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世傑走了,但是多了位瑞王殿下,衆人紛紛前來見禮。
元寒道:“殿下說了,既然他來這裡,就是和大家一起來玩的,不必拘於虛禮。”
駱清心沒有見禮,她已經遠遠地到了另一個角落,和端木北曜遙遙相對。
蘇淺憶盈盈起身,先向端木北曜福了一福,算是見了禮,而後,卻是走向駱清心,微笑道:“辛姑娘,今日之事有驚無險,也算大幸,剛纔真是讓人捏了一把汗!”
駱清心看了她一眼,展顏笑道:“我也捏了一把汗,原本以爲今日是你死我活的局面,我都已經準備好了晚上去給我爹孃託夢,求他們原諒我的不孝。現在事情過去,我還腿軟呢!”
她脣角勾起,雖是在笑,但卻帶着一抹意味不明的味道,似乎是嘲諷,又似乎是戲謔,仔細一看,卻又的確只是在淺笑,蘇淺憶無法分辨,她漂亮的目光落在駱清心微笑的脣角,又很快收回去,溫婉地笑道:“辛姑娘真會開玩笑,你的膽量,可比許多人都大!”
駱清心不經意地笑笑,挑眉道:“事到臨頭,自然得據理力爭,我從小個性倔強,不懂得什麼叫低頭。倒是叫蘇小姐見笑了!”
蘇淺憶道:“倒是佩服辛姑娘這率性而爲,據理力爭的性子。”
兩個人相談甚歡的樣子,但此刻,她們心中可不這樣想。
蘇淺憶的試探和示好,駱清心都看在眼裡,這個人清高傲氣,在唐府見到她時,她神氣之間,儘量平易近人,卻還是帶着俯視一切的傲然,當然,有這樣的出身,有這樣的條件,人傲氣一些,帶着優越感,也在所難免。
可這次在淳安樓,從一樓初見,她主動前來招呼,到派人叫她上三樓參與投壺同玩,再到此時的示好,似乎都透着別的意思,只是她還沒有想透。
這蘇淺憶到底是真的示好,還是另有所圖,或者說別的算計?
而蘇淺憶,同樣覺得這位辛三小姐難以看透,她笑吟吟的爽直無害的模樣,很容易讓人以爲她行事衝動不計後果。
可一個行事衝動不計後果的人,會在惹了四大紈絝之中最囂張跋扈不肯吃虧的侯世傑後,還能全身而退,甚至還得到一萬兩銀子欠債,更叫侯世傑不得不忍下這口氣,灰溜溜離去?
當然,這些懷疑雖然存在她的心中,她卻是連一丁點也沒有透露出來。
畢竟,不論這位辛三小姐是什麼人,其實與她都沒有任何關係。
她只是覺得好奇而已。
畢竟,她雖只見她兩次,卻發現,兩次留給她的印象都十分深刻。一個能文能武,看似不計後果,其實胸有丘壑的女子?
祁雲澈一雙眼睛滴溜溜地觀察着端木北曜和駱清心,他原本以爲兩個人會有什麼交集,可奇怪得很,那位辛三小姐和蘇淺憶相談甚歡,這邊端木北曜竟然連眼角也沒有瞟一下,和端木清原端木琛南說着話。
這使得原本以爲發現了什麼秘密的祁雲澈又有些不確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