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佩芝很納悶,這是誰呀?
田佩芝不認識那徽記是哪一家的,可顏色分得清,此時也收起囂張,對車伕罵道:“你想找死嗎,給他們讓路啊!”
她倒是不傻,知道掛紅色徽記的馬車,不管車內坐的是誰,還是少惹爲妙,讓路示弱也沒有什麼。
車伕哭喪着臉,他也想讓來着,對面的馬車不給他讓的縫隙,小姐難道沒有看見,兩輛馬車的馬都頭挨頭,頸碰頸了。而且,前面馬車還是故意打橫,擋住他們的路的,這種情況,叫他怎麼讓?
說得難聽點,這根本就是對方故意來挑事來了。
田佩芝皺了皺眉,還沒說話,這時候,對面的馬車車簾一掀,露出一張臉來。
那張臉略長,一雙眼睛裡帶着幾分不懷好意的笑,在田佩芝的臉上身上打量,他的眼光很奇怪,一眼一眼,就好像實質一般。田佩芝頓時覺得自己在他面前好像沒穿衣服一般。
在這樣的目光打量下,田佩芝已經呆住了,她認識這人。
這不是昨天被辛洛踹過一腳,後來又灰頭土臉離去的曹國公府小公爺侯世傑嗎?
雖然辛洛敢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說踹就踹,可田佩芝明白,這位小公爺可不是好惹的,她惹不起,她們田府也惹不起。
田佩芝下了馬車,不過也沒走開,就站在馬車前欠身行禮,道:“侯小公爺有禮!”
侯世傑眯着眼睛,繼續打量着田佩芝,目光很露骨,很放肆。
這目光讓田佩芝心裡沒底,侯小公爺這是怎麼了?他直勾勾的眼神就這麼直愣愣地看着自己,好像用目光把她的衣服都扒光了一樣,讓田佩芝心裡直打鼓。
她和這位侯小公爺可沒有什麼交情,這位名聲太響,京城的閨秀都是繞路走的。
她昨天在淳安樓也是第一次近距離地看見,果然和傳說中一樣,囂張跋扈,胡鬧得緊,當着那麼多人,就差點說出要強搶辛洛的話來,還說什麼自己玩過了給別人玩。
田佩芝頓時心裡沒底起來,昨天她並沒有出頭,一直和幾個閨秀在一起,難道侯小公爺在和辛洛追打之餘,竟然注意到她了?
只有這個可能,若不然,今天怎麼會故意擋下她的馬車?
侯小公爺啊,這樣的身份,這樣的地位,要是換在前一會兒,田佩芝會很高興的,畢竟,從三品副將之家,和國公府之間的地位不知道相差多少,這位是未來的曹國公,被他看上,那是福氣。
縱使不能成爲小國公爺的正妻,哪怕側室,也是她田家高攀。
然而現在,田佩芝並不這麼想,她現在有些反感侯世傑赤果果的眼神,國公府小公爺就了不起嗎?
她皺了皺眉,道:“小公爺要是沒有什麼事,我們就先走了!”說着,她就準備上馬車,叫車伕讓到一邊。
她這裡把態度擺明了,侯世傑總不能一直擋着她的去路。
可是,她這話才一說完,侯世傑的臉色就是一沉,他突地一擺手,道:“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