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路可退!???
向雨峰坐了下來,一言不,展梅依在向雨峰的身邊,一身手輕輕地搭在向雨峰的肩膀處,慢慢地揉着。WWW.21向雨峰身上有傷,所以,,在與展梅來之時,張初雪就曾特意地對展梅說起過。展梅自然也心疼自己的男人。只是這一次的葬禮不同,否則展梅也不會把他從醫院裡面拉出來。
楊懷年的車停在靈堂前,正好是十點,如此準時到達,是不想在靈堂前與一幫老爺們虛與委蛇,葬禮開始,楊懷年第一個走進靈堂,與胡三的遺體告別,後邊人按資排輩依次走入,這個過程進行到中午十二點半,有多少人前來悼念,可想而知。
送靈的車隊從海業酒店駛出,蔓延兩公里,舉目望不到盡頭,成百上千身着黑衣胸戴白花的漢子夾道簇擁車隊緩慢前行,悲呼“胡三哥一路走好”,引得無數路人圍觀,感慨葬禮場面如此之大,交頭接耳打聽到底是哪個大人物死了。
淮海大道頓時擁堵不堪,車流,人流,交織一起,亂糟糟,鬧哄哄,維持秩序的交警忙的暈頭轉向,而送靈車隊卻暢通無阻,即使十字路口紅燈亮起,依舊前行,這便是金錢權勢展現出的魅力,無數人夢寐以求的特權,市井小民騎自行車闖紅燈可能被罵個狗血淋頭,幾百輛車浩浩蕩蕩招搖過市,啥事沒有。
胡三的遺體最終火化,骨灰安放在寸土寸金的上海西郊公墓,墓地跟風南方富裕省份,也按三六九等劃分,價錢各異,西郊這片公墓最好,也最貴,有權有勢有錢的人死後多半葬於此,這裡受歡迎,受追捧,自有玄機,據說十幾年前,五臺山一位精通風水堪輿的大師偶然路經這裡,說西郊這片地背靠陰山餘脈,聚龍虎之氣,是寶地福地,葬於此地可蔭庇子孫,轉世後大富大貴,大師的無心之言卻令這裡人深信不疑。WWW.21
青幫圈子裡的核心人物,各堂分堂主,還有楊懷年的兒子,楊成遠等二十多人默然面對一座墓,墨玉石墓碑上刻着五個金字“胡東昇之墓”,而也是到這個時候,向雨峰才知道,胡三的本名原來是叫胡東昇,只是因爲在青幫九大堂主之中,排行第三,便有了一個江湖匪號“胡三”久而久之,胡三便成爲了他的名稱,以致於,胡東昇這個名子被人所遺忘,你在問起別人認不認識胡三時,對方肯定會說認識,可你要說認不認識胡東昇時,對方的回答,肯定是搖頭。
胡三的墓碑,工匠手藝精湛,字體蒼勁,楊懷年心痛地摸摸墓碑,點燃一支黃鶴樓,抽了兩口,然後將煙倒立在墓碑前,縱橫青幫整十載,強勢精明的楊懷年終究在衆目睽睽下顯露了疲憊之態。
“兄弟,你愛抽黃鶴樓,老哥敬你一根,路上走好,人嘛,總要一死,指不定過幾年老哥就得去陪你。”楊懷年小聲叨唸,黑虎等人聽到這麼不吉利的話,齊齊喊了聲“幫主”,楊懷年朝衆人擺擺手,沒人敢再多說,楊懷年面對墓碑,斂盡悲慼,泛起濃重陰霾,沉聲道:“胡三,老哥知道你死的冤,放心,即使翻了天,老哥也要把兇手找出來,一定,不管對方是誰,我都會親手把他們送下去,給你做牛做馬,做奴隸,胡三,走好!。”
楊懷年說完,直起腰,慢慢轉身,目光掃過衆人,最後落在向雨峰臉上,“向公子,願意助我一臂之力嗎?”
“給三哥報仇是我分內的事兒。”向雨峰的回答乾脆利落,展梅深深望了眼向雨峰,心裡嘆息,自己的這個男人,就是太過重情誼,即使明知道,楊懷年是在利用自己手中的力量!
“你要能給胡三報仇,任何條件,都可以提。”楊懷年拍拍向雨峰肩膀,大步離去。
展梅蹙眉,多年摸爬滾打,深諳人心險惡,爲了生存的需要,爲了爬的更高,她習慣把人想到最壞,大概因爲牽扯到向雨峰的安危,她的心思就會往壞處去想,楊懷年當衆讓向雨峰給了他一個承諾,而這個承諾向雨峰若不去完成的話,以後,青幫至少在道義上會站得住,而這,也就意味着,向雨峰是永遠不能把青幫從上海黑道之中抹去。
展梅凝視楊懷年背影,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不要以爲,抓住我男人的軟助,就可以按你想的來,有些事我得替他想到前面,防患於未然,他幹不了的事,我得替他幹,總之,我不會眼睜睜地看着你玩心思。
向雨峰點上一支菸,站在胡三的墓碑前,看着照片中的那張臉,心緒微浮,他當然知道,楊懷年剛纔的那番話是什麼意思,但他能拒絕嗎?拒絕不了,不管是公,還是私,這都是他無法推脫的事情,復旦大學和上海市一中連續兩起爆炸案,學生教師死傷無數,這件事情已經等於是在對向雨峰以及血門全面宣戰,而在這個時候,胡三又被人暗殺,這說明什麼,這說明,有血門存在的上海,並不安全,想要依附在血門這架戰爭機器之下的人,同樣,也不安全。走到了這兒,向雨峰還能退嗎?
他退不了,退不一步,就意味着死亡!。
…………
“我退不了,也不能退。”這是向雨峰給展梅的答案,儘管已經預料到了,但展梅還是不由地在心中嘆了口氣,怎麼說呢,自己的這個男人,有的時候絕情至極,動則便是抄家滅門,有的時候卻是重情至極,只要是他看中的人,不管對方的身份和地方,也不管是否敵對,他總是會真心地對待。
真不知道這到底是優點,還是缺點。
“我知道楊懷年是想借我的手,但那又如何,上海本就是我的大本營,既使他楊懷年不開口,我也不可能善罷甘休。”從葬禮出來的向雨峰與展梅,沒有開車,而是漫步在行人大道上。“胡三雖然是青幫堂主,但在我眼裡,他是我的兄弟,現在胡三被人殺了,而且是被人直接地斬掉了腦袋,這仇算是結大了,我是胡三的兄弟,若是我不能站出來的話,那纔是叫一個禽獸不如。”
“但你有沒有想過,那個人爲什麼會把你推出來,難道胡三就只是你的兄弟,不是他的人嗎?”展梅道。
“我也想知道,他要做什麼。”向雨峰拍了拍展梅的臉道,“好了,不說這個了,我心裡堵得慌,陪我去吃點東西。這裡你應該常來,有沒有特色點的用餐的地方?“
“有,離這不遠就有一家火葬場,那裡人肉十成熟,很香很甜,最重要的是很有特色,你去吃。”展梅沒好氣地道,在上海灘打拼了這麼多年,展梅卻是想不通向雨峰的做事方式,明知道楊懷年不懷好意,卻還是把自己勾上。真不知道,這個小男人是怎麼想的。
“我還是喜歡吃活的,香噴噴的,摸起了柔柔的。”向雨峰嘿嘿一笑,便把手伸向了展梅。
“一邊去,少佔我的便宜。”展梅打掉了向雨峰的手,往一邊走去。
沒過多久,兩人便進了一家餐廳,這裡向雨峰沒來過,而展梅卻是熟客。
點了幾個特色的餐點,向雨峰起身,要去趟洗手間。
向雨峰走在前邊,叼着煙,收起了方纔嘻皮笑臉的模樣,若非是展梅在身邊的原因,向雨峰是鐵定笑不出來,出了那麼多的事情,向雨峰還能笑嗎?沉默不言,凝神而思的向雨峰,身上散着一種誘惑力,再加上他本身優厚的男性條件,自然有着足夠吸引眼球,成爲女性獵物的醬。
膽子大點的女人縮進走廊角落的同時,偷偷打量向雨峰,眼神那才叫個熱切,有幾位醉眼朦朧的女客人更是毫無顧忌飛出媚眼,挑逗向雨峰,來這裡消費的至少也是個會享受生活的小資派,有錢有權的當然也有一些,與向雨峰擦肩而過的幾個女人,一看對方那滿身的名牌便知道是有錢的主,看這如狼似虎的飢渴模樣,恨不得直接甩出幾疊鈔票,把向雨峰砸成熱衷吃軟飯的小白臉。
而向雨峰的注意力卻被,不遠處的一對拉拉扯扯的男女吸引。向雨峰本來只是撇了一眼,可是沒想到,這一撇之下,竟然看到了熟愁的人。
“冰冰,這才幾點,別急着走,王總還沒盡興呢,冰冰走了我怎麼和王總交代,一定不能走...不能走,酒。很快喝完,一會兒王總要唱歌,點名要你陪唱。”餐廳處的一個包廂門口,一個戴近視鏡油頭粉面的年輕人拉扯對面身段窈窕的女人,死皮賴臉的神情與文質彬彬的外形格格不入。
“李經理,麻煩你跟王總說一聲,學校這兩天出了事情,我心思不安寧,我想回學校。”說話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向雨峰的學姐,洛冰冰。
“冰冰小姐,你難道不知道我們王總的力量嗎,你想進入電視臺,這對於我們王總而言,只是一句話的事情,難道你在這個結骨眼上,想讓我們王總不高興嗎?”那個李經理在一邊說道,不過,那語氣裡面,已經隱隱包含着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