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郊外的一棟私人別墅內,裝修豪華的客廳裡,一名中等身材的金髮男子,正舉止高雅的端着一杯紅酒,眼睛微眯,望着手裡的紅酒,嘴角露出一絲陰狠的笑意。
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男子白淨的臉上突然變得一片陰沉,眼裡一道陰寒的冷光投向了站在客廳裡的五名漢子,同時咔嚓一聲玻璃碎裂的響動傳出,他手中的酒杯被他捏成了一堆碎片,紅酒沿着五指縫流出,滴落在了他面前的地板上,亮如明鏡的白色地板上頃刻間彙集了幾小攤紅色液體,彷彿血一般。
五名漢子身子不自覺的輕微顫抖了一下,眼裡流露出了一絲懼色。隨後五人對視一眼,齊齊上前一步,整齊的跪倒在了金髮男子的面前,其中一人仰起頭,卻不敢直視金髮男人的眼睛,聲音有些不自然的開口道:“老闆,對不起,我們沒有完成任務,屬下該死。不過,求您再給我們一次機會,下一次我們一定完成。”
金髮男子看了眼說話的漢子,隨後在其餘四人的身上掃了一眼,最後對着那名漢子開口道:“保羅,你們應該知道組織的規矩,對於失敗者的懲罰又是什麼,我已經給了你們兩次機會,但是你們讓我很失望,這一次動用了那麼多好手,居然還是沒有除掉那丫頭,還折損了三十多人與兩名好手,你們讓我看到了你們的無能。”
說完,金髮男子冷哼了一聲,將身子扭了過去,背對着五人冷聲道:“我不用廢物,廢物是應該待在它們該待的地方。”
五人臉色大變,眼裡的懼色變爲了不甘和驚恐,隨即被憤怒之色代替,相互間再次對視了一眼,突然五人從地上同時暴起,向着金髮男子撲去。
“德斯魯,你去死吧。”帶頭的漢子,手中已經多出一柄匕首,冒着森冷的寒光一閃而過,已經快要刺到金髮男子的後心窩,眼看就要擊殺了這個已經判決了自己等人死罪的老闆,他有些興奮的喊道。
但是就在他喊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異變發生,面前的金髮男人身形鬼魅般的消失在了他的眼前,隨後他便聽到一個陰冷的聲音說道:“殺!”
五聲清晰的槍聲過後,五名漢子睜大了雙眼,不甘的看了眼兩米外的金髮男人,以及他身後出現的一名黑衣蒙面人,五人意識逐漸模糊,隨後栽倒在了地板上,五人的眉心都被子彈打穿了一個洞,洞口處開始往外溢出血水來。
“魅姬,你的槍法可是越來越強,但是你的脾氣卻越來越怪,我要不叫你的話,你是不是打算不主動出手啊?”金髮男人沒有看死去的五名屬下,轉頭看着黑衣人苦笑着問道。
“你這樣的人會把自己置於危險當中嗎?就是我不出手,你也有辦法脫身,你沒叫我,我又何苦浪費我的子彈。”黑衣人眼裡滿是複雜的神色,有愛有恨,更多的則是冷酷,聲音居然是女音,而且極其柔美動聽。
金髮男人再次苦笑,上前一步雙手放在了黑衣人的肩頭,而後者身子輕微的一抖,不着邊際的晃了晃肩頭,將金髮男子的雙手擺脫,語氣變得有些冷淡的說
道:“德斯魯,咱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你最好規矩一些,不然我手中的槍可是不長眼睛。”
“魅姬,你又何苦呢?你對我的懲罰應該夠了吧,我爲了你三年多了,沒有碰過一個女人,我是個正常的男人,也有需要的,我真的很辛苦。”德斯魯臉上露出哀傷的神色,望着面前的黑衣蒙面人深沉的說道。
“哼,夠嗎?我覺得一輩子都不夠,當你趴在我妹妹的身體上興奮的時候,又在她快樂的最後一刻,一刀捅進了她的胸膛,那個時候,你知不知道你是個多麼卑劣的混蛋,只爲了將名氣提高,就把深愛你的一個女孩子送進了地獄,你爲什麼那麼狠心?”黑衣人眼裡涌動着淚花,卻也有着太多的憤慨,聲音提高質問道。
德斯魯臉色有些尷尬,長嘆了一口氣道:“對不起,魅姬,還有你妹妹魅舞,我當時也是身不由己,我急需要那筆酬金。何況我喜歡的是你,而不是魅舞,我知道我的行爲很卑鄙,也很無恥,但是你能想象得到嗎?以我當年的那種身份和地位,我怎麼配得上高高在上的你,如果我不出人頭地,我有什麼臉面向你提親?”
“那你也不能殺我妹妹啊?她是我唯一一個妹妹,也是這個世上我最疼愛的一個人,而我最深愛的男人卻殺了他,而且是以那種最卑鄙的手段殺了她,我一輩子也無法原諒你的,我恨你,我恨你。”黑衣人神情有些激動起來,身軀微顫,眼裡滿是淚花,看着德斯魯,搖着腦袋,聲嘶力竭的咆哮道。
“魅姬,對不起,我真的對不起你們姐妹,我不求你能夠原諒我,我只想再次看你一眼,哪怕只有一眼。三年了,你都不以本來面目面對我,每一個深夜裡我都是在回憶中思念你的嬌顏,當年你的一瞥一笑都深深的保留在我的記憶深處,我愛你,我真的愛你,魅姬。”
德斯魯一臉的自責,也同樣顯得很激動,大聲的看着黑衣人述說着自己的心聲。隨即不顧黑衣人的反應,猛然抱住黑衣人,在對方還沒有回過神來之際,伸手掀開了黑衣人的蒙面巾,露出一張美豔絕倫,而又淚水漣漣的俏麗面容來。
與此同時,夜月天的總部內,柳雲龍由於剛剛和女兒團聚,一時興奮,和女兒述說了很多事情,此時已經勞累的臉色蒼白,躺在牀上睡了過去。那名美豔的女醫生幫他掛了一瓶營養液體,隨後帶着肖天成三人,幫他們安排了房間。
肖天成的房間內,吳筱筠一臉的痛苦之色,望着心愛的男人,小聲抽泣了幾下,哽咽着問道:“天成,你能幫幫我爸爸嗎?我知道你有辦法的,我好不容易與親生父親相認,我不想再次失去他。”
“筱筠,你不要擔心,我正在想辦法。如果想到辦法,我一定會竭盡全力的去辦。但是我此時也毫無頭緒,你爸爸的傷勢很嚴重,他的很多經脈都已受損嚴重,又耽擱了這麼久,想要救他很難。”肖天成輕輕的將吳筱筠摟入懷中,拍着女孩子的後背,輕聲安慰着。但他也沒有欺瞞對方,將自己擔憂的事情講了出來。
吳筱筠眼裡的淚水再也
無法剋制,沿着臉頰流了下來,他唯一信任的就是自己的心上人,如果連他都束手無策,自己的爸爸可能真的已經沒了生還的可能,這個結果她很難接受。剛和親人相認的喜悅,就要被親人的生離死別那種揪心的痛苦代替,這種悲傷沒有一個人能坦然面對,何況是她一個剛剛二十歲的女孩子。
擁着佳人,肖天成暗自嘆了口氣,看着自己的女人也有些黯然神傷。他能明白女孩的感受,這種事放在誰身上都難以接受。
而就在二人的都情緒低落之際,房門被人敲了幾下,隨後迪克的聲音響起:“肖公子,你在房間嗎?我有事情和你說。”
打開門就看到迪克一臉的焦慮之色,還沒等肖天成問,前者便急切的說道:“肖公子,德斯魯突然來探望老闆,他沒安什麼好心啊,此時正與兄弟們對持着,我來想請肖公子能夠看在小姐的份上,幫幫忙,萬一我們和對方發生了爭鬥,我們這邊沒有高手,很容易吃虧。德斯魯可是帶了血修羅和鬼雄兩位高手以及三十多名一流殺手,我們這邊形勢弱了一些,人數雖多,但沒有高手壓陣。
“沒問題,我現在就隨你們過去。“肖天成毫不猶豫就答應了迪克的請求,並對着聽到動靜從旁邊房間內走出來的小白,說道:“小白姐,筱筠就拜託你在這裡照顧。”
“天成,小心一點。”小白話語不多,但那種關心表露無遺。他本就是聰慧的女子,雖然沒聽到迪克的話,但也能猜到發生了什麼事情。
對着二女點了點頭,肖天成轉身示意迪克帶路,向着走廊樓梯口走去。
一樓大堂內,此時約有兩百多人,一方一百五六多,另一方不到四十人,雙方人馬涇渭分明,正在對持着,吵吵鬧鬧,場面非常混亂。
”科特,你是什麼身份?你敢攔我,是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點。”德斯魯本來只是站在人羣內,一直沒有說話,此時見對方依舊不肯讓路,立刻惱羞成怒的大喝道。
他本來也是組織內的人,又是兩大老闆之一,對於這裡的環境再熟悉不過,這裡的人也幾乎都認識。這些平日裡對自己恭恭敬敬的人,此時都怒瞪着自己,他自然十分不悅。
“哼,德斯魯,你做過什麼事情自己心裡清楚,你已經不再是我們的老闆,我們這裡不歡迎你,請你們離開。”科特依舊滿臉憤怒之色,瞪着對面的德斯魯毫不示弱。
上次柳雲龍遇襲,雖然對方個個都蒙着臉,但衆人都心知肚明,是德斯魯安排了人手來刺殺柳雲龍。而且經過那一戰,科特十二位好兄弟死了六個,這個仇恨讓他心中一直憋着口氣,此時看到德斯魯,再也無法剋制自己的怒火。
“混蛋,你想造反不成,我做過什麼事情,還用不着你來評價,你算什麼東西,該死。”德斯魯再次被氣得不輕,臉色陰沉的可怕,恨聲罵道。
隨着德斯魯的話音剛落,他身旁一名漢子飛身而上,揮出一拳直奔科特的腦袋擊去,速度非常快,拳勢也特別猛,眨眼間就到了科特的面門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