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茵琦一向是被萬宜芳嬌慣着的,聽說要叫她嫁給這個病鬼,哪裡肯退?
她不依道:“孃親,你說過最疼我的,你怎麼能讓我做寡婦?我不答應,我絕不答應!”
“放肆!”元寒臉色一沉,雙目之中寒意森冷,直逼萬氏母女。
萬宜芳母女嚇了一跳,駱茵琦還不知道錯在哪裡,萬宜芳卻恨不得把這個不省心的女兒的嘴給捂上,急忙道:“王爺恕罪,小女出言無狀,還請王爺不要放在心上!”
端木北曜幽聲道:“當着本王的面,咒本王早死,駱夫人覺得這僅僅是出言無狀?”
萬宜芳看着端木北曜深不見底的眼神,只覺得陣陣寒意升起,面前雖然臉色蒼白,但清雅靈秀,好似仙人臨凡的男子,看似病弱得連氣息也比不得正常之人,可是這眼神,竟然讓她覺得害怕。
她急忙拉着駱茵琦跪下來,白着臉道:“王爺恕罪,茵琦年紀小,說話口沒遮擋,胡言亂語,王爺莫見怪!”
駱茵琦心中原本是有些不滿不服的,但是看見萬宜芳這樣兒,也不敢多說了,垂着頭跪在那裡。
端木北曜突地展顏一笑,端起茶杯,輕輕啜了一口,才啓薄脣,不緊不慢地道:“可是本王病弱之體,最大的忌諱,就是被人咒早死,所以,本王要是見怪了呢?”
萬宜芳臉色大變,急忙道:“王爺饒了小女!臣婦一定嚴加管教!”
端木北曜不出聲,他越不出聲,萬宜芳越是心中沒底。
過了片刻,端木北曜方纔淡淡地說道:“駱夫人,剛纔令愛所言,若本王計較,盛怒之下,錯手殺了令愛,想必父皇也不好過於苛責於我。大不了本王親備書信,向駱將軍請罪。本王佔着皇子之尊的便宜,駱將軍心中縱是有怨,可一個女婿半個兒呢,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說他會不會爲了令愛,叫本王還他一個公道?”
萬宜芳心中劇震,若是端木北曜真的殺了茵琦,也是因爲茵琦言語惹禍,一個病得要死的皇子聽別人詛咒他將死,殺人之罪雖難恕,究其因由卻可原,那還真是白死了。
她跪伏在地,拉着駱茵琦求情:“殿下饒了小女一命,大將軍府上下皆會感王爺大德!”
端木北曜掃一眼嚇得臉上失色的萬氏母女,話鋒一轉,卻道:“自從本王成親後,病情有所好轉,本王深覺這是王妃之功。既然王妃出身大將軍府,本王雖然想計較,但也得給王妃幾分面子。不過,本王的面子也不能丟,駱夫人說是嗎?”
萬宜芳心中惴惴,聽王爺這意思,是就此放過茵琦了?但是這面子之事,又有什麼說法?
她想了想,道:“小女出言無狀,理當備上厚禮,向王爺請罪!”
端木北曜輕咳了幾聲,這才道:“駱夫人此言差矣,若本王收了你的厚禮,不明真相之人還以爲本王搜刮岳家好處。既然駱夫人有此意,本王倒是有個建議!”
萬宜芳忙問道:“什麼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