而是就那麼站着的講述了起來,整件事情在向雨峰的敘述這下,很快地便清晰地擺在了葉父葉母的面前,至於童童趴在向雨峰的懷中,以她的智商恐怕也聽不懂向雨峰在說些什麼。
向雨峰自然地隱去了銀狼這個組織,也隱過去了那血腥的場面,和其它不該說的東西。不過,當葉父聽到向雨峰居然沒有把趙響擒住後,居然哼了一聲道:“說了半天,你居然把那畜生給放走了,你這個男人是怎麼當的。”
“你看你這人,孩子不是說了嗎,事出有因了。”葉母在旁邊插話道。
“什麼事出有煙,統統都是狗屁,眼看着自己的女人被人給傷了,還把這兇手給放走了,說一千道一萬,那也是無能,無能的表現。”葉父毫不客氣地貶低着向雨峰。
而向雨峰的拳頭則緊緊地握了起來:“岳母說得對,的確是我無能,若非如此,怎麼能讓藍藍姐受傷,若非無能,又怎能讓那混蛋逃了,不過,小峰可以再二老面前發誓,他日定生取趙響狗頭。”
“呃。”向雨峰兇惡的語言落在葉父的耳朵裡面,卻使得葉父一愣,他搖了搖頭道,“你們後輩的事情,自己看着辦吧,其它的不該和我說的,最好別說,我和你岳母只是一個普通人,普通人就不該知道太多,知道了太多反而不好。”
葉父這麼說,已經算是默許了向雨峰的行爲,與葉父不同的是,葉母但有些不忍,她看着向雨峰輕聲道:“小峰啊,如果可以的話,還是……”
“你這老婆子,小輩的事情如何去解決就由他們小輩自己做主,年青人的世界豈是我們這些老傢伙能插得了手的,再說了,你不是沒有學過,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道理吧,難道你還想看到咱們家的寶貝再被那畜生傷害一次?”
葉母張了張嘴吧,最終在沒有對向雨峰說什麼,只是在那裡嘆息着,那表情似在可惜葉藍和趙響那本是甜蜜無間,眼瞅着馬上就要結婚的幸福一下子卻被命運生生地絞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