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耀所製造出來的冤魂鬼氣聲勢十足,在大量真元的供給下,攻勢一浪接一浪。荊傲似乎被逼得應接不暇,只能不停逃竄,半點還手餘地也沒有。
“奇怪……”蘇立皺起了眉頭。他沒有被表象所矇騙,很清楚荊傲行有餘力。按照荊傲的性子,羅耀早應該血濺五步纔對,可荊傲卻一直拖延着,非常的反常。
瞥了一眼嘴角泛着若有若無笑意的JOKER,蘇立更加肯定他們一定有所盤算了。
場中的羅耀漸漸力歇,骷髏旗製造出的聲勢大不如前。荊傲大概也膩味了,瞅準一個機會瞬間貼近,三刀分別穿胸而過,羅耀噴涌出一蓬血霧以後摔落到了擂臺之下。
手段乾淨利落,羅耀敗得這麼狼狽,引來了不少人的譁然。再看荊傲時,目光中都帶上了或多或少的畏懼。
荊傲似是隻做了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一樣,下場以後龐若無人的和林輝低聲耳語了起來。
“……這次是有反應了。可是力量太弱小了,根本就不足以讓相柳復活。”林輝說道。
“想要更強的力量,這可就沒辦法了。”荊傲聳聳肩,饒有興致的瞟了一眼亭臺之上,說:“除非向那些傢伙下手吧。不過一動手就再也沒有迴旋餘地,到時要是相柳沒能復活,我們就只能跟他們死磕了。”
“不能輕舉妄動。”林輝沉吟道:“龐大的力量……我來想辦法。”
荊傲下場以後,又輪了兩組人,然後終於輪到蘇立登場了。
還沒有喪失資格的修真者們,視線都放到了與蘇立一同登臺的劉宇身上。身爲道盟第一宗門甄選出來的代表,幾乎每一個心懷野心的參賽者都把他們當做假想敵,都不遺餘力的尋找他們的微小破綻,始終給予最大限度的關注度。
要是換了在平常,劉宇少不得要保存實力。但是對蘇立這個在大會中橫殺出來的程咬金,他早已經恨之入骨。這場比賽劉宇打定主意絕不留手,而且即使蘇立僥倖逃脫,比賽過後一定會激發早已種下的禁制,務求徹徹底底廢掉蘇立。
在方老下了指令以後,兩人可以隨時開始比賽。劉宇催動真元正準備給予蘇立一個下馬威,不想蘇立卻慢悠悠主動靠近,微笑着對他伸出了手來。
劉宇不想和蘇立這個馬上就要被他踩下的人再有任何交集,可大庭廣衆之下,如果連握個手也拒絕的話,就顯得太小家沒風度了。最後還是礙於面子伸出了手,和蘇立虛握在一起。
蘇立面上笑容越發可掬,乘着握手的這個機會低聲道:“我說過,交手前會給你一個明白的。聚星宗的劉宇是吧?正式認識一下,餘家,蘇立。”
蘇立說話間,已經撤去了精神力的僞裝,還原出了自己本來的面貌。
相貌的改變讓在場的不少人都譁然起來,不過僅僅也只是譁然而已,兩張臉對他們來說都是生面孔,沒什麼太大區別,登仙會可沒有不準易容裝扮這一條文。
劉宇對蘇立這張臉同樣沒有概念,不過“餘家蘇立”四個字聽在他耳內,還是有如轟雷一樣,顯然對宗門的勾當略知一二。
“看來那些齷齪事你也是知道的嘛,那就不算冤枉你了。既然敢對我的家人下手,就要有被報復的覺悟,這就是理由,夠明白嗎?”蘇立面上表情依然微笑着,語氣卻已經變得無比的冰冷。
聽到這裡,劉宇駭然的抽回手腕退開,面上慢慢透出一絲猙獰的笑容:“餘家的?很好。掌門和師傅對你們非常忌憚,覺得同臺比試我們沒有足夠把握,我本來就很不服氣。既然你混進來了,正好一決雌雄!我要向他們證明,你也不外如是而已!”
“你倒是比你的長輩有種。”蘇立頓了頓,沉緩道:“不過你沒機會了。”
劉宇惱怒,正待出手,卻忽然感到體內的真元彷彿泄出了無數個漏口一樣,以極快的速度流散開來,轉眼間體內便空蕩蕩的,再也感應不到哪怕一絲的真元力!
蘇立拍了拍手腕,些微不起眼的殘餘粉末自手心飛揚開來,對上劉宇驚疑不定的目光,蘇立好心解釋道:“蝕元草,這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
“蝕元草”三個字彷如晴天霹靂,一下子把劉宇給劈傻了。多年苦修毀於一旦,巨大的打擊讓劉宇怔了好一會,緩緩回過神來,似瘋狗般向蘇立撲殺了過來。
蝕元草同樣對蘇立有效,不過在產生作用時已經第一時間被菩提清心印記清除,順帶清理掉的還有劉宇種下的禁制。蘇立沒有對劉宇憐憫半分,此人心腸歹毒,一言不發就隨便種下禁制傷人,蘇立新仇舊恨,也就不客氣,放手狂毆了一頓。
這樣的交手毫無懸念。在無數驚詫的目光之中,天道門的精英弟子,被人打成喪家狗,再被當做垃圾徑直丟出了場外。
道門第一宗門,顏面被人盡情踐踏,過程簡單輕易得讓人震驚。
“你好狠毒。”劉宇用盡全身的力氣對蘇立咆哮道。
“狠毒?”蘇立冷笑道:“更狠毒的我也做得出來。記住,你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
說罷,不再理會劉宇,轉身離場。
全場鴉雀無聲。
亭臺之上,蕭逸早已不復初始時的從容。待幾個門徒把劉宇擡走以後,這才側過頭對張爵陰仄仄說道:“好算計啊。”
花費了無數心血才培育出來的精英弟子,忽然間被人毀掉了,這種事情落到誰頭上都會無比震怒。蕭逸能夠隱忍得住沒有當場發作,便已經有賴於不俗的養氣功夫了。
張爵對於蕭逸的隱隱殺機視而不見,依舊笑嘻嘻道:“蕭掌門想玩,我們便陪着玩。如果玩不起,你可以說嘛,沒有人強迫得了你。”
“玩?”蕭逸面上肌肉一抽,隱隱然有暴走的意味,不過最後還是壓了下來,板着臉道:“我們天道門從來都不怕任何挑釁!既然你想玩,那就玩下去好了。”
張爵笑嘻嘻的應和着,扭過頭來馬上換了一副鄙夷的臉孔,啐道:“不要臉的死老頭,就怕你沒有膽量玩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