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清心不慌不忙地道:“或許是做夢做到了!”
韓子驥:“……”
當他傻的?
他再拍驚堂木,沉聲道:“張三,你是在戲弄本官?本官問你話,你最好老老實實回答,不然,大刑伺候!”
駱清心再翻白眼,很是無語地道:“大人,什麼張三張四?你看我國色天香,品性高潔,氣度不凡,哪一樣跟張三這種路人甲的名字搭邊?我姓駱……嗯,我姓辛洛,並不是什麼張三李四!”
盛校尉再也忍不住了:“昨夜你明明親口自承名叫張三……”
好吧,當時他也覺得這名字白瞎了這姑娘。
駱清心想也不想地道:“所以這更證明我當時是在夢遊,只有夢遊的時候,纔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韓子驥立刻就找到這話中的漏洞,道:“大膽辛洛,你不知自己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正可證明,你便是兩命兇手!”
駱清心輕嗤一聲,看向韓子驥:“請問韓大人,昨天晚上死的兩個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兩名男子!”
“被發現時,他們是在一起,還是分開兩地?”
“在同一條小巷子,相隔不過五步!”
“也就是說,他們是同時被殺?那他們是病弱,還是強壯?”
“乃是兩名壯年男子!”
“他們相比我,是高是矮?”
“他二人,俱比你高出一個頭。”
“仵作可曾驗屍,他們死於刀劍,還是死於拳腳?”
“兩人俱是被扭斷脖子致死,一擊斃命,手法老練,出手乾淨,行事毒辣!”
駱清心道:“那大人看看我,我身高不如他們中任何一人,就算我並非弱不禁風,也無法自比強壯男子。以大人的判斷,是覺得我這樣一個弱不禁風的弱女子,可以同時對付兩個身強體壯正值壯年無病無痛的男子?還能輕輕鬆鬆地將他們殺死?”
韓子驥:“……”
剛纔駱清心問得又快又急,幾乎讓人完全無法思考,立刻就答出了所有的問題。這種頻率之下所答,俱是事實,當然,韓子驥也不可能去騙一個小姑娘。
只是,說也奇怪,剛纔這小姑娘一雙眼睛看着他,深若海水,亮若星辰,清若幽泉,他心中竟然連一絲一毫的抗拒都沒有,就那麼理所當然地答了出來。
自然也絲毫沒有意識到他這個審人的,變成了被審的。
這絕對是他爲官以來第一次,控制不住整個官衙氛圍,反倒被個小姑娘給牽了鼻子走。
更奇怪的是,他被人牽了鼻子走,竟然沒有覺得有什麼違和的地方。
駱清心盈盈行了一禮,不卑不亢,有理有據地道:“大人,您任京兆尹以來,京城安定,皆是因爲大人明察秋毫,斷案公正,不設冤獄。昨夜之事,我雖不清楚,但我可以肯定自己沒有殺人。事實俱在眼前,我相信以大人的精明睿智,早就看出兇手另有其人,斷不會冤枉我這個弱女子。大人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