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無法回答的問題

接下來的時間,痞三確實得到了很多優待。

傷病期間,痞三的伙食得到改善,有了些炒菜和米飯,補充營養勉強是夠了。

而且,痞三可以明目張膽堂而皇之的曠工,沒人會讓一個傷員去採石場背大石頭,更何況是痞三這樣揹負着“任務”的傷員。

還有一點很重要,C區一共有12個囚室,平日裡互不相同,只有在集體活動的時候才能互相見上一面,黑風三煞給痞三的優待是任何時間都可以無拘無束帶人出入C區各個囚室,以便他找其他囚室的頭頭談合併工作。

而痞三也沒有浪費這些待遇,在殺破狼的幫助下第一天晚上他已經拆掉紗布,所有傷口都已經結痂,殺破狼除了是名一流刀客外還是一位很稱職的醫生,即使是身陷鋃鐺也不忘將自己的傢伙式兒帶進來,在他的鞋底一共藏着上百根銀針,各有效用,其中就有不少銀針的針頭上塗抹着具有愈傷效用的藥粉。

當晚,痞三帶着鐵牛與五名小弟走出來C10,來到C1,見到了C1囚室的三位頭頭。

陰山監獄的資歷是按照囚室順序來的,數字次序越靠前,說明這個囚室裡的人待得越久,一般不會出現什麼異類,在陰山監獄很少有轉囚室的時候。

也就是說,C1囚室的人是整個C區資歷最老的一批,痞三在見過之後深信不疑,確實是一羣老油條。

獄警們遠遠站在外面,仔細觀察着裡面的動靜,他們不敢進去,卻又不得不嚴密監視痞三的舉動,可以看到在擠擠嚷嚷的人羣中痞三在與C1的頭頭講數,雖然不太能聽清他們說了什麼,但從表情可以看出他們都很認真。

過程持續了有二十分鐘,痞三起身,親切的與三位頭頭一一握手,隨後帶人走出了C1。

見痞三出來了,兩名獄警湊了上去,關切的問道:“怎麼樣?”

陳家既然敢在這裡搞這種幺蛾子,自然不會讓這裡混進外人,陰山監獄所有的獄警都是陳家出來的,自然很關心這些事。

“基本上談妥了,他們說,只要超過半數的人點頭,他們也會加一棒。”痞三淡淡說着,徑直來到對面C2囚室的門口。

兩名獄警心中一喜,殷勤的湊上來打開C2的牢門,目送痞三進去。

相對來說,C2囚室的人資歷也比較老,這次痞三談的並沒有那麼順利,雙方只說了幾句已經開始拍桌子瞪眼,看樣子就要打起來了。

不過,後來不知痞三說了句什麼,C2的幾個頭頭上下打量着痞三,不出片刻,笑着伸出了手。

親切的握手之後,痞三擦着冷汗退了出來,道:“這個也談妥了。”

“你跟他說了什麼?”獄警問道。

“我說,在肥姐手下幹滿兩年可以直接刑滿出獄。”痞三說道。

“你有這個權利麼?”獄警疑惑道。

“說說而已,反正他是信了,有什麼事兩年後再說,那時候還不知道誰能活着……”痞三隨意的擺擺手,長吁一口氣。

獄警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有些刮目相看。

到C3囚室的時候,獄警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痞三帶領着己方六人與對方三十多人展開激烈的肉搏,瞬息之間就有幾人倒地,獄警見勢不妙趕忙衝了進去,端着衝鋒槍朝着天花板一頓掃射,這才鎮住了場面。

接着,痞三隨手指了幾個人,打個響指,獄警會意,將槍口調轉過去,很輕鬆的扣動扳機,收割了這幾條不知道是不是無辜的生命。

接下來,所有人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痞三,良久,C3的頭目才說道:“給我點時間考慮,明天這個時候給你答覆。”

“走!”痞三擺手,帶着小弟們退出了C3。

這就是痞三一夜的成就。

當獄警將這些情況彙報給黑風三煞的時候,肥姐他們也是有些震驚,多少年來他們費盡心思都沒完成的事情,竟被痞三這樣輕易的做到了,他們知道這預示着什麼。

如果其中沒有貓膩的話,只要留痞三在手中,控制C區的一千人只是時間問題!

“明天工作的時候偷偷把C1的小刀帶過到這裡。”肥姐如是說道。

小刀,是他們在C1放置的一個奸細,這麼多年來小刀也表現的很出色,曾四次偷偷報告了C1囚犯們醞釀的越獄計劃,成功將C1的十二名囚犯送上死路。

“是!”獄警點頭。

“還有C2的邊緣人,和C3的跑跑,一道給我帶來!”肥姐想了想,又說道。

陰山監獄之所以可以經久不衰,三十年來從沒有人活着走出去,絕大部分是奸細的功勞,堅不可摧的牆壁總有被打破的一天,如果不是這些奸細通風報信,偌大的陰山監獄跑出去一兩個人也在情理之中。

“是!”獄警再次點頭。

……

很快,三天期限就到了,表面上發生的事情只有那麼多,暗地裡卻發生了不少大事小事,其中有些是痞三知道的,有些是痞三不知道的。

三天之內,痞三的外傷幾乎痊癒,這次殺破狼拼盡了全力,將自己的珍藏版銀針都拿了出來,配合九龍真氣加快了不少恢復速度。

只是有一點讓兩人搞不清楚,不知爲何,狼族斷魂散只發作了一次,之後綠氣乖乖的呆在手肘,起碼在這三天裡沒有一次爆發。

而痞三的任務,也就是勸降C區所有囚犯的任務,在三天之內也出色的完成,除了殺掉幾個他看不順眼的人之外,剩下的大部分都同意了痞三提出的計劃。

今天是痞三離開安城的第二十八天,晚飯過後,痞三正躺在席上養傷,兩名獄警敲響了鐵欄,並將痞三帶了出去,今天也是約定的三日期限最後一天。

輕車熟路,痞三被帶到了肥姐的辦公室,在獄警退出去之後房間裡只剩下痞三與她兩人。

肥姐雖然長相醜陋又是個色中餓鬼,也是很懂情調的,端着兩杯紅酒來到痞三面前,將其中一杯遞給痞三。

“很不錯,比我預想的還要好。”肥姐說着,喝了一口,細細品味着,又道:“我原以爲你會被那麼多頭頭聯手幹掉。”

“我命硬。”痞三聳聳肩。

說話的同時,痞三將那杯紅酒放在了一邊,同時拿起桌上的煙盒,對於他來說煙比酒的吸引力更大。

肥姐的眉頭稍微皺了皺,隨即恢復正常,道:“他們都同意了?”

“七百多人,都同意了。剩下的,除了殺掉的還有一百三十多人沒有同意,我想,你應該把他們全部殺掉。”痞三狠狠抽着煙,說道。

肥姐聞言,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突然說了一句:“我想,我最該殺掉的是你。”

氣氛,瞬間僵住了,因爲肥姐已經掏出一把手槍,並將槍口對準了痞三。

痞三在一秒的愣神過後,繼續抽着煙,全然無視近在咫尺的黑色槍口,嗤嗤一笑,道:“殺了我,你拿什麼控制那七百多號戰鬥力?”

肥姐沒有說話,但她收起了手槍。

下一秒,痞三又說道:“小雨在哪裡,我要見她!”

肥姐聳聳肩,喚來一名獄警,吩咐道:“帶他去見見小雨。”

跟着這名獄警,痞三來到一間休息室,陰山監獄也是有休息室的,平日裡給下來視察工作的領導使用,不過因爲陰山監獄的特殊姓,近幾年領導也不下來視察了,這裡就被改成了陳小雨的臥室。

推門進去,陳小雨就躺在席上,她沒有睡着,也沒有在做什麼,只是背後墊着一個靠枕在發呆。

聽到開門聲,陳小雨下意識的擡頭,看見了痞三,臉上浮現了無法形容的表情。

在痞三看來,這個表情是無法形容的。

羞愧,內疚,自責夾雜在一起,痞三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但他又不得不開口,籌措再三,痞三小聲說了一句:“對不起……”

陳小雨聽到這句話,收起了複雜的表情,恢復一臉平靜,三天前這還是一位呆萌少女,現在變得很孤僻。

良久,陳小雨才擡頭看着痞三,道:“沒什麼。只是……我的病再也無法治癒了。以後,可能連走路都有困難。”

人體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奇妙,受到太大的傷害就會罷工,陳小雨的下體被蠻力撕裂,雖然沒有影響到腿部的神經,但留下的傷口是不可能完全癒合的,多多少少會對正常行走有影響。

“我會想辦法補償你。”痞三心中一痛,說道。

“你經常說這句臺詞嗎?”陳小雨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痞三,道:“我覺得,你不是第一次說這樣的話,可能在我之前你還傷害了其他人,也跟她說過類似補償的話。”

痞三沒有說話,只是點頭。

“那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不知道其他女孩子想要的是什麼,但我不要什麼補償,我想要的只是看到你意識到自己的所作所爲是錯誤的,這樣就夠了。”陳小雨說到這裡,嘴角強擠出一抹笑容,本該是代表開心的微笑,被她做成了代表苦澀的苦笑一樣的效果。

“什麼意思?”痞三疑惑問道。

陳小雨沒有回答,直直的看着痞三,很久,很久。

很久之後,陳小雨突然開口,問了一個讓痞三震驚的問題。

她問:“你願意娶我嗎?我是問,你願意爲一份沒有姓的愛情付出真心嗎?”

這樣的問題是痞三沒有預料到的,他怎樣也不會想到被自己傷害過的陳小雨會提出這樣的問題,一時間,痞三的大腦陷入混亂,他從沒有想過類似的問題。

卻在這時,房門被人用蠻力踹開,伴隨着一聲巨響,黑風三煞出現在煙塵之中。

正中,肥姐狂妄的笑着,肥肉亂顫,伸出粗粗的中指指着痞三,喝道:“不管他願不願意,總之他已經沒有機會了!”

話音落下,肥姐掏出一把手槍,將槍口對準痞三。

從這個架勢來看,這次她並不是開玩笑,她是真的想要殺掉痞三。

恍惚間,痞三眼前出現了一副畫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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