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顧家出來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多,白秀按照顧非凡給他的地址,直達白瑞所在的療傷地方。
東拐西拐,將近一個小時後,寶馬車終於在一處佔地廣闊的幽靜四合院門外停下。
白秀下車,打量着眼前綠樹成蔭,空氣清新的地方,心中暗自嘀咕白家權勢和財力的雄厚。
要知道,在燕京市這個華夏國國都地方,環境優雅清新的四合院,甚至比許多別墅都值錢,而且更多的時候,不是你有錢就能夠買下的,它是一種身份的象徵。
沒看到那些退休的國家幹部,都不住什麼別墅,而是選擇住四合院麼,就連國家政權辦事處,都不選擇高樓別墅。
“站住,請出示您的通行證件!”
在白秀準備踏入四合院大門時,門口處兩名荷槍實彈的警衛,面容冷酷,伸手攔住道。
白秀心中無語,怎麼現在凡是有權的大人物、大家族,門口都喜歡放着兩個甚至更多警衛呢?難道只有這樣才能顯示出身份面子不成?
像眼前這種警衛,除了震懾一下小偷小摸的雞鳴狗盜之輩外,一旦遇到真正有實力的高手,絕對是瞬間成爲炮灰的存在。
“沒有!”想到這裡,白秀沒好氣道。
“對不起,沒有通行證件,這裡是不允許進入的。”一名警衛名無表情道,雖然如此說,但那神色中那一股淡淡的高傲之色卻怎麼也無法掩飾。
“好啊!這可是你們說的,我現在就走。”白秀指着兩名警衛道,他被警衛這種狗眼看人低的眼神弄得有些好笑,果然是什麼樣的主子養什麼樣的奴才,兒子是那樣也就算了,現在就連兩個看門狗都是如此。
對於這種人,他甚至都懶得計較,因爲根本不值得,難道你被一隻狗咬了還反咬回去不成?!
“不過,我需要提醒你們一下,我可是被白星辰請來給他那不成器的兒子療傷的,若是因爲此耽擱了療傷,你們兩個就等着牢底坐穿吧!”
白秀說完,轉身便走,一點也沒有任何留戀之色。
這下輪到那兩名警衛發愣了,看着白秀毫不猶豫離開的背影,他們還從沒見到過這麼拽的人,看其穿着明顯不是燕京市那些成名的太子黨啊,但爲何就這麼拽呢?
難道這人真的是給瑞少爺治病的人……
作爲門口警衛,他們自然知道白瑞的受傷。這短短兩天的時間內,每天看望的人將近三位數,而且每一個都是燕京市有頭有臉的人物,有許多大人物不好親自出面,所以派身邊親衛前來。
但這也限制於那些上層人物,何曾見到一個穿着普通,全身衣服也不超過五百塊錢的人來拜訪……
“哎,你先站住!”
兩名警衛互相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驚疑之色,這年輕人態度實在是太拽了,和平日來的拜訪之人完全就是兩個截然相反,所以,爲了自己的飯碗,他們不得不小心對付一下。
白秀緩緩轉過身,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嘲諷弧度:“進去告訴白星辰,就說是白秀來了,讓他親自出來迎接,否則,若是我待會兒治傷的時候,給他那不成器的兒子萬一失手弄個*不舉什麼的,可不要怨我!”
“……”
如果說先前兩名警衛還是驚疑的話,那現在就是驚駭了,兩人眼睛瞪得差點凸出來,直愣愣盯着白秀,腦子裡只感覺有上萬只蒼蠅在“嗡嗡”盤旋,徹底變成一團漿糊。
一直到……白秀髮出一聲冷喝:“你們還愣在那裡幹什麼?!”
兩名警衛方纔從發愣中恢復清醒,當即,其中一個像是死了爹孃一般,大步跑進大門,通風報信去了,而留下的那名警衛則神情戒備,驚疑不定的站在那裡,緊緊握住肩上衝鋒槍。
看其情形,似乎白秀有任何詭異狀態,都會瞬間開槍反擊……
白秀對此只是淡淡一笑,神情悠閒自得的欣賞四周綠樹成蔭的佈置。
大約過了一刻鐘左右,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四合院門口處,出現兩個人影,其中一個龍行虎步、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就是白星辰,而另一個自然就是那名警衛了。
當看到站在門外悠閒自得‘賞景’的白秀,白星辰臉色陡然陰沉下來,眸子裡閃過兩道陰冷之色,隱隱間還帶着一種森冷殺機。
不過,這種表情只是出現了剎那,白星辰臉上就又露出爽朗熱情的笑容,大笑着直直走來:“哈哈,白秀賢侄,你可算是來了,你要是再不來,那我就得去顧家專門登門厚請了!”
“不敢當,白局長!”白秀回過頭,直視走來的白星辰,心中不由暗自佩服對方心理素質的強大,明明恨不得殺死自己,可此刻卻還能露出這般‘熱情爽朗’的笑臉。
“那……咱們就走吧……”白星辰做出請的姿勢,
白秀點頭,也沒有客氣,當下就率先朝着大門口走去。
白星辰着急白瑞的傷勢,他又何嘗不是,希只望儘快了絕這次承諾,從此以後,和白家徹底一刀兩斷。
一路跟着白星辰,穿過重重走廊,最後來到一處幽靜院落內,不少武裝的軍人神情冷峻地站在每個暗角,整塊區域若是尋常人進來,連大氣都不敢喘。
白秀對此甚至連看都沒看,跟着白星辰踏入一間房屋。
房屋內,站着不少人,白瑞的母親曹雯娜,還有其師傅震陽子,華山名宿紫木道長都在,除此之外,白瑞的幾個兄弟姐妹也在。
看見白星辰帶着白秀進來,房間內衆人目光立即全都匯聚到白秀身上。
震陽子是神情複雜,紫木道長則是驚詫,他沒想到白秀年紀竟然如此年輕,而至於其他人則就神情比較統一了,都是那種帶着仇恨的目光,只不過強弱程度不一罷了。
“你就是我白家那個棄子?!好大的狗膽,好大的排場,竟然要我父親親自出去迎接,我今天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麼本事,敢如此囂張!”在衆人都還在心思各異的時候,一個叫囂聲便刺耳響起。
說話的是一名特意蓄鬍的男人,年紀約莫剛過三十的樣子,陽剛氣勢十足,他是白瑞的大哥白浩,雖然家族從政,但他卻從小酷愛軍人,因此十八歲那年就參了軍,現如今已經在軍中歷練十幾年,職位中校級別。
這一開口怒喝,頓時就爆發出一股慘烈的軍人氣勢,氣場十足,破有一種怒目金剛的味道,隱隱間還散發出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似乎是那種真正放過血的真軍人。
白秀微微詫異,挑了挑眼皮,看了一眼白浩,但也僅僅如此而已,隨即就收回目光,從始至終,他的步伐都沒有任何變化,直直朝着房屋裡面的病牀走去,那裡躺着氣息幽若的白瑞。
“好狂的小子!”
白浩被白秀這種無視的態度氣得臉色鐵青,腳步往前一跨,就橫檔在過道處。
“哎……”
震陽子伸手欲攔,卻爲時晚了一步,看着擋在白秀面前的白浩,只能搖頭嘆了口氣。
“讓開!”
白秀擡起眼皮,對着擋在眼前的白浩淡淡說道。
“小子,你算什麼東西……”白浩滿臉惱怒之色,他很不喜歡白秀此刻這種說話態度和眼神,似乎……怎麼形容呢……就是那種很不屑於和他有任何交流接觸一般。
這……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麼……他白浩是什麼人,何時都論落到被一個家族棄子都看不起的份上。
所以,白浩心中非常惱火,他決定好好收拾一下這個不長眼的小子,讓他知道‘花兒爲什麼這樣紅’。
然而,還不等白浩把話說完,白秀那雙漆黑幽深的眼眸中就迸射出兩道讓人心悸的寒芒,直刺白浩雙眼,與此同時,口中輕輕吐出一個字:“滾!”
說也奇怪,就在白秀話語剛剛落下之後,那本來擋在過道處異常蠻橫的白浩,果真一個下蹲,然後在所有人膛目結舌的注視下,在地上滾動起來,像是一個圓球一般。
“這……”
突如其來的異變,讓房間裡所有人頓時都變得目瞪口呆,眼珠子差點凸起。
“浩兒!”
本來一直守在病牀旁邊看戲的曹雯娜看見自己兒子竟然如哈巴狗一般,在地上不停滾動,立即臉色狂變,飛撲過來。
而在同一時刻,白星辰等人也從震驚中恢復過來,發出焦急的怒吼聲,撲向地面上滾動的白浩。
眼下他們的三個兒子裡,白瑞已經身受重傷,生死莫測,若是老大白浩在出現什麼異狀,那他們也不用活了。
“白秀,你……你到底把我兒怎麼樣了?!!!”白星辰看着被妻子緊緊抱在懷裡的白浩,對着白秀髮出歇斯底里的怒吼,神情猙獰而恐怖,有一種瘋狂的趨勢。
一邊,站着的震陽子和紫木道長兩人也是神情驚悸,他們是被白秀的手段徹底震驚了,這哪裡還是武技,分明就是傳說中“言出法隨”的神通手段啊。
言出法隨……一想到這種只在傳說中才能出現的神通出現在自己眼前,震陽子和紫木道長兩人就感覺自己大腦一片空白,有些不夠用,驚悸的目光直盯盯落到白秀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