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府。
端木北曜寢殿。
整個殿裡一片血腥氣,和濃重的中藥氣味,御醫首座祁成化臉色沉凝地看着牀上那個臉色蒼白,死氣沉沉的身影。
過了一會兒,他走出了門,殿門外,守着的元寒,左皓一衆急忙圍上,元寒顫着聲音道:“祁大人,如何?”
祁成化嘆息了一聲,道:“受傷太重,失血太多,現在也不過是吊着一條命,若今天晚上情況還不能穩定下來,怕是……凶多吉少!”
這話一出,衆人臉色驟變。
元寒咬牙,恨聲道:“若讓我知道是誰傷了王爺,我必要將他大卸八塊,化骨揚灰!”
他看向左皓:“到底是誰傷了王爺?”
左皓心中也憤然,不過對於兇手是誰,卻也一樣茫然,道:“我趕到的時候,並未見到其他人,只有王爺獨自一個人身上又是水,又是血,躺在山神廟中,我見王爺危殆,急忙通知了你們,再說,你們不是隨後就到了嗎?”
元寒道:“是誰通知的你?”
左皓道:“是一個小乞丐,我已經查過那小乞丐了,有人給了他五文錢,讓他把信送到我手中!”
他頓了頓又道:“顯然送信的人是認識我的,並且知道王爺的身份。這人,不難查!”
左皓道:“送信的人自然不會是傷害王爺的人。你揪住送信的人有什麼用,我們要做的,是把傷了王爺的那人找出來。”
禹希沉吟道:“王爺的身手,不是一般人能傷到的!普通的刺客,根本不會有這麼好的身手。而王爺當時的身份……刺客也不應該把目標對向他……”
左皓冷靜下來,道:“當時有人看見,是王爺爲了救二……抱着那刺客一起跳下湖。這不像是王爺平素的風格!”
“二……那人在說謊?”
禹希道:“倒不是在說謊,只怕中間另有隱情。”
祁成化道:“現在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幸好傷口已經作了處理,劍已拔掉,經過了簡單的包紮和處置,不然,就算你們趕到,王爺連現在的樣子也沒有。你們按我之前的吩咐先去準備,今夜咱們都要守在這裡,寸步不要離開!”
三個人答應着,立刻散去。
原本王爺身邊的起居,是由小廝照顧的,但是現在王爺傷勢嚴重,他們三人怕小廝粗手笨腳,反造成二次傷害,便親自服侍。
幸好,端木北曜一直是病弱之身,雖然祁成化被瑞王府匆匆接過去,一看就知道瑞王情勢危急。但明明是重傷危殆,只消對外面說上一聲病情加重,便可以搪塞過去。
整個瑞王府的氣氛十分低迷。
在瑞王寢殿的屋頂,一抹纖巧的身影彷彿融入了夜色,就那樣靜靜地在斗拱之後,翻檐之外坐着,也不知道坐了多久,但許久許久不曾動得一動,如同那翻檐外的裝飾之物。
寢殿裡,衆人忙碌成一片,人來來去去,人人臉色沉肅,卻腳下無聲,連呼吸也是摒住的。
瑞王端木北曜,如果今夜不能控制傷情,性命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